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寒料峭。
书到用时方恨少。
“不存在。”
“阿嚏”
今儿个是全国州、县统一考试的日子,白景杉昨晚吃完饭就在自己院了打坐入定,可白家其他人可没他这么轻松,这是白景杉科举的第一步,同样也是白家崛起的第一步。虽然都知道仅是县试,白景杉肯定没问题,可不到最后结束,大家的心都跟着悬着。
丑时刚过,就有下人来叫白景杉出发,马车一路来到宛平县衙,路上看到不少马车和徒步的考生,年龄小的12、3岁的有,满头白发拎着考篮的也有,白景杉估计没有比自己更小的了。
积庆坊两条街外就被差役封锁了,过人不过车。白景杉一下车,就打了个喷嚏。从马车上拿下自己的考篮,随着人流走到县衙门前。
寅时初刻,宛平县令出现在县衙正门口,讲了一堆以后要忠君爱国的话之后,就开始让考生开始进入考棚。县试并没有检查的那么严格,守在每個考棚门口的兵丁就是简单的拍打一下身体,打开考篮看了看,见没有带字的东西就放过去了,所以入场很快。
白景杉坐在考棚里,无聊的翻着自己的答题纸,考生还没完全入场,自然不能公布考题,所以只能等。终于等到辰时三刻,才有差役拿着考题,挂在考棚最前面的一个木板上。
县试因是县令出题,且题库《四书》《五经》就那么几万字,从前朝就开始玩混搭了。所以题目只要不是犯忌讳,真可谓花样百出了。
白景杉看完考题,心道好家伙,同一个考棚里也能听到不少吸气声。不过白景杉自然心中有数,毕竟自己的老师就是此道高手。等白景杉在草稿纸上写完,还不到巳时。白景杉也没管其他人,工整的把五百字的时文抄录在专门的答题纸上。
午时的阳光还是暖洋洋的,白景杉抄录完时文,又把一首试贴诗写完。白景杉的答题就算结束啦。白景杉也不想浪费时间在这里干靠,干脆举手示意。考棚里的兵丁见有人举手示意,都诧异的互相看了看。这些兵丁每年这几天,都会来考棚站岗,头一次遇到午时就有人举手示意的情况。一个兵丁赶紧找来县衙的礼房的书吏。
书吏来了之后,一眼就认出来白景杉,毕竟前几天还在县衙见过。当知道是白景杉示意交卷,书吏没有直接上手,而是让兵丁请县尊大人过来。往年都是县尊巡视考棚,然后等天快黑了,才一个一个考棚的现场阅卷,行不行当场就知道了。书吏估计县尊现在正在吃饭呢,但是考生交卷,这个自己可不敢自专,这又是百草堂白家的神童,书吏更加要小心了。
县尊大人没多大功夫就过来,路上也是了解了情况,来了之后,直接坐到考棚最前面的桌案之后。白景杉见县尊坐定才起身,先把答题试卷和草纸交给书吏,然后跟随书吏,站在县尊面前。白景杉先向县尊施礼,得到县尊的回复之后,才站直身体。县尊从书吏手中接过白景杉的试卷,仔细阅读了一遍,又看了看后面的试贴诗。这才面露微笑,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
白景杉还在纳闷,县尊为何如此表情。县尊就笑着说道。
“不错不错,文章精妙,书法也有慎之兄六成功力。甚妙!”
县尊点评完文章,又直接对白景杉道。
“你的文章已然初成,之后的等着第五场再来就好。”
“学生多谢县尊大人。”白景杉闻听此言,赶紧要大礼参拜。
“你也算是生员了,不必大礼参拜,鞠个躬就成了。”县令阻止了白景杉。
白景杉顺从的鞠躬,县令吩咐一下书吏,就拿着白景杉的试卷走了。书吏也代白景杉取了考篮送白景杉出了考棚。
白景杉出来的时候,等着的人几乎没有,还是白景杉交卷太早的缘故。白景杉找到自己的马车的时候,家里的马夫正躲在背风的地方就着咸菜吃大饼呢。白景杉叫了一声,车马发现是三少爷,立马跑过来。
“别吃了,回家,回去让厨房给你整个小菜,再来壶酒”白景杉吩咐完就上了马车。车夫屁颠的就赶着马车往回走。
到了白府,白景杉先是找老爷子汇报了一下结果。老爷子听说县尊让白景杉直接参加第五场,就知道县试过了,参加第五场就是排个名次,这一样白景杉的举业的算是踏出了第一步。
五天后,白景杉又一次来到了宛平县衙。白景杉来的并不算早,之前也有三四十人先到了,不过并没有都在一起,有的在县衙公堂,有的在公堂外面,还有的则是在衙门正门两边聚集。问过了衙役才知道,正门边上的大多都是第四考才通过的,公堂外面都是二考、三考通过的,只有第一场就通过才能进去。不过这都是默认的规矩,理论上大家都是一样的,不过也没有人不识相的打破这个规矩。
白景杉直接进了县衙公堂之后,陆续有人到来。最后县衙里面只有十三个人,小的十二三岁,大的也有二十多了,白景杉算是年龄最小的。白景杉看了一眼公堂之外,粗略估计一下,算上公堂之上,不足百人。
衙役一直在查点人数,见和今早书吏所说的人数对上了,就连忙去衙门后院向县尊回禀了。不多时,县尊一身正六品官服走了出来,走到桌子了后面。
无论是堂下还是堂外,所有人齐声道“学生参见县尊大人!”
县尊也对着众人回了一礼。
“恭喜诸位,从今日起诸位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自称一句读书人了!待本县斟酌一番之后,就会把榜文贴出,到时候你们一观便知。”
“多谢县尊大人!”众人齐声道。
“大家早点回去吧,之后也不要松懈。”
“学生告退!”众人齐声说道,之后从靠近衙门口的人开始,这些新晋生员就陆续离开了。
白景杉也和众人施礼之后,退出了县衙。县试只有案首一人有些特殊性,其他人都一样,白景杉知道以自己的年龄,通过没问题,案首就别想了,哪怕自己从小就有神童之名,哪怕县尊和自己师傅认识。(* ̄︶ ̄)。
不过县尊的最后一句话说的对,确实不能松懈,明年还要参加府试。其实再过两个月就可参加府试,不过自己的师傅建议自己晚一年,要不6岁就通过府试,实在太扎眼了。行高与众,众必非之,稳一点不是什么坏事,白景杉自然听黄先生的。
坐上马车白景杉并没有直接回府,而是直接去了东城的小院,自己的武师傅孙禄堂就住在这里。眼镜程的店就在上四条胡同火神庙边上,格局前店后院。白天随程先生学武的一众徒弟在后院练武,晚上则各回各家。孙禄堂原来想在附近租房子,白景杉知道后就直接把自己的小院让师傅暂住,从船板胡同去程先生的铺子还是很方便的。
白景杉来到这里的时候,以为晚上才能看到师傅,没想到孙禄堂竟然没去眼镜店,而是在家。
“师傅,您今天怎么在家?怎么没去程先生处练武?”白景杉好奇的问道。
“最近程先生让我们都在家待着自行练武,暂时不用去他那里了”孙禄堂随意的说道。
“出了什么事么?不能无缘无故的放假吧”
“从南方来了一位南拳大师,前几日给很多武林同道都下了帖子。程先生接到帖子就给我们都放假了。”孙禄堂想会会这位南拳大师,可人家压根不知道京城武林有孙禄堂这号人。自己师傅郭云深平日都在西陵授拳,教的大多还都是勋贵子弟;师伯白五爷,更是御医,不是熟悉的人,都不知道他武艺高强。那位南拳大师是否知道这二位的名头都还两说呢。
“你师傅我也想会会这位南拳大师,可惜人家根本不知道你师父我算哪号人物啊,人家也没给我发帖子啊。”孙禄堂无奈的对白景杉道。
“嘿嘿,师傅,要我说咱们师徒就是太低调了。”白景杉牛气冲冲的说道。
“你啊”孙禄堂也被白景杉逗笑了,之后接着说道。
“我想着,程先生接到帖子了,那南拳大师必会找上门来,到时候就可以好好看看了。哪想到程先生直接给我们放假了。昨天我去眼镜店看了,现在也是闭门谢客。”
“师傅,别担心,早晚会做过一场的,我们等着就行,到时候你一定告诉,让我也见识见识”白景杉也没别的办法,只能等着呗。
“你说的也对,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等着了。”孙禄堂也无奈了。
之后就是白景杉向孙禄堂请教时间了。这几个月的请教之后,白景杉现在都快摸到暗劲的边了。力量、体能、敏捷都可以自己进行后天锻炼,但是武学境界这个只靠自己悟,就算了,白景杉现在有着现成的金大腿,自然是要抱紧啦,何必难为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