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湘接过藏宝图,欢喜无限,激动的声音都发颤起来,又反问一句:“真的?真的吗?”
其双手托着藏宝图,却一直在发抖,真是太激动了,立大功了,可能要晋升为丐帮长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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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显笑道:“魏忠贤搜刮来的金银珠宝,分别埋在不同的地方,以备急需之用。但这老阉贼,却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份藏宝地图竟然会被曹某夺到手的。
不过,那些逃走的锦衣卫认得曹某,曹某携带着藏宝图在身上,确实多有不便。
为防万一,曹某把它装在这信封里,请王舵主转给钟帮主,待把宝藏挖掘出来,就作为这一届的天下武林新秀大赛经费。”
王湘激动的点了点头,竟然梗咽着,久久说不出话来。
另一个乞丐说道:“曹少侠为何不直接联络武林正义之士,一起去挖掘宝藏呢?”
曹显说道:“此图虽然是藏宝图,但画的是大山大川,没有标注具体的地名,只是在其中一座山上作了点标记。
也只有像钟帮主阅历这么丰富的人,才能知道图中所画是何山?标记的地方又是在哪里?曹某虽然愚钝,但也有自知之明,绝无可能独自找到宝藏的,所以,曹某还是将藏宝图献出来共享。”
两个乞丐闻言,不住的点头,也都向曹显翘起了拇指,眼神里对曹显均是盈满了钦佩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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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夜朦胧,人影依稀。
此时,曹显起身向王湘告辞。
曹显料定自己必是武林新五大天王之首了,故此,其走起路来,脚步都是轻飘飘的。
石天雨看到曹显出来,便佯装喝醉酒呕吐的样子,趴在墙角下,一副想呕吐又呕吐不出来的难受样子。
王湘领着弟子,随后走出店门,并且往相反方向走去。
待曹显和王湘等人走远。
石天雨便施展“纵意登仙步”,缩地成寸的飞往济南府,飞往大明湖,并且“千里传音”给嘟嘟,告诉嘟嘟,在合龙山伏击攻打西凉回来的匪军残兵败将之后,嘟嘟及其七美妾就先回西凉,与贺兰敏月见个面,互通消息。
然后,嘟嘟再携带其七美妾飞来大明湖会合。
半柱香功夫,石天雨便来到了大明湖。
此时,月明如镜,风平浪静。
大明湖的山光水色,赛似图画。
石天雨到了湖岸边,便雇了一艘小船,向对面的千佛山脚划去。
船到中流,石天雨朗目环扫,放眼一望,湖中竟然有不少的游船。
“巨鲸帮灭了,咱们平民百姓也可以游湖观景了,真好!真美!这得感谢石王爷啊!”
“是啊!石王爷真好!以前只是道听途说他是石青天,没想到他真是爱民如子的清官好官啊!”
“多亏石王爷灭了巨鲸帮呀,这阵子再也没人抢劫了,家父也可以出湖打鱼了。”
附近的无数小舟,竟然有不少人在议论。
还有人在高声欢呼,大声颂扬石天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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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天雨闻言,心头颇感欣慰,暗道:不管江湖中人如何看我,如何待我,我始终能够得到老百姓的赞赏,这说明,我还是成功的。
又一次对俗事世事而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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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朦胧,好像是一层薄雾在轻绍笼罩湖面。
梵宇僧楼,倒影湖心,隐约可见。
轻舟过处,荡起叠叠波纹。
时不时的,有些受到惊吓的游鱼跃出水面。
夜色湖光,风景优美。
此时,忽然听得橹声嘶哑响起。
有一艘画舫,从芦花深处摇了出来。
石天雨见状,心道:好大的一艘画舫呀!不知画舫上的人究竟是何人?真是豪气大气!
其好奇心顿起,便站到船头,吩咐舟子向那艘画舫摇去。
待两船靠近之时,石天雨抬头望去,只见那艘画舫,珠帘半卷。
珠帘内,人影隐约可见。
石天雨依稀可以看出来,那艘画舫里,好像是有数名女子在莺歌燕舞。
见此情状,石天雨心道:怎么这几名女子有如此雅兴呀?深夜出游?她们不担心安全吗?若有恶匪出现,她们如何是好呀?
心念未已,只见那艘画舫上,有人叮叮咚咚的弹起琴来。
琴声悠扬,甚是悦耳,令人心摇神驰。
石天雨只听得如痴如醉,心驰神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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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又有数艘船划来,渐渐接近那艘画船时,其中一艘船上,跳出来数人。
当中有一人持扇在胸前,又握着铁扇,指着画舫,叫道:“姓何的贱人,你白天伤了人,晚上还敢来游湖,胆子不小啊!”画船上的琴声立止。
白飞渡?水尚浮?刘正明?
水尚浮没死?鲁大侠一拳竟然没打死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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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天雨一看那手握铁扇的人,再看他身边的人,蓦然明白了。
那水尚浮之前在巨鲸帮的那艘大船上,被鲁得出击成重伤,还被击落于湖水之中。
石天雨却没想到水尚浮竟然没有死,现在,水尚浮又出来横行霸道了。
因为是来打探唐美玲的情况来的,所以,石天雨也不想与无关人员相见,便连忙的缩回船舱里去,又透过舱帘而观望对面的那艘画舫。
只见画舫上的一个漂亮丫环模样的姑娘,卷起珠帘,走了出来。
这个丫头大约十五六岁,竟然很大胆很勇敢的喝道:“水尚浮,你这毁花大盗,竟敢深夜打扰我家大小姐的雅兴,你们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这丫头,真是好大的口气啊!
竟然不惧怕白飞渡和水尚浮这两个恶贼。
她是谁家的丫环呀?如此信心十足,显然有浑厚的背景撑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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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天雨顿时心头大奇,暗道:这是何方神圣呀?难道画舫里的是官家的大小姐吗?是济南府知府之女吗?可以啊!勇敢!石某佩服,佩服!
水尚浮却冷“哼”了一声,说道:“你叫姓何的小妞出来,她白天打伤我的弟子,如果现在不能给老子一个充分的理由,那就看看今晚到底是谁活的不耐烦了?哼!她是何浩林之女又如何?这里可是济南府,不是滇川,不是何浩林那毒鬼的地盘。哼!”
石天雨闻言,心头顿时一阵狂喜,暗道:真是妙极了,原来画舫中人是何芳霞!难怪她的丫鬟也这么牛!没想到,石某和何姑娘这个玉观音还真是有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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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丫环浑然不惧,说道:“水尚浮,令徒今天在大街上强占民女,我家大小姐实在看不过眼,便废了他们三人的六双爪子,这就是理由,哼!你现在可以回去了。”
说罢,她转身卷起珠帘,就要回到画舫的船舱里去。
石天雨心里暗赞:何芳霞不仅长着一副观音像,而且,也是菩萨心肠。
她生于虎毒口,却有猎狗心,真是难得。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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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尚浮大怒,纵身一跃,跃上了那艘画舫,五指如钩的向那丫环抓去。
忽然,画舫上的珠帘卷起,一把长剑伸出,直刺水尚浮的心窝。
水尚浮连忙闪身避过。却见画舫之中走出一个美少女,白色衣裙,衣袂飘飘,美目含笑,雅丽如仙,真的好似观世音现身。这个美少女,正是何芳霞。
“哇!观世音现身了!”
“她真的是观世音活菩萨吗?”
“这姑娘真美!”
大明湖之中,其他船上的人,纷纷大声赞扬何芳霞。
此时,月色正浓,数丈之内,均都看得清清楚楚。
白飞渡都看呆了,口水直咽,竟然忘记飞身过去相助水尚浮。
石天雨眼望何芳霞,如痴似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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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何芳霞手握长剑,扬剑指着水尚浮,娇叱一声:“水尚浮,你这无耻的毁花大盗,要在大明湖上动手动脚,未免也太煞风景了吧,快点滚!”
水尚浮却卑鄙无耻的说道:“何姑娘,抓到了你,我还会离开大明湖吗?”
说罢,双足一点,跃身而起,左手抓向何芳霞。
其右手握着铁扇一拢,快如闪电般似的连点何芳霞的“中脘”、“天鼎”、“气海”、“曲池”、“印堂”、“手三里”、“曲泽”、“梁丘”等等十三处大穴。
何芳霞便横剑切向水尚浮的手腕,又握剑施展“五禽剑法”,一招“分花拂柳”使出,荡开水尚浮的铁扇,紧接着手腕一翻,其剑光犹如白练般似的一闪,一招“龙归大海”使出,朝水尚浮的下三路刺去。这两招迅捷无伦,乃是五禽剑法之中精妙的招数,饶是水尚浮如何了得,也给迫得连连后退。
水尚浮铁扇斜挥,又挡了何芳霞的十余招,险象环生,急忙喊道:“白飞渡,你姥姥的,快过来帮忙呀!”
白飞渡这才回过神来,遂双足一点,飘飞而来,凌空十指如钩,施展“大力鹰爪手”之中的一招“苍鹰扑兔”使出,凌空搂头抓向何芳霞。
何芳霞一招“辗转五道”使出,变攻为守,不求杀敌,先把自己保护好。
如此一来,水尚浮的形势果然好了许多!
何芳霞的剑招虽然迅捷无伦,但是,水尚浮忽然有了帮手,犹如身边添了一面活动的盾牌。
其铁扇点刺敲击,居然和何芳霞互有攻守。
何芳霞施展“五禽剑法”,一招紧似一招,却兀是找不到对方破绽,心中急躁起来,遂剑走灵蛇,闪电般似的向水尚浮疾刺两剑,把水尚浮迫退几步,又把全身功力运在左掌之中。
白飞渡双爪齐齐抓到。
何芳霞大喝一声:“找死!哼!”
遂欺身疾进,一掌击去,击在白飞渡的右爪上。
砰!扑通!
何芳霞这一掌竟然将白飞渡击得横跌入大明湖水之中,溅起阵阵水花。
水尚浮借此机会,忽然一掌拍向何芳霞的脸门,铁扇点向她的胸口。
何芳霞又羞又恼又气,握剑一划,横掌一切,又将水尚浮迫退一边。
但是,刘正明却飞跃而来,就地一滚,横腿扫向何芳霞。
何芳霞纵身跃起,避开刘正明的横腿一扫,水尚浮又挥舞铁扇点向何芳霞的胸口。
何芳霞甚是恼怒,遂催紧剑招,着着进攻,其剑势直如长江大河,滚滚而下,在刘正明的双爪和水尚浮的铁扇乌光之中,盘旋进退,只听得一阵阵断金戛玉之声响起。
水尚浮的左肩被何芳霞划了一剑,即时血染衣衫。
但是,他贼性不改,毁花之意正浓,却仍不退缩,又挥舞铁扇而上,并且,还是着着抢攻。
刘正明从侧翼配合水尚浮,如此,三人瞬间又交锋十余招。
看到湖中有人打斗,又有数条船划了过来观看,船上的人纷纷称赞何芳霞美貌可爱。
此时,又有一艘船驰划过来,船上的三人大喝一声:“何人在此闹事?竟敢不把公爷放在眼里?”
白飞渡从湖水之中跃身而起,取下腰间的铁扇又一张,虽然浑身湿淋淋的,却仍然喝道:“蒋捕头,大爷在此看戏,你慌乱什么呀?快滚!”
那蒋捕头近前一看,竟然是天下第二毁花贼白飞渡,吓得赶紧下令其他捕快掉转船头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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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何芳霞已经与水尚浮、刘正明斗了三十余招,又开始占据上风。
岂料,白飞渡又凌空扑来,如此以三打一,何芳霞瞬间处于下风,开始格挡困难起来。
蓦然间,何芳霞左掌荡开水尚浮的左爪,右手握剑一招“白虹贯日”使出,疾刺其咽喉。
白飞渡凌空飞来,调侃的说道:“小妹妹,你真可爱!”折扇一拢,点向何芳霞的后心,紧急驰援水尚浮。
何芳霞极度厌恶白飞渡,闻风而动,反剑横削。
画舫上的船夫,见何芳霞与水尚浮、白飞渡等等恶贼厮杀的越来越激烈,吓得连画舫也不要了。
“扑通!”
那船夫跳入湖水之中,潜水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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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尚浮获得同伴相助,遂跃至何芳霞的身后,握着铁扇,又点向何芳霞的侧肋。
白飞渡趁机握着铁扇,朝何芳霞的胸口乱点。
何芳霞又气又怒又无奈,握着长剑,横挡竖拦,却是着着遇险。
如此,何芳霞气上加气,剑法有些散乱了,其剑忽然被水尚浮的折扇挡开。
白飞渡趁机左手一探,朝何芳霞的胸口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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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小船上的人见白飞渡如此无耻,纷纷怒骂白飞渡卑鄙无耻,予以遣责。
忽听得“哎呀”一声,白飞渡的手腕犹如被蚊子叮咬了一下,竟然抓偏了方向,抓到了水尚浮的胸口上去了。
“哎呀!”疼得从侧旁攻击何芳霞的水尚浮怪叫一声,连连倒退。
其胸口立显血痕,衣衫破碎,有些东西已经被白飞渡抓掉了,顿时就是一种钻心碎骨般的痛。
何芳霞趁势一剑拨开水尚浮的铁扇,左手“拍”的一声打了水尚浮一记耳光。
这一掌打得水尚浮左腮红肿,两颗牙齿和着鲜血“当当”两声的掉落在船板上。
“好!玉观音好武功!”
周围观战的人,都大声欢呼起来,为何芳霞喝彩叫好。
白飞渡侧身怒骂道:“何方鼠辈?竟然敢挡你白大爷家的好事?”
见自己的五指竟然抓烂了水尚浮的胸口,不由破口大骂,却又不知道何方神圣暗算了他。
不过,骂归骂,怒归怒,白飞渡又拢扇攻向何芳霞。
其铁扇横扫何芳霞的纤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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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芳霞竖剑格挡其铁扇,柳腰后弯,身子一仰,又横腿反扫而去。
水尚浮又疼又怒又气,双足一点,腾身而起,趁机伸爪,凌空之下,却探手抓向何芳霞之咽喉。
白飞渡邪笑一声,戏弄的说道:“何姑娘,还是跟白某回家吧!白某家里的大床是很宽的。怎么滚都行。哈哈!”遂身子躬身蹿起,握扇点向何芳霞的下盘,十分的无耻。
岂料,忽又听得“呼”的一声响,一粒石子飞向白飞渡的脸门。
白飞渡吓得急忙将铁扇上举,“铮”的一声,挡开了那颗赤红的砾石。
何芳霞羞怒之极,直起身子,竖剑挡开水尚浮的扇子,侧身一脚,踢向白飞渡。
白飞渡的身后已经是船边了,刚刚握扇挡开那颗石子,此时又见何芳霞一脚踢来,白飞渡自然往后闪避,却一脚踩空。
“扑通”的一声响起,白飞渡又一次掉入了湖水之中,溅起阵阵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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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碌碌!”
白飞渡是猝不及防落水的,登时连呛数口湖水,感觉甚咸,肚子立涨起来。
周围船上的人见状,均是哈哈大笑起来。
水尚浮趁何芳霞侧踢之际,伸出左手锁向何芳霞之手腕,其右扇又一划。
何芳霞左肩膀躲避不及,被水尚浮的铁扇一划,衣裳立破,顿时血染衣衫。
“哎呀!”何芳霞疼的惨叫起来,左肩裂痛,钻人心肺,让她的脑袋霎时间就空荡荡的。
“大小姐!”两名丫环惊叫一声,随即跃身而起,一人握剑荡开了水尚浮的铁扇,一人握剑刺向刘正明的脸门。
水尚浮急忙侧身闪避。
何芳霞虽然受伤,但是,本能的左手一扫,又“啪”的一声打了水尚浮一个耳光。
打得水尚浮旋转身子,栽倒在船舱里。
水尚浮遂羞恼的将折扇一拢,将扇子一甩。
他的扇子,竟然笔直的就像一枝利箭,流星般的射向何芳霞的胸口。
何芳霞的两个丫环连忙紧急护主,均是抢身上前,横剑一挡。
“铮铮!”剑扇相碰,那把铁扇子突然散开,十几枝扇骨射出,散射开来,射向旁侧的何芳霞。
何芳霞没想到水尚浮的铁扇竟然暗藏着如此机关,更没想到水尚浮会卑鄙无耻到这种地步的。
瞬息之间,何芳霞反应也够快,急忙柳腰后弯,七八枝扇骨从她的脸门上空飞掠而过。
但是,却仍然还有三枝扇骨射在她的左胸上。
砰!何芳霞一声惨叫,仰天跌倒在船板上。
“当!”何芳霞的长剑脱手而飞,横甩一边。
“大小姐!”两个丫环惊叫一声,又一人握剑刺向水尚浮,一人弃剑,俯身上前扶起何芳霞。
“嘿嘿!”刘正明邪恶一笑,双手抓向另一名丫鬟的下盘。
石天雨见忧大怒,怒骂道:“卑鄙小人!石某灭了你。哼!”
遂双足一点,凌空十指连弹,缕缕剑气刺向水尚浮和刘正明。
“扑通!”水尚浮看到缕缕剑气刺来,便吓得侧身跳入湖水之中。
知道石天雨来了,可不敢迎战石天雨。
咔嚓!刘正明反应稍慢,已经惨死过去了。
因为他在忙于闪避石天雨弹来的缕缕剑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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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石天雨在弹出缕缕剑气之时,也已经飞身而至,一招“逍遥手”使出,探手捏住了刘正明的脖子,瞬间便将刘正明的脖子捏断,又将刘正明的尸体掷入湖水之中,溅起阵阵水花。
水尚浮在湖水之中抓住浮浮沉沉的刘正明,侧头一看,发现刘正明的脖子已断,吓得又急忙松开,放开刘正明的尸体,双足狠蹬了一下,浮出水面,连忙游水而去。
白飞渡更是吓得潜水而逃,哪里还会顾及刘正明的尸体呀!
水尚浮和白飞渡二贼顾不上给刘正明收尸,游水潜水逃命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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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天雨也无暇顾及抓捕水尚浮和白飞渡二贼,先救何芳霞要紧。
现在,不是喜欢不喜欢何芳霞的问题了,而是性命攸关。
石天雨心里也深知,水尚浮的铁扇骨必定沾毒。
只要救治稍迟半步,何芳霞必定会惨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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