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江被人用灵子感知盯着，稍顿足，随机挑选一个早餐摊，买了个许久没吃过的酱香肉馅烤饼，边吃边走，穿过南北双车道小路，一直走到另一条东西向干道上。

他的感知还锁着两個等级三，位置还没动。

对方的水平这时搜不到自己，那么目标就不是自己，难道是来盯方久的？

突然想到前几天鱼贩突然消失，伍江就在街边给李炎打电话。

“喂，伍江？”

“你旁边有人吗？”

“没有，我在房里呢。”

“我在方久家附近发现两个等级三，警惕性非常高，而且一直在车里没动，问问你是不是刘叔那边的人？”

“啊，我没听说啊，等我帮你问问。”

“好。”

挂断电话，看看环境，抬脚走进一栋综合楼。

楼不大，一千平米出头，下三层是超市，四楼是游戏区，往上是办公区，功能混合度高，决定了天台很容易上去。

……当然就算落了锁，伍江要上去也挡不住。

站在高处，伍江眺望着方久家的方向，两条东西干线间没有特别高的楼，视野正好。

肉眼看方久家那栋楼，还没有形状或颜色的异化，增强灵子感知功率后，发现已经有约三层楼的范围，出现融灵现象。

这三层里还有两个比较弱的灵子反应，算起来等级二都没有，不知是人还是被方久改造过的东西。

顺便扫视一圈，做个统计。

除方久和两个坐在车里的，半径三百米内，等级二有十几个，另外还有个路过的等级三在移动。

等级二的人多不算奇怪，这片地方人口密度高，加上周末出行来逛街逛商场的，总数可能近万，随着第一届灵子普及生临近毕业，等级二还没觉醒以及刚刚觉醒的满地乱窜都很正常。

如果这些真的大多是学生，长风市应该还是能凑出几十个不需要用药觉醒的。

在楼顶上等了十来分钟，李炎打电话来。

“嗯？”伍江接通电话出个声。

“刘叔说不是队里的行动，可能是灵能司的人，他们是国家安全部的下属机构。”

“好，知道了。”

“等等，你说那两个在方久附近的只有等级三，能对付吗？”

“来硬的肯定不行，不过方久有思考能力，也许他们有其它方案吧。就这样。”说完直接挂了电话，不给李炎哔哔的机会。

如果真是灵能司，那自己就不用管了，这种等级的机构，应该能拉出等级五的吧，即使没有，只要方久还能维持正常思考能力，正面对抗国家意志的几率都不高。

也好，安心等着上大学。

结果方久没有像鱼贩一样突然失踪，还在上课。

只是到月中，黄京消失，让李炎去打听，说是转学了。

这么看灵能司还是有点用嘛，就是不知道那俩是死了还是集中到什么地方去了。

十二月，毕业年级进入最终阶段，盯梢的在校门口都有，方久还是没动，不知是已经沟通过还是打算再等等。

大概看不到结果，因为伍江要离校了。

基础学校对接高校、技校等外校的流程，不是过年间短短两周能跑完，十年级的毕业考被放在一月的第一周，十二月有最后一次模拟考。

灵子班的情况更为复杂，十一月底已经搜集完觉醒药剂申请，十二月第一周学校组织、家长陪同，几个学校凑一起用药。

这东西起作用需要一些时间，中间可能还有别的考虑，反正没申请用药的，到第二周的周二为止都留校自习，课都没安排。

留班的总共十个，扣掉期中考试又淘汰掉三个，也就是整个五校只有六个用药的。

留班的连伍江一起四个修真系，然后是李炎、张艺婷和另外两个下学期觉醒的，剩下俩没觉醒的不知是家里另外安排了退路还是别的原因，反正没报名。

这样看的话，情况并没有早期李炎说的那么糟糕。

不过已经觉醒不等于可以复现能力，没有药的话，还真可能一个学校只有五六个能产生有效计分。

前三届时间还是太紧，等下学期八年级开灵子课的第四届毕业，情况会好得多，不仅仅教学期更长，药也能迭代。

就是不知道在这到处都在变异的环境下，能不能等到第四届读完大学。

反正作为一个保送生，伍江来学校的主要是防备方久把学校干碎。

第二周过去，大动作来了：全市灵子班学生集训，地点放在已经放弃招生的长风灵子大学。

方久专门趁上数学课把伍江拉教室外说话：“伍江同学，你已经保送，集训可参加可不参加，你怎么想的？”

伍江想说一句方久去他就去，但不合适。

因为方久作为老师，在多校集训中的时间安排肯定和学生不一样，会出现伍江在受训，方久在外面乱蹦跶的情况，别的都无所谓，就怕这玩意找上妈妈。

伍江能在妈妈身上弄些防备，可方久太强了，那些手段能挡一下也当不了两下，自己就算能第一时间通过【寄生饵】察觉异常，也来不及飞回去，长风灵子大学可在市外。

和妈妈的安全相比，李炎只能往后捎捎，其他人就更不重要了，而且马宇科、胡悦萍在普通班也不用集训。

“我就不去了，正好家里要搬家。”

“哦？打算去风临府定居吗？”

在灵子感知里，他的情绪明显高昂起来，果然之前临时考试不是错觉。

“是。”伍江实话实说，他只是个学生而已。

“那祝你一路顺风。”

此处应该道谢，可对着这玩意实在谢不出声，只说：“老师，保重。”

别管方久底子是啥，至少他教师身份的职业道德值得给几分，称一声老师没什么。

至于他不死，长风是否会完蛋，两者间没有直接关联。

不提疑似灵能司的监视人员，包括已经消失的鱼贩等几个异常，也不过是伍江和李炎发现的部分，百来万人口的长风市，又有多少人有机会被伍江的肉眼直接看到？

若是把“看到”的时间长度限制到3秒以上，一年可能都没有一万人，毕竟每天差不多时间点在相同动线上的人有很多是重复的。

甚至就算伍江直接看到，异常发展到一定阶段前，还不一定能察觉。

和那些不知道躲在哪里的相比，方久现在至少已经被盯上，他灵子学老师的工作，做的也还不错，没必要临毕业了横生枝节。

方久看他一会，眼珠子有点想从眼眶里往外蹦跶的意思，细微抖了抖终究还是没动：“好啦，你进去吧。”

放学前，方久拿了张假条来给伍江签字，完事伍江就算实际毕业了，二科大的录取通知书在11月就已经收到，只是基础学校毕业证还要等考完之后。

回家跟妈妈说了集训放假的情况，娘俩开始安排迁居风临府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