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进入到十一月，按计划，伍江、田老师和融灵系的路老师，三人需要去公共试炼场看看。

里程不远，从学校出发三百来公里，其中六成走高速，开着小房车总耗时约五小时。

到场时本地还有十几台车，其中只有两辆是丙类房车，其它都是普通车，或许是比较近，也可能计划到附近城市过夜。

驻好车，直接刷证通行进场。

公共试炼场的梦魇区代号是“拒马”，和鬼地一样，这些代号本身就反应一定程度的基本情况。

场地地形是一座小山，与应南道大部分所谓山差不多，没有宏伟可言，相对高度百多米，严格来说应该属于“丘”。

这座山比较年轻，可能是土层厚度不够，山阴面树木很少，以野花野草为主，阳面为阔叶林，受地势影响两者交错分布。

它的规则也很简单，一切超过限速的物体都会被攻击，速度越快，攻击强度越高。

其基本限速测出来是3米每秒，不到十一公里每小时。

这个速度放在山上看起来过高了，正常情况下在类似环境的移动速度甚至都很难超过3公里每小时。

但梦魇区不是程序，它不会考虑一小时那么长远，只要0.1秒内移动超过30厘米，就会发动攻击。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脚踩空突然下沉引起的应激动作，人身上就会有某些点超速。

如果还穿着裙子，那恭喜，一受风就会同步迎来攻击。

总之规则过于简单，反而会带来很多意想不到的危险，砍头村其实也是这类。

当然“拒马”还是比砍头村难度小多了，毕竟走路磕碰发声很难避免，而控制速度，人还是可以努努力的。

伍江三人主要是来看看攻击强度，以及为下学期来这边的试炼生定制计划。

田老师带了根伸缩式的不锈钢拐杖，进门后挥动两下，就迎来攻击。

这攻击并不往人身上落，如“拒马”与移动方向相反直接打中拐杖头。

收回拐杖大家凑近一看，有一些变形，受击面近似于被钝头凿子凿过，这一点也很像被削尖的拒马。

“这攻击不行啊。”伍江评价道。

“要不怎么拿来做公开试炼，我觉得挺合适。”

“挥快一点看看？”路老师提建议。

田老师把拐杖递给伍江：“你来。”

伍江也没什么好含糊的，物理攻击没任何理由能突破他的念动防护。

接过拐杖用力一挥，空气中发出“嘭”的一声，拐杖断了。

“三次攻击，最近的在这里。”伍江指了指自己的手腕。

“和资料上一致，这样一来核心区被攻击的几率和强度都算安全。”路老师凑话。

如同用鞭子时鞭尾只几米每秒的速度，鞭梢就能超音速。人体包含腰部在内核心区，速度是最慢的。

“但是这怎么做训练和测试？”这個机制只要足够谨慎，横穿几次都不一定能遭到攻击。

“去核心区看看吧。”

梦魇区很多都存在“手段”与“结果”，例如砍头村的砍头和尸堆，紫河滩的伏击点与黑怪，有着必然的前后关系。

“拒马”也有。

一行人慢悠悠上山，也不用伍江保护，另外三位老师都捏着计速表，偶尔还主动踢腿引来攻击。

作为公开试炼场，前置工作做得十分细致，有充分的数据支持，也不用怕什么动作引发超出预期的结果。

能力和符法可以保护人，衣服就不太妙了，尤其是田老师，到山顶时小腿的裤管已经快变成拖布。

好在没学生在场，大家不去提就当没有。

花了半小时才看到核心区。

无需形容，核心区就是一团浆糊，绿色为主，点缀着落叶及木屑的颜色，在山窝窝里形成的一池绿浆糊。

三人到这旁边的山顶上时，附近还有其它团队，多是一个人，也有两人、三人的，总共十几个。

见到那边有人从靠近浆糊池的位置向上走，田老师问：“我们要试试吗？”

“我去看看吧。”伍江主动开口，他的能力更合适应付物理攻击。

“小心些。”

他点点头，没回应，直接往下走。

距离浆糊池边缘还有二十米，念动罩子就被凿了一下，再往前，越发频密。

等他站到浆糊池子边，完全不动的情况下，每三到五秒也会受到一次攻击。

这就是中心区机制：无规则随机攻击。

那一池浆糊，就是周边草木被锤碎后和雨水混在一起的东西，其实这里也有可探究的点，既浆糊池子里似乎有保鲜机制，不然它不该呈现绿色，而是和污水一样。

伍江在池边站一会，没往池子上面上飞，因为同学就算有极个别能飞，应该也不会这么作死。

回到山顶，找了块石头，说：“比较强的大概是这样的强度。”

紧接着“咔”一声，石头直接被他的念动锤碎了。

“随机性太大了。”

“差不多了，回去再讨论吧。”

几人还是慢慢走回去。

伍江开炉子下厨，也不弄复杂的，整个葱爆肉，焦香烤肉味的。

田老师贡献个凉拌卤牛肉，融灵系路老师凑个煎豆腐一盘菜叶，大家拼桌吃饭。

“欸呦喂，伍江你这手艺不简单啊，绝对下功夫了。”一口热菜惊到田老师，用铁锅炒出烤肉味，没点功夫绝对焦了。而且他眼见着伍江切料开炒，中间可没有腌制，这肉却不但入味极好，焦香中还带着嫩滑。

“您爱吃就好。”

路老师也夹一筷子吃上，没话说，竖起拇指。

相互捧几句，还是讨论起学生试炼的事。

“这地方安全是安全，就是机制不太适合锻炼啊。”

“我看更适合让普通学生，理解一下梦魇区的概念，伍江你说呢？”

伍江也点头：“普通人过来，只要不摔倒基本没有生命危险，一年级同学也可以进外围比较平坦的地方体验体验。”

“这么弄好是好，问题学校经费撑不住，而且医疗怎么办。”

“拒马”要等到第一届三年级时启用，要是人人都来，一个二科大就过两千了，加上应南道其它灵子大学、普校灵子系，一个旅级野战医院都不够用啊。

田老师补充：“对它的资料保密，让学生自己探索也不行，难搞。”

因为公用的关系，二科大保密，学生们还是可以用各种手段从其它学校的学生手里弄到情报，虽然这也是一种情报搜集力的体现，但与梦魇区试炼原意不符。

排除掉做不到的情况，剩下的手段就不多了。

吃完饭把东西收好，伍江提议：“既然基础环境达不到试炼要求，我们不是不可以通过改造地形，来制造一条合适的试炼线路？”

“嗯，这个办法好，不过我们三个说了不算，需要校方和多方协调后才能实行。”

把锅甩走，三个人就当出来旅游，玩了两天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