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化观察台本身有1.2米高,被架在个60厘米的台子上便于观察记录,往里面添加东西要走台子自带的楼梯上去,有几个可以打开的盖子。
里面的布置相当用心。
箱庭底部是一层保水性较好的红土,借助水源地的水,维持整個箱内湿度,确保蚯蚓存活率。
除了水源地,其余大体分为林区、草甸、小鼠栖息地、岩石区四块。
岩石区和小鼠区连在一起,呈小山状,有一些“天然”岩洞。
林区的主体由三株榕树和两株石榴构成,它们都是盆景观赏种,放在箱庭里不会显得特别大,还具有生态意义,再弄几个矮小喜阴的躲在下面。
草甸区比较小,只占总面积九分之一,为方便“世界毁灭”后的重建,主要是四叶苜蓿和狼尾草。
狼尾草也叫狗尾巴草,很受孩子喜欢,风临府本地就有,只是放到箱庭里,对比水源地对面的林地,会显得特别巨大,其优势是生存性好,草籽多,能作为各种动物的素食性食源。
观察台装好后先启动供水系统,确认接缝无漏水后丢了些蚯蚓进去,顺便到附近菜市场弄了些烂菜叶和鱼杂丢进去。
预计养一周,确认监控、温控、湿度管理等各方面没问题,才会往里面投放后续生物。
而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境内外都连续有重大情况发生。
台子架好的第二天,也就是开学第三天,校内紧急广播,灵子学院学生进出学校管理加强,外出需报备出行目的及时间。
同学们当场就懵逼了,奔走相告的同时原因马上被挖出来。
一家今年开学的灵子学高校,在前一天和市民爆发冲突,造成二十人死亡,一百六十人受伤。
这个伤亡强度在灵子事件里真不算什么,就好比伍江参与的砍头局梦魇区评定中,村民、军队总死亡数都过百了。
本次冲突要说特别,还在事件性质和传播层面,参与双方都是人,而且是首次曝光的普通人和灵子人员大规模冲突,另外整个信息和现场冲突视频都完全没有掩盖,只给血腥部分打了码。
伍江回寝室拿东西时,同寝的同学们就在那研究呢。
“这是有人要搞事啊,想把我们推到群众对立面去啊。”
“阴谋论。”
“就是,要我看只是信息管制放松了。”
伍江这时候进门,立刻被大家发现,尹树蕙对着他说:“伍江同学,你能不能帮忙打听下这次严管要持续多久?”
他的问题问出来,其他人没看伍江,反而是瞪眼看尹树蕙,因为上学期这货还是喊“小五”,怎么突然懂礼貌了。
“如果没有同类事件就不会太久,田教授说的。”
他的回答让同学更惊讶了,徐大傻子就问:“你在哪碰到田教授的?尹树蕙说他在办公室一个教授都没看到。”
“实验室。”
徐大愣子还想问,尹树蕙直接爆了猛料:“伍江同学已经是研究生了。”
“啊?”
“他上午还跟我一起上课呢,怎么就研究生了?”
伍江看尹树蕙一眼,代理学生会消息确实挺灵,不过和他没什么关系,抬脚往房间去。
12号楼里的同学也早已习惯他这副鸟样,和尹树蕙打听起情况。
尹树蕙在校内小有人脉,也不可能知道灵子事件特勤体系的事,又不能在同学间弱了名头:“我听说他的研究生是前几天才定下的,应该是放假时修为有所突破吧。”
这样的说法明显难以令人信服,因为修真系的突破由内而外,很容易导致气质变化,这种情况伍江去年四五月份就有一次,寒假前后反而没什么改变。
还是问本人吧。
等伍江从房里拿东西出来,就有人问:“伍江,你为什么突然就变成研究生了?”
伍江看同学们好奇的目光,还是给了个回答:“学校不想我被其它学校挖走。”
“啊?”
这个回答诚实且准确,却忽略了前因,反而让大家冒出更多问题,不过等他们再回过神,人已经出门去了。
伍江已经不是普通同学,加上他母子两个的具体情况,出入根本不受影响,到店里提了小暮,到153号门洞等到胡悦萍,马上就有另一个消息。
“出事了出事了!”
伍江转身走路:“边走边说。”
胡悦萍跟上,对门卫展示通行证,马上开口:“我家两条街外,有一部分城区被封了,听我妈说,连装甲车都进城了。”
“……你家在哪?”
她报了个地名。
伍江回忆一下,感觉事发地就是方久家那块。
问题方久不是前年十月前后就被人盯上了吗?难道还没处理?
拿手机,一个电话把李炎喊出来。
李炎跑来,见到他和胡悦萍两个在一起,当场眼睛瞪老大:“你们两个……”
胡悦萍脸皮厚,她一仰脖子,还靠近了点。
伍江没心思解释这些,只说:“你现在还能打听到五校的情况吗?”
“先说说什么事?”
“方久家那边好像出事了。”然后让胡悦萍补充,她不知道方久老师家在哪,反正还是一样解释。
“方久去年上半年就调走了,不知道现在在哪,我好像在聚会的时候跟你说过欸。”
是吗?
聚会乱糟糟的,伍江在那种地方也不会动脑子,大概是当了耳旁风吧。
他两个在这聊方久的事,胡悦萍着急啊,她就问:“我在说军事封锁欸,你们为什么一直在说方久老师?”
伍江看她一眼,等级三,而且是实验助手,以后很多事都需要她配合,也确实该接触些世界的真相了。
“你跟她解释解释,我打个电话。”
把解释工作交给李炎,伍江让开一些打电话。
通话目标是未来防御办公室,毕竟他的特勤调动权就在这个办公室,有事找他们咨询,关系也近点。
但实际情况和他想的不太一样,办公室那边还没有接到梦魇区确认报告,要他稍等。
那边李炎话挺多,伍江就站着等了几分钟,接到回复。
再结束通话时,胡悦萍也从一脸震惊中缓过来了。
伍江就把办公室那边的回复重复了一部分:“说是现场发生了群聚式的个体畸变。”
畸变这个概念,接触到实验课题资料的胡悦萍已经有了较深认知,怯生生问:“群聚畸变?军队能顶住吗?”
李炎却瞪着眼问:“你刚才打给谁的?为什么能得到这种消息?”
李炎受过信息相关训练,他知道军事管制期间不可能有新闻渠道能传出消息,那是要负法律责任的,所以这个电话必须是体系内的,而且能直接和军方对话。
伍江不想显摆,就不理李炎,只对胡悦萍安慰说:“军队有专业人士处理的,不需要太担心。”
一天内,伍江这么小的生活圈子,就有两起事件,放大到全境,还不知道有多少排着队等上新闻的呢。
境外,那更是太平不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