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后还是和马宇科两个慢悠悠走路，一边密切观察环境灵子状态。

没有任何侥幸，距离方久约两百米外，就会失去对第六种异质的察觉力，也不知是比例过小，还是正常灵子里根本没有那种成分。

方久在生成异质？

还是它成了某种形式的灵子源头，如同沟子村那个罐子？

这個问题问出来，就很麻烦。

方久逸散的灵子是否是纯增量，又或者只是从别处集中到它周边，即使是伍江也判断不了，除非他能和方久手拉手进行接触观测。

想着问题的伍江步子有点迟疑，马上被马宇科注意到。

“五哥，想什么呢？”

“在想灵子是从哪里来的，怎么来的。”

“……有思路？”马宇科有点盲目信任。

“有怀疑对象，但无法证明。”伍江不愿多说，不是不信任，而是他现在思考的层面，对初学者毫无意义甚至有害。

马宇科的好奇心没有李炎那么重，跟着想法问：“如果真的发现一个灵子世界，会怎么样？”

伍江努力去想，想不出灵子的世界应该是什么样子。

纯灵子世界，需要物质存在吗？

甚至，有时间的概念吗？

只能摇头：“不知道。”

“会不会出现特别特别强的魔兽，用核弹都炸不死的那种？”

无目的畅想吗？

伍江很想说有可能，然而习惯了谎言制约，没有跟着瞎说。

“希望没有。”

他的话说完，马宇科的情绪肉眼可见的低落了点，似乎他期待着超级怪物能够出现。

伍江对人的观察力没那么细致，而且就算发现了也不会说什么，他不是心理医生，也没有兴趣改变别人的思考方式。

并且现在的未知已经太多，谁又知道会变成什么样。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比较平静，只有一处与上学期略有不同，午休时的“补习”组里，多出来一个胡悦萍。

集体旅游前，胡悦萍在伍江这里的印象，一直都是“张艺婷的闺蜜”，有一定的表演能力……该能力主要用于吵架时获得周边同学的声援。

旅游时才发现，胡悦萍的心智成熟度远超其外表和平日不靠谱的谈吐。

融灵专注力本身就是个很好的证据，另外她嘴上虽然胡言乱语，却并不会给他人带来行为上的困扰，所以她的行为是有分寸的。

这个结果和上学期开学初期，胡悦萍在张艺婷与李炎吵架时在旁边掉眼泪的形象，差异有点大。

张艺婷把胡悦萍带来篮球场请教，虽然导致她本人在伍江心里被扣了分，他却没有拒绝胡悦萍，还是以“十年级前觉醒的前辈”状态回答两人的问题。

两人不清楚他的水准，问题很多，多半都是教室里学生和老师间有过问答的，在他这寻找其他思路。

李炎不和她们凑一起，都是等两女走开才凑过来，有时候还会拉马宇科一起。

伍江看见他和马宇科一起时，有点意外。

“你们俩关系这么好了吗？”

马宇科马上否认：“他来教室喊我的，说来看五哥我才答应。”

都是小事，他认为很重要的理由，在伍江眼里没有差别。但马宇科如果能多个朋友，也算好事。

马宇科和李炎一个修真一个融灵，而且伍江也暂时不打算加速马宇科的修行，他凑过来也就是坐一边旁听打发时间。

李炎却有着自己的小九九。

他知道伍江说融灵之类的事情，不会刻意回避马宇科，并且已经知道两人是从一年级就在一个班的同学，这小个儿说不准就知道很多秘密。让马宇科接触一些自己和伍江的秘密，说不定能促进友谊或通过交换获得一些二手信息。

“刘嫂的事情摆平了，最后是鸢尾派来的人搞定的，好像是把刘嫂抓起来了。”

马宇科听着有点好奇，他不知道刘嫂是谁，也不开口问。

伍江看马宇科一眼，没管他，问李炎：“抓起来？”

“对，具体不是很清楚，反正已经押送到鸢尾去了。”

鸢尾是首都，那边各方面力量肯定都比一般地方强的多，能关押等级四的目标也不意外。

伍江点点头，又问：“为什么鸢尾的人跑长风来抓刘嫂？她有案底吗？”

“这我就没有拿到情报了。我猜啊，应该是武装警察那边拿不下来，通报上级部门后的结果，当时我老妈说鸢尾来的人有35级。”

“35级？”

“是公安系统内部的一种灵子能力危险度评估试行办法，我老妈是27级，刘泽鹏刘叔只有18级。”

“？？？”伍江脑子一时转不过来。

李炎马上跟着解释：“这套办法用了大半年已经发现一些问题，应该运行不了太久，35级可能只是能力特殊，不一定有你这边等级四。”

“原来如此，用危险度来评估等级吗。”

确实，用危险度评级，灵子感知在等级四之前无法对外人产生人身威胁，最多有点窃取个人信息的能力，没什么危险，不过刘泽鹏18级，是不是说明他还有其它能力？不然这么安全的能力应该是个位数甚至是零才对。

当然不管刘泽鹏有几种能力，等级三这个大框架下都没什么发挥余地，能把灵子感知玩明白就算好的。

李炎借着通报事件的机会顺便问了他这几天一直想问的事：“那天听说有35级的来，我本来想问问你有没有兴趣的，你说要是当时跟你说，你会不会去看看？”

伍江想想表示：“场合不合适，而且我想看到的等级四，大概不会出外勤。”

“？？？为什么？”

没有正面回答，选择了转移话题：“张艺婷已经等级二了，接下来就要面对觉醒，有些话我不想直接和她说，你自己盯着点吧。”

“啊？噢……啊？我去教？”

伍江给他个笑脸：“你也是已经觉醒的前辈了嘛。”

“……可我和她关系一般啊。”

“随你，反正我对她的指导，不会超过教材大纲。”

“那……我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