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那铜牌落地,四人都是一喜。
“横三纵四砖下,说的应该是秦桂家地面的砖块。”
即便没有去查验,四人也能猜出那里面放的大概率是关于凶手真正的证据。
没想到最关键的证据一开始就摆在众人眼前,只是大家谁都没有在意。
以为那是秋枫后代留下来提醒办案人员当年银车被劫案真正凶手的,却没想到是秦桂留下来的线索。
邹振惊道:
“凶手居然没发现这里有东西!”
姜云舟思索道:
“我们不是也没发现嘛,凶手可能觉得留下这块银锭,会让现场更像秋枫的后代复仇,当然,还有另一种可能,是秦桂有所安排,这块银锭是有人后放上去的。”
“后放上去的?不会吧,我们去的时候这块银锭就在尸体上......卧槽,你是说秦桂的那个管家!”
“我也是随便说说,只是一种可能而已,比如提前和管家说好,如果自己有什么意外,让他把银锭交给镇宁司等等,也可能只是凶手没发现,现在最重要的是去看看那里藏了什么东西。”
“我们现在一脸兴奋的出去找线索,恐怕会引起注意吧?”
......
不多时,姜云舟就和甄晴从证物房走出,看神情好像还非常不忿。
正巧被出门的北镇宁司镇宁使宛童看见。
“姜公子这是要走了?”
姜云舟轻哼一声道:
“结案结案都想着结案,早知道这么结案还让我过来干嘛?”
“姜公子别这么大火嘛,改天我去拜会董大人,当面感谢姜公子来协助的人情。”
姜云舟假意气愤带负气而走,为了让镇宁司的人相信真的离开,二人选择同乘来时的那匹马。
先上马的甄晴下意识的抬起右臂,坐在身后的姜云舟跟着伸右手从肋下搂住甄晴细腰扶着小腹道:
“看来甄大女侠已经很熟练了嘛?”
刚刚根本没有多想的甄晴这才反应过来,尴尬又无奈的敲了敲脑袋,心中暗骂道:
“甄晴!你到底是在干什么啊!”
要不是看在姜云舟还受着伤的面子上,甄晴都想回头一肘将这好贼医从马上打下去。
二人很快赶到了秦桂的庭院,这里依旧有两名南镇宁司的人驻守,二人见姜云舟和那位女侠如此亲昵,更加相信了昨天从邹振那里听到的传言。
姜云舟和甄晴也顾不得多说直奔正房,按照铜牌的指引来到了横三纵四那块砖下。
抽出剑来沿着缝隙划开,才一划方砖周围的空隙就空了下来。
姜云舟检查道:
“这砖最近被人拿出来过,许是秦桂见那两名仵作被杀后回来检查过自己的准备吧。”
啪!
随着地砖被拿开,露出了下面的沙土,以及沙土之中所埋的瓷罐。
拿开瓷罐上面的油纸,二人才终于看到瓷罐之中放着的一个厚厚的信封。
打开一张张信纸,果然不出姜云舟等人的预料,信封之内真的是当年银车被劫案的真相。
不过纵然有心理准备,姜云舟和甄晴看到上面的内容后还是不禁有些咋舌。
而在信纸的最后,明显有两句新加上去的话:
我不太相信是秋枫的后代复仇,但我希望是,如果不是,这封信恐怕就要重见天日了。
甄晴蹙眉不解道:
“既然那两個仵作都死了,他为什么不拿着这封信和证据去举报。”
姜云舟思索道:
“赌徒心理,照信上说的,秦桂更偏向于凶手只会杀掉那两名仵作,而他如果将这封信捅出去,自己可就是死定了,走吧,有了这几封信就好办了!”
眼看二人又回来了,还留在南镇宁司的宛童也有些惊讶。
“姜公子这是?”
“回去拿了点药,看看有没有办法治好那位房涛,要是还不行就算了。”
宛童对此倒也没说什么,而看到秦桂那封信的杨寒露与邹振也终于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不过邹振还是有些担忧道:
“事情终于搞清楚了,可我担心仅凭这封信和证据还不够,咱们得想办法人赃并获才行。”
杨寒露稍作迟疑道:
“我倒是有个办法,就有点儿冒风险。”
听罢杨寒露的计划,姜云舟点头道:
“不错,我觉得靠谱,那就由我来动手。”
虽然想和姜云舟保持距离,可甄晴还是忍不住提醒道:
“那可是五品!你还是算了,我有幻身符,不行的话,还是我来吧。”
姜云舟闻言嘻嘻一笑道:
“果然甄女侠还是关心我的嘛。”
“少自作多情了,我不过是担心受焚身之苦罢了。”
邹振心说你们俩真明显的打情骂俏啊,姜云舟死了,这位甄女侠就受焚身之苦.
什么焚身之苦,那肯定是情欲焚身啊。
换句话说就是非姜云舟不行,难道这位甄女侠已经是姜云舟的......
看着邹振又用那种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甄晴瞪了姜云舟一眼道:
“随你,被一掌拍死才好呢!”
杨寒露再度确认了一下计划,见大家都没有意见,才点头道:
“好,那就这么行动了,大家各自注意安全,等这事儿完了,我请诸位喝酒!”
大家按照计划各自行动,杨寒露出门走向南镇宁司给宛童安排的房间敲门道:
“宛大人!有转机有转机!”
“何事?”
“刚刚姜公子给房涛喂了几味药又施了几针,已经把房涛抢救过来了,那家伙刚刚恢复了些许神志,只是说了几句话,随即又昏睡了过去。”
“他说了什么?”
“什么‘银子!’‘属下’之类的,没太听懂,但姜公子说明早肯定能醒,到时候就能问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真相也就大白了,所以请宛大人再多等一晚,等真相确认之后,我再和宛大人考虑如何处理也不迟。”
宛童眉头微皱,但还是笑着点头道:
“太好了!那就再多等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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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整个南镇宁司彻底安静下来,本就冷清的阎判街显得更加阴森。
趁着南镇宁司镇宁使阎烈来着下属外出巡逻,一道黑色鬼影穿过南镇宁司的一个个房间,悄无声息的直达房涛所在的房间。
为了让房涛好好休息,姜云舟要求屋内不能有人。
而趁着在对门看守的两名南镇宁司下属转头倒水的功夫,那道黑影便已经悄无声息的进入了房涛的屋内。
黑影缓缓走到床榻前,二指一并,气劲在二指之间凝结为一道锐利气刃。
抬手便奔房涛的咽喉斩去。
嗖嗖嗖!
几乎同时,数枚银针突然从床下射出。
那道黑影吃惊的同时手指一转,将银针尽数挡下,可接着小腿便是微微一痛。
因为距离太近,从下方射出的另一枚银针还是打在了小腿上。
知道中了埋伏,但那道黑影却依旧没有停手的意思,飞身退后,手中气刃一甩已然直奔房涛而去。
当!
然而随着一阵金光亮起,房涛周身瞬间出现道道符文将其保护在内,紧接着地面上也跟着亮起道道金色符箓纹路。
知道行动已然失败,那黑影无奈从房内跳出。
可几乎才在来到外面,脚底跟着发出猛烈震动,封闭整个南镇宁司的机关被开启,道道精钢所铸的铁门铁窗跟着落下。
周围的火焰也被点燃,将南镇宁司内照的如同白昼一般,手持兵器南镇宁司下属也将外面围的水泄不通。
这时埋伏在周围几个房间内的南镇宁司旗官们也都冲了出来,同时就藏在房涛隔壁的杨寒露也带着甄晴走了出来:
“也该让我们看看你到底是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