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半月的假期,伍江有心拉妈妈去旅游,可算了算钱,还是决定等明年。
话说回来,明年也不知道是否还有适合旅游的地方。
就在他拿到特勤工作证后不到半个月,就接到电话?
“请问是伍江吗?”
“是。”
“你好,这里是未来防御办公室,庆水道出现了一個新的梦魇区,需要你的支援,有时间吗?”
“有时间,不过我想把我妈妈带上。”
现在学校里外加起来也没几个人,剩下的都忙着招生工作,伍江不放心把妈妈留在这。
“……可以,你尽快收拾行李,我们安排的车辆大约一小时后去接你们。”接线员思路清晰,带上母亲听起来有点怪,但当作助手就是普普通通的合规行为。
“好。”
伍江挂了电话到楼下找到汪灵,直接动手帮忙整理桌上的东西:
“妈妈,陪我出差,去庆水道。”
“啊?你个大学生出什么差?”
伍江把几个档案夹摆好,掏出自己的工作证:“刚放假时不是出去做能力评估吗,后来就发了这个证。”
汪灵伸手接过打开来看,眉头立刻促起:“灵子事件?要你去掺和?太胡闹了吧。”
伍江叹口气:“我不是说过好多次了吗,我很厉害的。你要不放心就上去收拾衣服,很快有车来接我。”
汪灵捏着工作证的手有点抖,喘几口气,合上证还给伍江,还给了个笑脸:
“你去工作,叫我一起去,合适吗?”
“那边已经答应了,妈妈留在这里没什么事,也没人陪着,我放心不下。”
“咯咯咯,我又不是七老八十,有什么不放心的。”
他也不提那莫须有的危险,只说:“就当陪我旅游吧,也不要我们出钱。”
“……那好吧。”她嘴上似是不肯,到底还是放心不下,虽然自己去了也帮不上忙,近一点至少能第一时间获得消息。
说服她,两人很快闭了玻璃门外卷闸门,上去收拾行李。
查了查天气,庆水道未来几天温度在十度附近,还得带厚点的衣服,得亏母子俩之前是住在长风,如果是风临府本地人,一时半会可能还凑不出两套来。
一个小时很快就到,伍江接到电话,两人检查了东西下楼,亮工作证上车。
车辆根本不进城,直接走东面出去走绕城线,转眼就到江尾机场。
又是螺旋桨飞机。
汪灵还没坐过这种飞机,“啊”一声,伍江就说:“跟公交车差不多,只是声音比较大。”
母子俩上飞机,等了一会,又上来人,居然认得。
“田教授?”
上来的正是伍江的灵子学教授,田峰,他一看:“哎呦,伍江同学,你也去那边?”
伍江也不知道能不能直说,只道:“未来防御办公室让人接来的。”
“那没错,我们一起的。”
田教授也有伙伴,伍江也在学校见过,但不知道名字,好像是讲师,二科大里有很多别校调来的研究生、博士生,都是讲师。
前面通知即将起飞,大家绑好安全带起飞。
经过约一个半小时飞行,飞机在另外一个小机场落地,这里有好几架军用直升机停着,一眼就不是民用机场。
几个人下飞机,有人接,还是检查过工作证,带他们出场,又改乘车。
路边上一列四辆车,头尾都是武装越野车,中间两辆房车,车头是典型军用平头车,特征是接近角很大,就是正常车辆前保险杠的位置被削掉的形状。
这两辆房车后车厢大小还不一样。
田教授不由得拍拍伍江背心:“伍江同学面子真大,今天托你的福了。”
“啊?我?”
“肯定是你啊,我自己来可没这个待遇。”
军队的人不想听人评头论足,靠近过来请田教授两个上前面尺寸短一点的房车,留下来一个士兵打开三号车的车厢门。
两人进入房车,士兵跟进来做了些基础介绍,并表示行车时最好还是系安全带。
这重卡房车里面空间当真不小,和母子俩在长风市曾经住的二楼小窝大小差不多,靠近车尾是餐厨区,座位就有六个之多。
近车头一边的卧室更离谱,把滑动门送进墙里,是一个横过车宽的通铺。这可是重卡,车厢内比别人整个车都宽,算上2.2米的长度,一张床就过了五平米。而且中间有一部分可以起竖,变成两张一米的单人床。
伍江算长见识了,士兵介绍时,汪灵也偷偷对他吐舌头,不敢想在车上弄这一套要多少钱。
等人走了,母子俩坐在沙发里找出安全带系上,她又忧虑起来:“弄这么好的车,你的工作该多危险啊,不如你跟他们说说我们回去吧。”
毫无因果关系的两件事被她联系起来,想想好像也是这么回事,梦魇区的初步探索,必然具备不小的危险,为了让随时可能死掉的灵子人员维持心情,才有必要提高后勤规格。
他又不撒谎,只能说:“别担心,我不会随便死掉的。”
见他口无遮拦,她更不放心,胸口里怦怦跳,又知道这种事维护的不止是一两个家庭的安危,想开口再劝已是拉不下面皮,最后只把儿子的手牵住,紧紧握着。
一路无话,车辆行驶约三小时,阳光变作昏黄时才停下。
母子俩解开安全带,外面有人敲门。
伍江过去开门。
这时还没完全天黑,现场的工业照明灯已经亮起,军车十几辆,房车停了两排,炊事车就在角落里,后面还有辆比较短的水罐车。
外面是个女兵。
完全感受不到阴谋的伍江下车等她说话。
“伍江老师是吗?”
“我不是老师。”
“没关系,我叫庄琴,您未来几天的联络官,这是联络器,急事按红键,日常按绿键。”她说着话递过来一个东西,很像医院病房里的呼叫器,只是无线。
他才接过呼叫器,她接着道:“来通知您,今天大家到的时间比较晚,由我们的炊事车供应晚餐,您看是给您拿过来,还是让您助手过去?”
“我自己去打吧。”他回头和妈妈说一声,把门关上。
“梦魇区情况不明,时间还是比较紧,八点左右还有个会议,到时候我来接您。”把他送到炊事车门口,留下这句话就敬礼离开,十分利落,不像文艺兵。
伍江上前排队,眼睛看向女兵离开的方向,却没看人,而是那处一道天堑。
若按古代小说的吹法,堪称妖气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