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老板的歉意是单纯客套，还是真的担心客人追查，伍江是无从知晓。

但想赚大笔的钱，担些风险也很正常。

伍江的想法很简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对方查上门来，就根据其行事风格应付，来文的他也会很好说话，来武的就用技能告诉对方时代变了。

甚至都不需要动用能力，【赋灵】和【剑气】两个技能足够应付很多事。

实际伍江也担心情绪失控下动用能力，会造成一些“小”灾难，那不合他本意，所以能不用能力尽量都用技能，尤其是在与人对抗情绪不好时，动用能力更是忌讳，他自己都没把握控制住。

话又说回来，就喝个茶而已，大概还不至于搞到要动武。

如同伍江根本不知道融灵物品有什么用，被【赋灵】的茶叶其实也没什么特殊功能，也许有的人能在喝茶时察觉到灵力，也许不能。

他在家里也实验过，直接给水壶里的水【赋灵】，长期喝下来屁用没用，别说是他，就是汪灵喝了，也并未自动提高融灵水准。

大概需要一种吸收食物和水中灵子的技巧？

从沉香楼出来，伍江领着马宇科，找了块小公园谈话。

这是一种点缀在社区里的公园，是建筑规定的防灾场所，两面各有几级台阶，中间会有人打羽毛球，大部分时间都被小朋友占据着玩游戏。

现在小朋友还没到场，就几個老头围在角落里下棋，伍江带马宇科在远角坐下。

“有什么想法？”

马宇科没有掩饰羡慕：“灵子能力赚钱太容易了吧。”

伍江摇头：“雷老板和雷师傅有原则，不会因为客人想喝茶就来找我，别听王师傅说雷师傅明天会去学校堵我，就是逗人呢。因为他们是这样的人，客人求而不得，才会把价格搞到这么高。”

马宇科思考一会，问：“所以是个偶发事件？”

“嗯，那客人比较犟也是一方面，一般人也不会连着几天非要找店里弄不到的东西，甚至可能不是第一次来店里找茶。”

“可还是感觉好……羡慕。”

伍江往后靠了靠，用手肘撑着后面的台阶说话。

“今后人们可能会更疯，尤其是有钱人，为了一个融灵入门的机会，两万块也不算什么。”他也是第一次赚这么多钱，逼还是要装着。

他之前给李炎说觉醒技巧，只收了两千，那是当时也没见过大钱。而且李炎本身已经有一级，十六岁有这个水准，未来肯定比现今的成年能力者强，算友情价。未来如果有要收钱的时候，还是以千为单位，不会随便涨价。

后来给李炎灌注了一把灵子，则是经过接触后觉得李炎这人还算靠谱，算是次投资，这样的机会马宇科马上也有。

“五哥，我会保密的。”他倒是自觉。

“找你来不是说这事，还是你未来规划的事。”

自从爸爸因灵子事件死了之后，伍江对所有人都有防备，靠谱两个字在他这的分量很重，能保守秘密只是基本的，还要有自身的优点。

和李炎相比，马宇科是个闷罐子，优点很难被人发现，好在伍江转去灵子班之前的九年，他和马宇科一直在同一个班级，很清楚他是怎么变成现在这样，也知道有什么是没变的。

“五哥你说，我听着。”

“你那父母我作为外人不好多说，我的建议是接下来即使你修炼有所进步，也别转灵子班。据我所知，部分常规大学也正在筹备灵子系，在那里一样能接触到你想要的知识。”

“可是普通科毕业能去吗？”

“只要实力到了，找校方肯定能转系的。我相信大学里也有不少人自学《基础吐纳》，他们自己也有转系需要。”

“……好，我听五哥的。”说着马上又蔫了，“可是我最近一个月，好像没感觉到什么进步。”

“真气而已，我已经知道性质了。”伍江看他一眼，“给你上点强度吧。”

“啊？”

“试试吧，背对我坐好。”

“哦。”

伍江也有玩心，盘腿坐好，学着电视里的传功方式，双手呼啦了一串毫无意义的动作，按住他背心。

实际做起来并没有多难，因为【灵子感知】的存在，接触之后他能够很清楚的感知到马宇科的真气与灵子状态，把外界灵子稍作调整，输入进去就行。

十秒都没，伍江松开手。

“怎么样？”

“有点刺痒感，丹田附近更密集些。”

“那就有效果，你忍着，这种感觉大概要几天才会消失。”

这一下对马宇科的改变，并不如李炎，他基础更差只是其一，修真和融灵是两个体系，前者更讲究循序渐进，只有融灵等级四后期掌握“变化”的人才能走点捷径。

“哦。”马宇科应一声，回头看看，恢复正常坐姿，“五哥，你是不是筑基了？”

“还早，看机缘吧。”

“机缘？是不是修真都会变得神神叨叨的？”

“你可听过，‘缘，妙不可言’。”

马宇科摇头。

“说明你水平还不到。”

“水平够了就会这么神神秘秘吗？”

伍江笑笑，用拇指掐了一小截小指说：“你的状态其实也就比普通班的普通学生好一点点，虽然你自己感觉修炼起来寸步难行，实际连修真瓶颈都没碰到过，等你突破那层瓶颈时，就会明白机缘在修真中的意义。”

一般同龄人很容易被类似的话打击到，马宇科不会，这个月来他已经明白自己只是普通人而已，要不是和伍江是朋友，可能连入门的边都摸不到。

“是顿悟吗？”

“差不多。”

“灵子班会不会教这些？”

“不会，班主任是个融灵能力者，修真的部分他只会照本宣科。”

“哦，那还是五哥强点。”

可不是强一点而已。

伍江没说这话，除了李炎，他在大部分熟人面前都只表现出二级的水准，二级，是实用能力觉醒的主要时期，能交代过去他已经在警务报备的能力。

起身，准备走：“行了，你回去好好休息，如果实在痒或疼，就多热水澡洗澡，洗久一点，身体温度上来了那种感觉就会减轻些。”

“噢，谢谢五哥。”

两人走回头路，转过两个街角分开。

伍江看一眼马宇科的背影，给自己敲了警钟。

马宇科的天赋确实有些稀松平常，自己能给点助力，上限也不会太高。

融灵是条吃天赋的路，有天赋者如同灵子知识普及之前的灵子罪犯，不需要任何知识层的认知就能吸收灵子觉醒能力，还能用出来。

而修真虽说是“凡人的幸运”，实际也吃天赋，不然全民修真就完了，还分什么灵子班。

自己是幸运的，马宇科有他帮着也终究能入得门墙，但还有更多人如沉香楼的客人一样，已经被时代抛弃了。

以后就算做咸鱼，也得做条有实力的咸鱼，不然随便来个阿猫阿狗能力者搞事，可能就会莫名其妙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