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惜,你好可怜,看电影都是一个人。”
从影院出来遇见介云,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我用你可怜?我现在好得很,倒是你,不守店反倒来这里看电影,是不是经营不善,倒闭了?”我反唇相讥。
“哼,倒闭了也比你强。”介云恨意满满,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哈,真是让我猜到了,你真可怜!”再相逢居然看到落败的介云,我张狂冷笑。
“你不用得意,迟早有你哭的时候。”
诅咒对我无效,我知道她也就是痛快痛快嘴。
“我谢谢你,至少我得意过。”
介云的脸被我气得铁青,“你是恨我咯?”她愤愤地问。
“你说呢,换成是你,你不气?”
“不气。”介云故意摇着头说,“因为我根本就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嗯,你说的有道理。”我赞同,表现得很是大度,一句多余的埋怨也没有,“走,我请你吃饭。”
我的态度转变得太快,介云完全没明白过来,就被我拉进一家高级餐厅。
“随便点,我请。”我把信用卡放在前台。
“你不是刚才还气我吗?怎么现在又请我吃饭?”坐进雅座里,介云半讥讽地问我。
“气归气,但你是我俩的媒人,当然得谢你,请你吃顿饭也不过分。”我说着把侍应拿来的菜单递给介云。
“你这么说话还算有良心,不过,你电话微信都把我拉黑了,是不是太说不过去了?”介云说完展开菜单抬眼看我,“我可真不客气了,开个店把我那点老本都扔进去了,连口好吃的都舍不得买,有你请,我是要开荤的。”
我点头,“好,你随便。”
可能是我一个人闷的时间够久,就连看介云都没那么面目可憎,好像还很亲切。
介云真不客气,接连点上几个高端菜式,然后把菜单交给侍应。
“应惜,你说吧,有什么事要我帮忙?”介云等侍应离开后立即开腔。
“简直是开玩笑,我能有什么事需要你帮忙。”我嗤笑。
“以前每次你有事,都是花钱请客让我帮你出主意的。”
介云一提起往事,我的心便有些向往,那个时候好像每天都有忙不完的事,焦头烂额的,现下想想很有意思。
“今时不同往日,我已经不再那么蠢了。”
“哼,能承认自己蠢看来你有进步……”续而,介云继续乘胜追击,“把拉黑取消。”
鼻端飘过熟悉的香气,我蹙眉,“不过,我看你倒是没什么进步,就算不拉黑,你我还有话可说吗?”
“当然有,你难道不想知道他前妻的事?”
无聊摆弄餐具的手僵住,“你是怎么知道的?”紧张的语气暴露了自己的软肋。
“想知道吗?”介云笑得像个狐狸,“把拉黑取消。”
“我如果不呢?”
“那你就别想知道。”
我拿眼瞪她,她也回瞪,好似两只对了眼的斗鸡。
“好!”我将手里的餐具狠狠拍在桌上,惹得周围食客纷纷向我俩投来异样目光。
介云咬着手指头笑,看着我拿起手机把拉黑取消。
“其实,我也不知道。”介云等我操作完毕才开口,眼睛里全是狡猾的光。
“你不知道?”又被她戏弄,我怒不可遏,旋即又冷静下来,我早该知道她会骗我,时至今日我还会为这事动气,看来是真没长进。
“他是离婚的,当然有前妻,我随口说一句你就信,还是像从前一样傻的可爱。”
我看着她忽然就笑了,“嗯,我会让你见识我的可爱的。”
侍应开始上菜,我们俩适时闭嘴,看来她是真馋坏了,菜刚端上来就被她狼吞虎咽的吃了个七七八八。
“介云,王柳就这样放任你不管?”我说着把餐后甜品也给了她。
介云毫不客气,直接接过去就吃,“我真的同他分了手,他是不会管我的。”
我点头,男人就算分手也可以惦记,看来是介云把他直接撇了,宁肯饿死也不同他往来,是什么使她下了如此大的决心?
“其实,我请你吃饭是真的有事求你。”我掂量过后开口。
”就说嘛,你是有事求我,说吧。”介云的轻视给了我勇气。
“高强的一个镶钻领带夹丢了,我想你帮我找找。”
“咳咳咳……”吃甜品吃得正欢的介云一阵猛咳,端起果汁狠喝下几大口,拿餐巾频频揩嘴,“你说什么呢,他丢了东西让我怎么找?”
“因为,你本事大呀。”我笑,拿起餐巾,把她喷到前襟上的渣子仔细擦掉。
“哼,我能有什么本事,这事我帮不了你。”介云皮笑肉不笑,我看着实在好笑。
“帮不了就帮不了吧,吃饱了吗?我们走吧。”我的心里翻江倒海,面上却是古井无波。
介云同我一起起身,出去餐厅,镜子面似的玻璃门倒映着我与介云的身影,一前一后,一红一白。
与介云分开,我照常每日运动,只等精灵豆回来。
“应太太,高总回来了,问你什么时候上去。”阿姨站在泳池边上问话。
阴雨天我都是在地下负一层的泳池里游泳,精灵豆最不喜欢来地下泳池,说阴气大进去就不舒服,可我不管,只要对身体有益就没什么不能来的。
“好,我这就上去。”
我答应着出去泳池,到淋浴室简单冲了冲,换上家居服上去客厅。
“应惜,你看看喜欢吗?”精灵豆一等我出现,就拿了个礼盒给我。
我不冷不热地接过来打开,是一瓶高级香水。
喷在手腕上嗅了嗅我脸色骤变,心突突地跳个没完。
“应惜,喜欢吗?”精灵豆又问。
“喜欢,我强颜欢笑。
“那就好。”精灵豆松了口气,轻拥住我说想我。
“我也想你……”我说,“我看电影的时候就在想,你要是能陪着我一起看该多好。”
“好,过几天不忙了,就去陪你看。”精灵豆贴着脸同我说着,刮干净胡子的脸上滑溜溜的,像是抓不住的泥鳅。
“你猜我看电影的时候遇到谁了?”我故作调皮,歪着头问他。
“谁?”他果然追问。
“介云……”我盯着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