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江只处理了六处梦魇区，既不是藏拙也不是讨价还价，这里面的主角“无”已经快逼到极限。

无一顿爽吃，意识体从整体规模上来看，确实是发达了。

然而无在与伍江共同成长的期间，就存留下来一个原本是保障，现在却变成麻烦的机制。

既无的主人格是恒定不变的，它一直都是伍江的反面，也可以视作与伍江进行意识对接的接口，主要效果是避免伍江的意识在融合阶段受到污染。

被它吞噬进去的投影，都会变成人格分裂体，它们有的没什么主动意识，有的则有很强的表达欲，表现就是它在唠叨时会出现多重话语。

这意味着那一堆投影的意志，在无的拼图里很难完成真正的融合，大概是一千片的“漆黑地狱”，有那么几十片其它杂色。

无不能继续工作的另一个点，则是它没有现世的锚点，一关门它就会被打散，所以也不能很好的吸收其它投影意志的力量。

伍江最终的选择是到此为止，并且通过自己的方法，帮助无来消化成果。

要做到这一点很简单。

世界力就是伍江和无的桥梁，只要向【剑】输入真气，合成更多世界力，无便能在灵子世界一头维持住不崩溃。

用现代人比较容易理解的方式表述，就是挂了個地址代理，通过伍江金丹境的【界】做了一次锚点地址转发。

看似是伍江的利他行为，其实他也不亏。

【界】是完全受他控制的投影，从现在的信息框架里来重新解释，与其说是一类投影，恐怕更像受控的移动梦魇区，其力量和影响可以穿透两界。

无可以用【剑】与【界】做转发以维持自身存在，反过来，伍江也能盯住无在灵子投影一侧的动静，进一步破译“世界壁障”的秘密。

其中的风险，只有无尝试入侵和占领【界】，试图把双方的关系重新拉回融灵期那样。

伍江在回程路上做了些实验，认为无的成功率无限接近零。

即使不考虑他自己的意志干涉，【界】的“成分”也过于单纯了，里面甚至连灵子异质都没有，它的功能十分简单，既从灵子世界抽取灵子成分，从伍江身上抽取精神力，合成真气。

根据最近和梦魇区相互折磨的经验看，两个投影的成分差距过大，很容易导致双方无法有效对接。

还是拿拼图来解释，【界】，是个只有五块碎片的拼图，分别是真灵（元神种子）、合成规则、灵力调用、神通数据库和【剑】。

再进一步，【剑】本身是个能够单独存在的投影，是融灵期伍江除意志之外的终点凝结之物。它并不是存放在【界】里，而是和一套新的成分，组合成了【界】。

套娃式存在的【界】，不论成分还是形式都和正常投影差异过于巨大，没有一整套分析工具，光靠着投影的“俺寻思之力”，很难真正理解并进一步产生互动。

而伍江的实验结果，是元神随时能和【界】融合，成为这个小地盘的真正主宰，甚至可以借着逐渐成熟的破门技巧，反向入侵到灵子世界一侧。

不过暂时反向入侵的意义不大，理解起来的话，大概可以当作一枚大洋上的浮标，几千年里周边几百米也不一定有另一个浮标路过。

尤其灵子世界没有空间、时间的整体概念，这就导致要将其它投影从混沌中摘出来，首先就要理解它的成分。没有这张详细成分报告，那就只有透过锚点才能贴脸，也是伍江现在破门的方式。

总之整个概念都非常抽象。

简单理解下来，锚点安全的情况下，其它投影就只能透过有意识的推进穷举法，才可能在灵子世界里撞到另外的投影，这个几率可以说无限接近零。

这也能解释真实世界里投影战争的脉络，一般都是两个锚点（人）太近了，一些“成分”的互动导致投影接触。

其中远近都不是特别重要的点，参考真实世界里平均二十到三十公里的“断开连接”现象，以此画个半径足有上千平方公里，哪怕以万分之一的融灵自发率，仅仅不到每平方公里10人的居住密度，两个锚点间就足够近。

所以要素还是成分的互动，比如把对方的灵力窃取了放在自己小拇指里观察之类的。

回到风临府的伍江有些兴奋。

对成分的理解，对比之前关注的灵子异质，已经进一步深入本质，创造出操控时空间、反质量守恒的技能，就不再是幻想，可以拿上台面来做计划了。

操控时间，想一想就很神奇。

但是真的操作起来，还要先解决一些小问题。

比如在灵子世界里，调用时间成分并不难，只要能理解这个概念，伍江就能做到。问题是它如何作用在现实世界中？

万一不小心把整个行星卡住一秒，会发生什么灾难？

所以理论完善、数学模型、小型测试，还是要一步步的来。

先定下个小目标，开发个“定身法”出来，时间、空间的力量似乎都很容达到同样的效果，不过伍江觉得还是时间靠谱点。

唯一的问题是，这种技能的扩散，带来的影响会远大于之前体系里的那些小垃圾技能，比如定住一个要员及其随从，直接取样拿回去克隆，可比直接强上要安全多了。

当然不是说现在的阴谋家们就完全做不到，只是要无声无息的干一件坏事，不会那么容易。伍江自己在伊斯都需要有人打掩护，并时不时换车换伪装，且最后如果正常走口岸出去，还是能被还原出不少线索的，所以才选择开橡皮艇跑路。

反正先来个单体版本的“定身法”吧，相信那些人没被整批换掉的情况下，对他提交的技能也会重点审核。

……不对，这轮收获太大，如果不管不顾的推进下去，新的感知神通要拖到啥时候去啊？

还是先把它弄好，还有让元神能开口说话的技能，这俩都排队排了大半年了。

啊！

《投影概论》还没写完呢！

脑袋实在有点大，伍江看着平板电脑上几个窗口，直挠头。

有点贪多了。

嗡嗡，手机震了两下，拿起来点开。

银行转账通知，1260万！

……这么多钱有啥用啊？

400平米两层半别墅，送100平米花园，精装修，198万。

太便宜了，这上千万只有买飞机才花得出去啊，不然只能等着银行破产消失掉。

随后伍江接到朱老师的电话，得知个消息，还是决定把房子弄了，妈妈总是想要有自己的房子，满足一下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