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间门口，徐大愣子探头往里面看：“你在学画画？”

伍江摇头，擦着调色盘道：“符箓。”

“艹，你这进度也太快了。”马上就有主意，“你别用符箓，我跟你练练。”

这家伙好像脑袋少根筋，但伍江并不反感，说声“好”，把笔和调色盘放回房里，和愣子一起进了练功房。

“怎么练？”

“比‘变’字诀。”

伍江摇头：“你变不了，我也不行。”

徐大愣子愣一下，生气道：“不变怎知！”

伍江就指着角落里一对哑铃说：“那你把它变成猫，让它移动到门口去。”

徐大愣子脸憋得通红：“我不会，大家不都是变钱吗？”

“变钱也行，你等等。”伍江也不是来吵架的，说着从练功房门口饮水机旁边取出两个塑料杯，放到房中间地上，“就用它，我先来吧。”

他左手捻诀，右手一指，其中一个杯子变成一张五十块的钱。

徐大愣子眼睛瞪大看一会，还是收起心思，也跟着尝试变化，结果塑料杯变成纸币花纹，形状还是杯子。

他左右看两個杯子，就靠过去把两个物体颠来倒去看。

“你变的这个也是塑料片啊。”

“我不是说过了吗，我也不行，这个诀它改变不了材质，等于用灵子画个画。”

“那为什么你能改变形状。”

“因为我想要它变平整。”

这个回答好像是废话，其实不是，伍江没有用融灵能力，他就是用“变”字诀把塑料杯变成塑料卡片的，这个物理形态的变化可以长久存在下去，上面的花纹则会在一段时间后随着灵子作用一起消失。

“……算你厉害，等我法术精通一些再找你。”

“随时恭候。”

哪怕不考虑融灵能力，两人水平也有差异，看似伍江是免费陪练，实际观察别人使用法术，对他一样有用。

他的修真，是建立在肉身完全灵化的基础之上，这使得真气在他这里就是单纯的真气，并不会真的和肉身互动。甚至真气都不是肉身转换出来的，是由意志捏造出来的，这个过程有点像塑造【剑意】。

徐大愣子就是很好的观察对象，他的进度比普通同学快很多。根据大课流程推算，第一届在二年级期末前普遍筑基的话，徐大愣子现在就有二年级开学的水平，灵子班时期的修真同学和马宇科更是拍马都赶不上，能展示更多正常人修真的信息。

他待要走，又被徐大愣子叫住问：“你打算什么时候筑基？”

“不知道，不急。”

“你想筑基的时候跟我说一声，我帮你出灵石。”

所谓灵石，就是学生们对蕴灵器物的叫法，直观是直观了，描述却不准确，因为能自然吸收和储存灵子的物质，至少包含宝石、木、金属三大类，甚至可能存在有机物，后几种怎么也跟石头不搭边。

伍江回头认真看他：“你知道那些东西现在多少钱吗？”

“钱不是问题。”

能说出这句话，看来每月三千块的生活费，还是徐大愣子家教严格的表现，他实际能动用的资源很夸张。

伍江去年夏天拿到大学教材后，就判断出蕴灵器物会涨价，但实际上涨价早在他接触到教材之前就已经启动……关系户的能量历来如此。

现在时间又摇过去大半年，自新年伊始，约与教材内容进一步扩散同步，又是一轮大涨，已经不是普通人能染指的了。

举个例子，白金。

伍江知道白金能吸收一点灵子的时候，它的价格比黄金略低，为80元一克，时隔两年，现在再去查，金价99，白金已经是453元！关键词同列出来的条目里，能直接看到国外有为争夺白金矿开战的。

而要用白金来辅助筑基，参考徐大愣子的真气总量，估计得准备个十公斤。

即使筑基过程不消耗物质，他刚刚那话也等于承诺出借价格超过四百万的东西！

在人均工资不到两千的世界，认识还没几天，一开口出借四百多万的东西，确实有点刷新伍江的认知。

可惜他计划的筑基法，根本用不到蕴灵器物，因为能掌握概念的人，器物里那点不痛不痒的灵力起不到作用，说杯水车薪都算抬举的。

“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要的东西，用钱买不到。”

徐大愣子以为他说的是知识和修为，并不变卦：“反正我答应的事不会变。”

伍江只点点头，也不再回应。

之后的时间里，伍江偶尔也和徐大愣子切磋，随着聊天增加，了解更多了些。

这人看起来缺根筋的样子，源自于对自身的修行天赋的自信，他开口就要给伍江包圆蕴灵器物的理由，是怕以后少了个对手。

……还是脑回路有点问题，一般人不都是借此施恩，以图后报吗？

据徐大愣子说，他家里人并不信灵子学，所以他前期也只是正常跟着学校的课程，这样一来，他远超同期生的修为，确实足以自傲，也难怪看到谁都要练练。

另一边，随着人造蕴灵器物的课题推进，遭遇的问题一个个被解决，也花钱如流水，伍江的剩余资产已经缩水到数千元的级别，再不弄钱，就要对不起旺财和招财两个存钱罐了。

幸好眼前的成果虽称不上有多好，距离推出产品也很近了。

伍江在油墨上下功夫自己配了个方，能够用触摸的方式直接充能，不至于卖不出去了还要重新制作。

这油墨是伍江给成品油彩加了料做的，主要加了金箔、沉香、松香。

里面最有用的是金，伍江在首饰店里观察，金本身不能像白金那样自动吸收和储存灵力，但金在油墨里是一种灵力固定剂，能帮助符箓在反复充能的过程中不会崩溃。

产品一直卖不出去肯定会另想办法，所以含金量不会很高，差不多每百克油墨0.2克金箔的样子。

沉香、松香，和金箔都是《符箓真解》推荐的制墨法里的成分，问题是按那套办法从头制墨要按年算时间，找厂家定制伍江又拿不出那钱，只能用现成的油彩来混合，应付了事。

最新的实验品，已经能在封灵符箓的压制下，展现出灵光，这自然是为了让同行们知道一个宠物饰品为什么卖高价。

时效方面仍然受制于符箓耗材和产品大小，只能维持七天，不过石头在脱离符箓压制后，能多维持几十个小时。

又到春花烂漫时，伍江还没来得及把他的成果摆到宠物医院，灵子系出现了第一个筑基之人。

并不是喜欢跟人练练的徐大愣子，而是尹树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