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探员是吧？抱歉让你久等了，医院实在太忙了，真是不好意思。”

约莫在会议室等待了半小时，第三公民医院的行政部主任，才赶过来和林湾见面。

宽大的白大褂都有些遮不住进来的男人肚子。

“没事，怎么称呼？”

林湾摆了摆手问道。

“鄙人姓张，弓长张，单名一个望字。”

张望，芳香市第三公民医院的行政部主任，在这间医院中，差不多任职二十多年了。

林湾心中当即浮现出来提前查阅好的资料。

除了一般的医护人员。

医院里的各级领导，他都记在了心中。

“林探员，方便看一下您的证件吗？你也知道，咱们这公立医院什么不多，就是规定多。”

听着林湾说话的方式不像是本地人，张望笑着开口。

顺便也将查看证件这件事，推给了医院的规章制度。

林湾倒没啥。

将周政替自己办理好的临时证件，递了过去。

“林三水探员，金港市来的？还真是有点……哈哈，不好意思，以前有来过办案的探员，都是我认识的，所以瞅着个千里之外的金港市探员，着实有些好奇。”

张望确认证件无误后，递还给了林湾。

“不知道林探员这次来我们医院，是查什么案子？”

验完证件的张望心中愈发古怪。

眼前这個极为年轻的林探员，竟然是金港市的高级探员，同时在这个月，也是芳香市的外聘高级探员。

这简直是前途无量啊。

而更让张望不理解的是，眼前这个林三水，竟不是他们芳香市特殊调查局的，而是不远千里从金港，跑到他们这个正常无比的医院里来的。

说是查案子。

但张望隐约觉得不会这么简单。

否则探员署直接过来一个寻常的探员就行，何必惊动特殊调查局，更不用说从金港市过来。

像张望这种有一定社会地位的人，自然知道林湾手中证件的重量。

特殊调查局的证件，可是要比寻常的探员级别高多了。

若是在寻常的场合，张望一定会倾尽所能与之结交，但在了解是来查案后，张望心中便有些七上八下了。

“和特殊调查局沾上关系的案子，都不简单。”

“可咱们医院最近也没发生过什么离奇的事件啊？”

林湾看出张望心中的疑惑，同样报以微笑宽慰道。

“不用太紧张张主任，我这次过来只是问点事，也不一定真有什么案子，不然你这医院早就被调查员封闭起来了不是。”

听到这话，张望顿时缓解了不少心中的忐忑，点头道。

“也是。”

“那林探员，你想问什么事？我张望知道的，一定不会隐瞒。”

问询一些小事，若能认识高级调查员，张望觉得可太值了。

虽说这些深渊玩家，随时可能会死在那个诡异的游戏中。

但只要还活着，就代表远超普通人的实力和地位。

更不用说眼前的林三水，能从金港市远赴千里过来，在芳香市调查局里办了个临时证件，过来他们医院查案。

这其中，怕是要走不少关系。

年纪轻轻的高级调查员，背后可能还有更高地位的后台。

张望顿时觉得，这次说不定是自己再进一步的机会。

“是关于精神病院的。”

“精神科那边的事情？”张望闻言顿时皱眉。

“对，张主任也知道，咱们这些深渊玩家，有时候会接触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而我最近就接触到了一个精神病院，名字叫做含山精神病院。”

“不知道张主任有没有听过？”

从林湾嘴巴里吐出来的名字，顿时让张望脸色一变。

他赶忙追问。

“林探员，你确定是含山精神病院？不是青山？”

“不是。”

得到林湾肯定的回答，张望紧张的神情，这才放松下来。

“吓死我了。”

“林探员，想必你直接过来肯定也是了解过咱们医院了，没错，整个芳香市只有一家精神病院，就是几年前并入我们医院的青山精神病院。”

“和你所说的含山精神病院，并不是同一所。”

“您真的确定，这个含山精神病院，它在我们芳香市吗？虽然我不是精神科的，但至少我从医这么多年，还从未听过这个名字。”

张望有些疑惑，言辞真挚，没有撒谎。

林湾若有所思。

看样子，这个从人皮脸口中得知的含山精神病院，貌似根本就没有实际存在过。

原本他还猜想，是不是芳香市特殊调查局内部的鬼，将关于含山精神病院的档案给抹除了。

现在看来，和白云市背后的真相并不一样。

两位出租车师傅，都没有失魂的迹象。

更不用提周政，还有眼前的张望了。

“我知道，所以我这次过来的目的，是想找当年在青山精神病院工作的医生或者护士，年纪越大越好。”

张望瞬间明白这个林探员想要问什么了。

的确不是什么大事。

且很可能会白忙一趟。

但这对于张望来说不是白忙活。

于是当即满口答应。

“这个简单，林探员，当年青山精神病院的员工都并入了咱们三院，虽说后来有不少人离职，也有不少人入职，但年纪最长，资历最老的一定是钟不平，钟老。”

“林探员，钟老可是咱们三院的精神科兜底的存在，他手底下完成的各种精神类疾病的临床案例，被许许多多年轻医生奉为圭臬。”

“这样吧，我现在手头上也没啥要紧事，下午的安排我全推了，带你过去找钟老。”

张望挺了挺肚子，打包票道：“如果钟老也不知道这个所谓的含山精神病院，那估计你真的是白跑一趟了。”

林湾倒没有什么失落感，原本他这次过来，也没有抱有多大的希望。

有最好，没有的话，就等小糊涂清醒过来，去找那个疯子。

“那就麻烦张主任了。”

“哎，不麻烦，咱们走吧。”

……

跟着张望，林湾很快被带来了精神科一间办公室的门前。

张望敲了敲门，询问道。

“钟老，您在吗？是我，张望。”

“进来吧。”办公室里，一个略微老态的嗓音响起。

旋即，张望推开了门。

一个满头银发，带着老花镜，正在看着报纸的老医生，映入了林湾的视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