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官员见有人打断木楠锦的心声,纷纷松了一大口气。
木楠锦回头看到曾经的礼部右侍郎周大人一脸惊喜地走过来。
“木大人,你真的是木大人,我方才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没想到你真的回来了,大家要是知道你回来一定很开心的。”
“周大人,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木楠锦打量周大人的脸。
【老了。】
【脸上皱纹比以前多了。】
【唉,真是岁月催人老,周大人的体力应该不胜以往,不会再像以前到了下值时间就往青楼跑。】
准备回她话的周大人差点被她的话给噎死。
能不能不要一回来就冒出如此气人的心声?
本来欢迎她回来的都要变得不欢迎了。
“别来无恙,这么多年过去,木大人却没有任何变化。”周大人又问道:“木大人,这一次回来不会再走了吧?”
“不会。”
【等你们都死光了,我再走。】
众官员:“……”
这还是人话吗?
周大人被她气得真想甩袖走人。
木楠锦瞥眼周围的官车:“为何这里停着这么多的官车?”
“啊……”周大人眼珠子微微一转,立马想到一个非常好的借口:“是这样的,唐大人要告老还乡了,我们是来跟唐大人辞行的,可是我们来的人有点多,他家大门口没有地方放马车,我们一部份的马车只好停到这一条街,可没有想到会遇到木大人。木大人,可要跟我们去见一见唐大人?”
木楠锦惊讶:“唐文宗大人要告老还乡了?”
“是的,他如今临近花甲之年,也该回老家安享晚年。”
【没想到唐文宗竟然这么老了?】
【既然快六十岁,那他也该退休回家养老。】
【反正以他的能力,再多待几年也升不上去,还不如回老家享清福。】
众官员:“……”
要是被唐文宗听到这话,估计被气得再干几年才走。
“我就不去了。”木楠锦知道唐家除了唐京锐之外,其他人都不会欢迎她,她也不想破坏唐文宗的告别宴,便从袖里拿出一个木盒子递给周大人:“还请周大人帮我转交给唐大人。”
周大人问:“你真的不去?”
“嗯。”
“好吧。”
周大人接过盒子:“我一定会转交给唐大人的。”
“我就不打扰各位大人了,以后有空再聚。”
木楠锦与各位大人道别。
躲在车里的官员也不再躲藏,大大方方下车与木楠锦问声好,再与她告别。
等她进入木府,各位官员面面相觑:“我们现在是离开,还是真的去参加唐大人的宴席?”
“既然都说出口了,要是不去,她会知道的。”
周大人指了指木府说。
“那就去吧,大家同僚一场,以后想见都难了。”
各位官员差自己的车夫去准备礼品,而自己先去唐家。
当唐文宗收到木楠锦礼品时都愣住了。
“木、木楠锦回来了?”
周大人反问他:“你不知道吗?”
唐文宗呆呆地摇摇头。
周大人突然想起一件事:“哦,对了,你现在已不是官员,自是再也听不到她的心声。她回来了,一個时辰前回来的,她知道你要回老家,还特地准备一份礼品。”
唐文宗心里很不是滋味:“她为何不亲自来见我?”
其实不用周大人说,心里也清楚木楠锦不见他的原因。
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他们唐家人早就放开以往的事情,更何况……
唐文宗看眼跟在蒋真茹身边的唐柳昭。
哦,不,她现在不叫唐柳昭,而是叫唐杏宜。
如今的她儿女双全,丈夫也对她特别好,每日下值就会回家里陪她,虽有公公婆婆,可是有唐家给她做靠山,公公婆婆都不敢欺压她,反而对她十分尊敬,家庭和和和睦睦,没有任何忧愁。
周大人道:“她虽然没有来,但心意到了,又何必在意她来不来,对吧?”
唐文宗点点头。
与此同时,唐家后门对面的木府里是有哭有笑。
刘迁他们看到木楠锦回来顿时红了眼睛。
刘迁哭着说:“姑娘,你终于回来了,我们可是等你等得好苦啊,还以为你以后再也不回来了。”
方才他们也听到了木楠锦的心声,恨不得马上冲出去与她见面,最后还是忍住了。
木楠锦点头:“确实有可能不会再回来。”
“啊?”
司雨欢赶紧擦了擦眼泪,问:“姑娘,你这次回来还会走吗?”
“不会。”木楠锦眼底闪过疑惑:“你们是在特意等我回来的?为何会知道我回来?”
【我没有跟其他人说我要回来啊,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刘迁、杨波和许成一时语塞,不知如何解释。还是司雨欢机灵,连忙开口道:“有同僚告诉我们在大街上见到你,但不确定是不是你,而我们心里挂念你,也不管是真是假都赶回来看看。”
“哦。”
木楠锦没有怀疑她的话。
她目光在司雨欢的官服上转了一圈:“雨欢,恭喜你,终于实现自己的目标成为了一名女官。”
“都是姑娘的功劳,要不是你的相助,我今日也不会成为国子监的司业。”司雨欢挑起官袍跪到地上:“这都要感谢姑娘的再造之恩。”
木楠锦扶起她:“你要是没有本事,我再多的帮助也没办法让你成为一名女官。不说这些,其他人呢?他们去哪里了?”
“她们都嫁人了。”司雨欢提到夏言她们,眼里满是笑意:“如今都在家里带孩子,要不要现在把她们叫来聚一聚?”
“只要知道她们过得好就行,至于其他的以后再说。”
“好的,听姑娘的。”司雨欢的目光转到一直不出声的雷电锤身上:“姑娘,这位少年是……”
“他……”木楠锦也不知道怎么介绍他:“你们唤他雷前辈便可。”
司雨欢和刘迁他们立刻向雷电锤行礼:“见过雷前辈。”
雷电锤点了点头,然后一直盯着司雨欢看。
司雨欢被他看得十分不自在,轻咳一声:“不知雷前辈为何一直看着晚辈?晚辈身上是不是有不妥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