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所谓“第九办公室”的人，伍江地图也不看了，元神出窍，往天柱去。

天柱山顶的标定高度是11408.8米，这个标定工作需要经过特殊改装的直升机，带着氧气面罩和氧气瓶上去测量，甚至只能在源流镇加满油起飞，远一点油都不够那疯狂翻倍的油耗。

元神可以穿透冰雪碰到山体，山顶的形状很别致，有点像保温瓶翻过来，有个小弧度的凹面，冰川作用在凹面低点开了個口子，外面是数百米高的直立陡崖，再往下才有正常山体的锥形。

没有奇遇有些可惜，这种地方，真的很适合几个元神聚在一起，开个小洞，下下围棋。

搜过一圈，到山巅上用元神打坐，试了一会，没啥特别的，甚至环境灵力还不如地表活跃。

失望也不至于，来山上看看只是顺带的，其它秘密……现在既然有第九办公室顶锅，也免得自己一个个找了。

用元神看过一串雪山，回到身体里正常休息一晚，第二天打电话给关韬。

“伍江博士有什么需要吗？”

这家伙果然存了自己的电话，伍江直说：“你们这里有没有已经转化成怪物的畸变体，魔化种也行，我想看看。”

“这……我需要申请一下。”

这句话算是给了正面回答。

伍江现阶段的目标，除了练技能，还要掌握能破开他人投影的手段，他回国后也想过一些，觉得国内如果存在被聚集在一起管理的怪物，目标地无非是海岛、高原、沙漠、草原。

这四类地形，海岛和高原最合适，沙漠和草原的游人相对多一点，从管理角度看属于不利因素。

海岛一个个搜过去太难了，甚至在公共地图里抹掉一个海岛，都不会有人发现，所以就来高原碰碰运气。

关韬很快又打电话来：“我去接你。”

大概半小时才来敲门，伍江跟着出去坐上他的车，一辆越野型电动车，也要七、八万的样子。

没急着发动，他拿出个文件夹给：“这是我们第九办公室管理的点，你看看想去哪吧。”

伍江翻着文件，随口问：“你接到的是什么任务？”

关韬愣了一下才回答：“你想去哪就带你去哪。”

大概是对月亮打的那一发带来的边际效果，早知道有这个待遇，直接一个电话打到未来防御办公室去算了。

翻到文件中的一页，问：“这个封锁区什么情况？”

一个奇怪的办公室都要戴上运输公司的帽子，那群人肯定不会随意把保护区改成封锁区。

“里面有个梦魇区，我们把无法沟通的怪物赶进去，希望它们死在里面，结果梦魇区变得更危险，面积也扩大了一些。”

“梦魇区的规则是什么？”

“衰老，一只一个月大的羊羔半天内就会老死，而且里面还有怪物偶尔会冲出梦魇区。”

有点意思，可以用元神探索看看。

“就去这里吧。”

没有废话，开车前往。

路上，伍江先和他说说自己的想法：“衰老无非是肉身和精神两个部分，我现在不清楚衰老的作用机制，肉身就不进去了。元神我还有点自信，如果梦魇区想窃取我的精神力，也许能找到一点破绽。”

两人不熟，关韬也不知道伍江具体有多强，但这番话听完，他的心情好了些，至少能确定：这不是个莫名其妙来显示地位的外人。

“会不会有危险？”

“羊都不会立即死，我应该比那东西强点，如果事不可为，会退出来。”

源流县有一点很不好，面积太大，数万平方公里的县，路还七歪八扭，一个较近的兴趣点，开了一个半小时。

到地方后，关韬拿出小电器和饼，打算热热吃，伍江让他一个人吃自己去近处看看。

距离梦魇区还有几百米，有怪物凭空生成直冲出来。

仅一只，物理碰撞正常，略微像人，三面八臂，长着獠牙如游戏里的兽人，四米多高，奔跑速度有异常，可能是某种弱能力，目视秒速接近三十米。

【剑气】

怪物分作两半扑在草甸上，溅出的体液很少，很快有肉芽从黑色断面长出来，似乎试图找到另一半。

【剑芒】

这下没救了，两半被烧个干净。

伍江回到车边上，问一脸呆傻的关韬：“你们平时怎么对付它们？为什么没看到部队？”

他回过神解答：“它们出现很突然，在近处防守容易出事，所以主要依赖无人机巡逻，然后有专门的灵子小队应付。”

海拔四千多米飞无人机，也不知道要多耗多少电，不过反正这里人口密度趋近于零，让怪物跑跑步换取应对准备时间，倒也合理。

需要灵子小队应付不奇怪，适合远程战斗的能力不是人人都有，而且伍江斩的快，那东西也许还有其它能力没来得及用。

“我去后座出窍，别碰我，不然死了我不负责。”

关韬快速点头。

伍江回车上出窍，在关韬面前停了一下，他有点感应，但不多，定向不准，非感知能力者。

不再理他，闪身到梦魇区边缘，用驱物随手拔两根草丢进去，草很快蔫下去。

停了一会转向上空，进入里面。

梦魇区的“场”，很多仅在地表附近发挥作用，上空虽然也会覆盖一定高度，也许是缺乏固形物依托，会更弱一点。

衰老，这个描述还是抽象了，它抽取的是物质、能量、精神。

伍江一进来就感觉到对元神的吸引力，还好元神极为凝实，这吸力抽不动他的精神，但仍有微量附着在元神上的真气流失。

似乎，是个天然的通道。

为避免事后纠纷，伍江还是先回身上，对关韬说明可能的情况。

“我想在里面试试技能，可能导致梦魇区缩小、消失，或者进一步恶化，你打电话问问吧。”

他到边上打电话，说几句问：“恶化的可能有多大？”

“很小。”伍江从没见过不吸收物质、投影、精神就能壮大的投影。

他又叽咕几句，有了答案：“那你试试吧。”

伍江又用元神到梦魇区里，感受着那股吸力，试图定位其源头。

甚至用定位都很不合适，因为没有可以数据化的方位信息，有的只是“彼方”，非要用容易理解的方式形容，大约是“物质寂灭之地”，明显又不是什么黑洞，只是另一个完全不同的宇宙。

伍江用钓鱼的思路，捏出个现阶段最弱的【剑意】，没下指令，丢出去飘在附近。

手已经做握剑姿势，只是还没有剑在那里。

剑意被吞噬的瞬间，七彩流光在他手中闪过，世界被破开一道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