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博坚持道：“有些事情，能有个机会的话，就要做的彻底一点。”

“你呀，还是太年轻。”

张惠军有点无语，点了点蒋博道：“要是真这么干的话，得砸多少人的饭碗，人家还能不跟你拼命！”

工业化有两个前提条件，一是标准化，二是可以复制。

放到电影这個行业，蒋博要搞工业化，就是在降低拍电影的门槛。

等于是在填平影视圈的护城河。

让文艺和文化，变成泛娱乐化的大众传媒的一部分，从此权威和话语权，都会逐渐被消解。

通俗点说，就是把某些只会装逼，没什么实际能力，只能通过吹吹捧捧上位的那些人的伪装，全都撕下来了。

让大家看看，这些人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再也不能通过装腔作势来变现。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所以，在张惠军看来，蒋博这么做，简直就是到处树敌，逼着别人来找他拼命！

“迟早的事儿。”

蒋博早就已经看透了：“聚变传媒我肯定要越做越大，市场容量是有限的，总有一天会碰上。”

“话是这么说，但还是不一样。”

张惠军不是很认同蒋博的观点：“通过公开竞争，一步步打下来的市场份额，不管什么时候，什么情况下，都不会有人能挑刺。”

“那我就通过市场的方式来做。”

蒋博信心十足道：“我坚信工业化能够降低成本，提高效率，他们那些个传统作坊，都不是对手。”

桌子上的酒杯空了，李兵兵悄悄给两个人添上之后，放下酒瓶道：“万一到时候有人用盘外招怎么办？”

蒋博看了李兵兵一眼，又和张惠军对视一眼，两人十分默契的笑了起来。

说实话，蒋博还真不怕盘外招。

姑且先不说盘外招有没有用，当竞争一方开始动歪脑筋的时候，其实就已经输了。

电影这玩意儿，属于大众传媒。

是需要观众，一张票一张票买着去电影院看的。

再弔的发行公司和院线，能做大的最大程度，也不过就是提高拍片率，即使拉个极端，全部院线全部时间段，都只能上你这一部电影，那又能怎么样？

电影垃圾的话，观众可以选择就不去看，你又能怎么着？

没听说过，还能有人逼着观众买票看电影的！

而且，一旦这么做，真正伤害的是整个影视产业。

没人喜欢往垃圾堆里钻。

院线和制片方搞的垃圾电影多了，会形成赶客效应，等观众们放弃电影院之后，再想把人争取回来，要付出的代价可就不是一星半点了！

要是最后再来个追责，不知道有多少人会掉进去。

所有的妄为，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更何况，别人能用盘外招，蒋博更能用，而且手段还可以更狠更脏，到最后谁先招架不住，还真不好说。

……

晚上九点散场。

没安排第二场，三个人身份不合适。

茶楼门口，蒋博本来说是要先送张惠军回去的，但是被他婉拒了。

茶楼已经安排好了工作人员，帮着把他的车开回去。

临别之际，张惠军还不忘嘱咐道：“你明天来学校一趟，老师之前交代的事情，我已经办好了，你过来走下手续。”

等张惠军走远，两人才上车。

还是李兵兵开车，起步之后，蒋博才安慰道：“上学的事情，你不用太担心，以你的能力，再加上那边灵活的学制，估计很快就可以拿到学位。”

“非去不可吗？”

李兵兵摇摇头，有点犹豫道：“国内的许多导演，不都是半路出家，原来有做演员的，也有做其他的。”

都是三十多的人了，也算是功成名就，钱也够花，李兵兵已经没了年轻时候的那股闯劲。

相较于出国去读个学历，李兵兵更在乎的还是身边，更准确点说，就是蒋博。

“想留在国内也不是不行。”

出不出国这事儿，说到底还是得李兵兵自己个拿主意，蒋博并没有强求：“反正还有时间考虑，你回头先研究一下，今天给你的本子怎么拍。”

每年九月份，南加大的秋季学期，时间是赶不上了，春季开学在一月份，还有点时间。

“没有剧本吗？”

李兵兵问道。她是演员出身，正经工作时候，用的都是写好的剧本，拿回去研究角色。

有原著改编的，她也会读原著，不过只是为了增加人物形象的立体感，原著也更能表现出作者的意图。

只是看原著归看原著，具体表演的时候，还是得按照剧本来。

这个才是编剧，导演，甚至摄影师在一起合作的共同基础。

“剧本过几天才能看到。”

蒋博没给李兵兵插话的机会，又说道：“你先不要考虑剧本，你作为导演，想怎么拍，得提前有个主意。”

真不是蒋博故意为难李兵兵，当导演的，看到一个本子，或者一个故事，第一需要考虑的，就是怎么去拍。

要是把所有的前期工作都交出去，那么剧组就等着完蛋吧。

为了一部电影，看起来大家都在通力协作，互相团结。

但那只是表面现象，真正的暗流涌动，都隐藏在水面之下。

说到底还是利益诉求不同。

“也是。”

李兵兵接受了蒋博的说辞，点点头轻声道：“我回去就看，争取这两天先拿个大概的提纲出来。”

深夜，京城的街头车水马龙，黑色的揽胜，悄无声息进入紫玉山庄。

到家之后，两人简单冲洗。

蒋博在书房里查看邮件，他最近不出差，外地的项目，按照惯例都跟他通过邮件汇报。

比如，东方影都那边，项目进展怎么样了，还有电影的后期做到哪一步了。

再比如，老谋子那边，剧组拍戏的进度，花钱以及人事变动等，都是比较关键的事项。

电话里肯定会聊，只是不如邮件详细。

还有横店那边，蔡亦侬也有一大堆的工作汇报请示，也都发到蒋博这里。

相当一部分，都不需要蒋博拿主意，有李雪这个 CEO在当家做主就够了。

蒋博这边属于惯例抄送，让蒋博能够掌握公司的实际运营情况。

没多大会儿，李兵兵披着湿漉漉的长发，穿着一袭红色的吊带睡裙，左手拿着两支高脚杯，右手拿着一支红酒进来了。

都是自己家，也没干什么隐秘的事儿，蒋博没有锁门的习惯，所以才让李兵兵轻轻扭胯，翘臀下一下子就把门撞开了。

“喝点？”

李兵兵把酒和杯子放下，人坐在书桌上，就在蒋博对面。

一阵香气袭来。

蒋博这才注意到，李兵兵这是有备而来，不仅用了香水，还用上了黑丝和红色高跟鞋。

细长的鞋跟，没有十厘米，也得有八厘米。

这是准备把他拿下呀！

美人相邀，蒋博自然无不赞同，正好也挺长时间，没有在背后帮姐姐撑腰了，而且有些撕扯类的技能，也挺长时间没有练习，正好再熟悉熟悉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