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江开车着车，听李炎提到自己人，问：

“我们的人？有吗？”

李炎没直接回答，反问：“你最终实验地就在山巅城吗？”

“计划是这样，但是畸变体演员数量十分匮乏，可能还要想想办法。”

“你要是不急，我下个月拿份名单给你，你注意保护一下。”

伍江放慢车速，抽空回头看帘子后的李炎一眼：“你现在在哪高就？”

“高就个屁，还不是为了你的事，我回去参加了一個短期培训，方便给你打掩护，主要是给领事馆打工。”

“……我记得有人跟我说过我国没有外事特工的。”

“你信啊？”李炎语气轻松的说一句，又解释道，“要你保护的也不一定是国人，但要是一起死了总会有些影响。”

“友好人士呗。”

“对，你挺懂嘛。”

“如果那些人里有魔化种呢？”

“那就不关我们的事了。对了，你的保密手机，后台给你做过处理，现在只能接到国内的电话，不用怕被监听到，打电话最好也只打国内。”

“有必要吗？”伍江也没什么特别需要保密的事情要和国内说，当然能不被监控还是挺好。

“你那手机不是学校途径拿到的吧，我也只是代为通知。反正我后面联系你，还是会打给你的本地号，你注意本地号通话时不要喊名字，其它的按你习惯就好。”

“那个号是不记名的。”

“总之注意下吧，他们特工数量很夸张，AI加人工的方式几乎能监视到全国所有的声音和文字通讯。”

伍江的房车内部空间很小，李炎太大只了，不好在车内招待，把车子开到一家比较偏郊区的大超市，买菜买肉，又把李炎拉去房车野营点，烤肉吃。

和生人距离不够远，李炎说起不那么敏感的事。

“学校要我帮他们确认，你现在是不是真的不能用融灵能力了？”

“是。”

李炎抓着两根穿着鸡翅的钢钎烤着，看向伍江表示钦佩：“你可真舍得啊。”

“我已经过了单纯追求力量的阶段，前景才是我更看重的。”

“所以现阶段的修真体系比你的能力弱，这么理解没错吧。”

“可以这么说，主要是法术体系还太初级，都是点比戏法强不了多少的东西。”

把鸡翅翻个面，李炎表示不解：“既然法术体系不够好，为什么不等几年？”

“机缘。”

吞了复制梦魇而导致投影意外增强，而把行动时间提前，确实算得上机缘，因为没有复制梦魇的“现场教学”，他想破开真实与投影的壁障，就得再多费不少功夫。

“机缘……好吧。那变弱了还去操作社会实验，不怕出意外吗？”

“我的本命法宝有一定增强，杀几个怪物不在话下，而且现在用元神替代本体活动，他们根本拿我没办法。”伍江也不愿意总是被问，反过来问李炎，“你今年有什么收获？”

“两个能力，【精神壁障】和【自体强化】，后面这个我十一月底才觉醒，回去测试确定的。”

精神壁障是李炎开学前就觉醒的能力，有可能是他曾经提到几次“不想被奇怪能力控制”的意愿有关。

自体强化之所以要强调“自体”，对应的自然是能给别人用的强化系能力，不太常见，大概只有李炎这种对肉身训练水平有足够自信的人才有机会吧。

“能和熊对殴吗？”

“不知道，我体重劣势，容易被拍飞，使用投技和地面技巧有一定希望。”

见他这副认真分析优劣的样子，对自己的新能力还挺有信心的，伍江就夸：“你运气不错啊，练下去有希望挡住热武器。”

“我也这么觉得，只差个灵子感知了。”

热武器实际是现有秩序的最大助力，能免疫热武器的个体越多，灵子灾害扩大成史诗灾难的几率就越高。

但这个门槛实际很高，大部分等级三甚至等级四，没有合适的能力，只能利用直觉和穿墙攻击，在室内环境占点便宜，出门就有被打成筛子的风险，这还没考虑重武器。即使有念动系能力，若被列为重点狙杀目标，想24小时保证自身安全，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三个能力的组合，李炎只要不半路死了或变成怪物，前途还是挺看好。

至于他期待的灵子感知的确是很方便，也会带来麻烦。

但伍江没去劝阻，因为如果以“掌控概念”为目标，没有灵子感知，想要深入灵子本质太难了，难到伍江至今还没有亲眼见过第二个完整人类形态达到4.5级以上的。对比起来只是承受一点点精神失控的风险，也是值得的。

“你现在的阶段，能力太多，就要面对单个能力不够强的问题。”

“确实，我也感觉到单个能力强度有点差，你应该回去看看的，张艺婷现在真夸张，她放个火元素召唤体，隔着二十米都有热浪。”

半径二十米，还只是“热浪”，好像不怎么样，然而召唤体能够自主移动或按意志移动，再叠个灼热光环的环境改造BUFF，在同级别对抗中还是相当有优势的，就是防御力不太行，对主动权提出了要求。

“她没畸变吗？”

“她和胡悦萍两个都畸变了。”李炎说着，把手里钢钎插在土里，拿手机出来，用没沾上油的小指翻着，拿给伍江看，“我偷拍的，差点被删掉，好在我转存的快。”

伍江鄙视他一眼，看照片。

两人一起且能被李炎拍到的地方只能是公共场合，照片也没拍出具体的畸变器官，不过装扮上有点东西。

胡悦萍戴了帽子，帽檐压得很低，李炎的拍摄角度，还拍到帽檐下额头上缠着布。

张艺婷的外观更正常，因为那边气温降下来了，衣服也穿了两件，没看出名堂。

李炎在旁边解释：“胡悦萍的畸变位置不太好，就在眉心，从轮廓看，里面大约是眼睛。我想看，结果她控制我给了我自己俩嘴巴。

张艺婷的畸变，莪跟教授打听的，说是在背部，具体是什么没告诉我，已经在接受治疗了。”

胡悦萍若真的是“天眼”那种形式，虽然怪了点，也比较容易接受，就怕里面是触手舌头之类的东东，那就有点恶心了。

至于张艺婷，伍江没那么关心，而且李银河院长当时说融灵系会重点照顾的。

不过胡悦萍今年就进入畸变期，还是有点意外，她可是有大量精力被修真和实验牵扯着，进度居然一点没慢，也没被瓶颈卡住。

她的上丹田融灵法，倒是不用担心没有灵化的身体发生变化，但脑袋变成海葵或火炬，也不太好。

等李炎闪人了再打电话过去关心下吧。

两人吃着烧烤，饱餐后在车外就着篝火烤火，伍江问李炎：“我有点钱要转回国内，你有没有办法？”

“现金？黑钱？”

“洗衣店的咨询费，银行转账的，我留一点用，还有六十五万要转移。”

“……牛逼。”李炎被“咨询费”震惊了，但有了这个信息，说明钱已经交过商业税，不过问题还是有，“大额跨境汇款要交税你知道吧。”

“知道，可我不是不想被特工盯上吗，所以问问你能不能操作下。”

“银行卡是哪个ID办的？”

伍江到车里，拿出两张卡和一张驾驶证，黄毛打扮的。

李炎看看驾驶证上的黄毛，又看看眼前棕色卷毛的伍江，点头：“好，可以分散小额转回去，但手续费肯定免不了。”

“有五十万能到就行，剩下的给你。”

“不用不用，银行佣金加上我还要找人，五万左右够了。”

“劳动就要有报酬你知道吧。”

“那肯定啊，但你这个钱有正常来源，后面只是避税转出去，雇个顶锅的，剩下可以直接找马波尔大学里的同学帮忙，不会很麻烦的……”看着伍江的神态他临时改口说，“这样吧，我要百分之三，到时候给你拉账单。”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