【但可惜的是，你的肚子小了些……】世界忽然有些惋惜。

【什么意思？什么意思！】

柳笙急了，收起刚刚竖起的大拇指。

【我跟你说！你别在我肚子里面乱搞基建！塞你一个已经是够够的了！】

【皮肉里还塞满了“妈妈”，我就这么一具小小的肉体，到底要放多少东西？真的是够了！】

柳笙又气又急，眼角都湿润了一些。

小触手听到自己的名字，懵懂地冒了出来蹭了蹭柳笙的脸颊。

【小声提醒一句，你的脑子里还有很多个“柳笙”。】

【嘘……别再说了，要把人整崩溃了。】

【是是是，我们是一体的，不能崩溃。】

【……我听得到，在脑子里说话还有什么小声大声之分吗？】

柳笙无语得很。

这些柳笙也是的，嫌自己还不够疯。

世界赶紧来救场，虽然也没有很救场。

【亲爱的地母大人，别急。】

【你也知道，我在你的肚子里，准确来说应该是丹田这个特异的空间之中。】

【而这个“新世界”存储在我的灵纹之中，当然也只能在你的丹田里生成。】

【但是因为你的修为太低，所以丹田有限，能量也有限，导致生成“新世界”的速度比较慢，边界也有限。】

柳笙：……

好好好，你们几个嗷嗷待哺的天天嫌我修为低。

小触手无辜地窝在柳笙的颈间，表示它虽然时常吃不饱但是它可没有埋怨过。

世界表示：【我不懂什么是主观，所以只能客观分析。】

凌小树眨巴着大眼睛，说只需要柳笙给她下点雨就好，但被柳笙拒绝了。

主要是不能弄湿她的帽子。

虽然云轿中只有柳笙一人，但路上一点也不寂寞呢！

在吵吵闹闹间，云轿终于落下，停在长安西市的云轿落客处。

此时柳笙眼前那条只有她可以看得到的进度条总算又有些进展。

【“新世界”生成进度：14.84%】

总算去掉了那个什么“三高”进度。

按照这个速度，很快就可以看到“新世界”了！

柳笙勉强挤出一丝乐观又阳光的笑容，根据某位柳笙的指导。

【对，要笑，要乐观。】

【知道什么是意念实现吗？只要想，就可以实现！既然现在修为没法马上提升，那就靠想吧！】

【你最近是在看唐教授的书吧……】

【咦，你怎么知道的？】

……

西市比东市要杂乱不少，什么样的商铺都有，看那大大小小跟发着光的狗皮膏药一样张扬在面前的蜃影就知道成分极其复杂，说不定一家茶汤铺子旁边就是一家沐足店，如此一来倒是人间烟火气十足。

柳笙从街上行人穿着判断，从达官贵人到贩夫走卒皆有。

不像是东市，各色商铺规划齐整大气，街上的蜃影也是一看就立体、多彩又精细，显然花了大价钱。东市如此财大气粗、曲高和寡，正是定位面向那些京中贵人还有自诩风雅的才子才女。

据说还是因为太白楼这样的天下名楼带动之下才形成这样的商圈。

这么一对比，西市的路况颇为复杂，柳笙也不认识这是什么坊，这是什么街，只管跟着地图指引走。

这地图还是问云闲居掌柜拿的，上面竟然大剌剌地写着“潇湘楼”的位置。

看来在长安这个一切皆有可能的地方，潇湘楼也不需要像清河那样大隐隐于市啊！

来自小地方的柳笙再次对长安充满了期待！

……

但很快，期待就蔫儿了。

此时的柳笙正对着门前两道大大的封条发呆。

长安的潇湘楼确实很不低调，而是非常张扬地坐落在西市中流淌而过的河道旁，高达十余层，装潢富丽堂皇，贵气逼人。

只是，雕栏画柱应犹在，却被封条拦。

柳笙听到路过的两位侠客打扮的中年女子站在不远处小声嘀咕着：“我就说嘛，潇湘楼这种地方那么高调就是不行。”

“就是啊，还是低调点好，树大招风啊。”

“唉，走吧，可惜……看来只能去清河……”

两人正要转身离去，却见一名相貌猥琐、身材矮小的男子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冒了出来，挡在身前。

“你要干嘛？”两人立刻一脸警惕地往后退了两步。

男子从袖子里隐秘地抽出一片板子，点了点上面，露出一口东倒西歪的黄牙，笑得极为难看：“你们，需要吗？”

两人看了看板子，又看了看他的脸，断然拒绝，转身离去，一句话都不带多说的。

柳笙看不清板子上写了啥，又有些好奇，不小心多张望了两眼，马上被那男子敏锐的眼神给捕捉到了，笑着扭动身躯凑了过来。

“姑娘，这些服务，你要吗？”

他左右看看，抽出板子给柳笙看。

但才刚抽出来一瞬，又火速塞了进去，若无其事地背着手，哼着小曲儿，抬头看天。

柳笙被这一花里胡哨的操作整得一脸懵。

但很快她就知道原因了。

“你们，站在这门口做什么？”

柳笙循声看去，只见两名身穿黑色铠甲戎服、头戴铁盔、腰佩长刀的官兵站在不远处，正盯着她这边。

柳笙才反应过来，仰头看天同样假装路过。

但还是晚了些。

【看这打扮应该就是京中独有的金吾卫。】

【这小子一脸贼兮兮，果然机灵。】

【我们就是吃了老实的亏……】

本以为那男子是要撇开她假装不认识，谁料他竟然主动解释。

“两位官爷，我等只是路过，好奇，嘿嘿。”

男子垂眉折腰，讨好地笑着。

“不该好奇的事情别好奇，没听过好奇害死猫吗?”其中一位金吾卫好心提醒了一句。

另一人一看男子那难看的笑容，马上没好气地别过脸去。

“注意点，滚。”

“是是是，我们这就滚。”男子点头哈腰道。

然后他看了眼柳笙，眼神勾着暗示柳笙跟他走。

柳笙没有异议，十分顺从地跟着。

走出了一条街，男子回头看看那两位金吾卫确实没跟上来，才长长地舒了口气。

“你这顶风作案还敢在那里徘徊？”柳笙冷声道。

“顶风作案？你……你咋知道？”男子的绿豆小眼睛都睁大了些。

“潇湘楼被封，虽不知道原因，肯定是有些事情不能做。”柳笙抱着双臂缓缓开口道，“但你那小板子上面好几项都是潇湘楼的业务，还一副偷偷摸摸的样子，还不是顶风作案啊？”

“你……”男子眼睛又睁大了一些，仿佛要掉出面皮，“就那么一下，你就看清了？”

他是说那板子也才拿出来一瞬，居然柳笙就全看见了。

“是，我擅长量子速读。”柳笙一脸平静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