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库之内气氛有些微妙,北戎这边几乎所有人都怒视着姜云舟。
因为他们以为姜云舟是在拿这些死去的北戎人开玩笑。
坤山更是向前走了两步怒道:
“小子,你最好能认真的说出解释,否则我没准儿真会一掌劈了你!”
姜云舟没有着急回复,而是直接伸手抱起了身前的尸体,将其放在了身后的另一具尸体旁,然后又从旁边抱起第三具放在了一起。
其他人也都被姜云舟怪异的行为吸引了过来,汪翰不解道:
“你这是想干什么?”
将三具尸体并排摆好后,姜云舟才抬头道:
“如何?乾行先生、坤山先生、丁大人,你们都是武者,应该能看出些端倪吧?”
乾行换了个角度打量了一下三具尸体,眉头突然皱起:
“嘶~他们身上刀伤的均匀程度为何如此相同?”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也都反应过来。
虽然那种被大军包围乱刀砍死的情景下,尸体上确实会留下很多刀伤,但是正常情况下应该是分布不均,而且只有一两道致命伤。
哪怕是击杀过后防止人没死透,二次集体补刀,那也应该是很多人各补各的,身上的伤口也应该各不相同才对。
而这眼前的尸体却不同,身上的刀伤均匀程度甚至位置居然很类似。
乾行立马反应过来,又查看了下其他的尸体,果然几乎都有这个特点。
汪大人并不是武者,询问道:
“所以是什么意思?”
一旁同样反应过来的都尉丁威解释道:
“简单来说,这些人像是被多個人一个接着一个乱刀砍死的,因为站的位置相同,所以才会导致死者身上的伤口位置类似,分布均匀。”
坤山还是有些不相信,摆手道:
“这不可能,也许只是巧合呢!”
姜云舟俯身扒开距离自己最近的那人胸前的伤口道:
“你们看这道伤有什么特殊之处?”
乾行、坤山和丁威低头看去,却见那道伤口豁开的皮肉残缺了一小条耷拉在外面。
乾行判断道:
“明显是刀口卷刃了,拔刀的时候留下的。”
“好,那再看这两具尸体。”
姜云舟走过去扒开两具尸体肋下和腹部的伤口,居然发现了同样的伤口特点,明显是同一把武器留下的。
见三人瞪大眼睛明白了怎么回事,姜云舟搓了搓手回头给其他人解释道:
“配合伤口的角度来看,是有一个人一直拿着把卷刃的破虏刀站在所有死者右侧的位置挥砍,因此绝对不是什么被大军围杀的。
我猜测其他几个方向应该也都站着人,他们围成了一圈,带来一个人就乱刀砍死,直到将使团尽数诛杀。”
这场面想想都令人脊背发凉,已经完全忘记姜云舟是被自己下午怒骂过的犯人,汪大人吃惊询问道:
“所以他们应该是先被抓住了,然后才被一个个带去杀死的?”
姜云舟纠正道:
“如果仔细看这些人伤口的位置,我们能看出大多数都在胸前和腰腹,有几具尸体的伤口在背部,而肩膀和头部很少有受伤的。
即便有也都是侧面划伤,所以又能反推出一个简单的结论:这些人被砍的时候都是倒在地上的。”
“嘶~你是说他们当时都中毒了。”
“血液和皮肉颜色正常,所以相对于中毒,我觉得应该说中迷药更确切一些。”
被姜云舟这么一说,在场众人也都觉得非常有道理,如此一来,场景就非常清晰了:
北戎使团中了迷药毫无反抗能力,这才被一个接一个的剥去衣服后乱刀砍死。
这样的话,大梁军队围杀的的嫌疑就小了很多,毕竟有人数优势,没有必要用这种方式浪费时间,再说互相防备之下,北戎使团怎么可能轻易中大梁军的迷药。
众人闻言心中各自有了打算,乾行点头肯定道:
“可以呀小兄弟,你这观察果然仔细。”
汪翰也没想到这年轻人在断案方面这么厉害,也跟着询问道:
“确实有断案的天赋,要不然不要做商旅了,留在肃州,本官为你谋个一官半职如何?”
“多谢大人美意,但我觉得你有这个时间,都不如去查查我下午说的那条线索。”
听闻此言,汪翰神情一变,呵斥着转移话题道:
“线索和谣言还是不同的,你要是再造那种谣言,本官这就把你关押回去,说说还有什么发现。”
姜云舟轻哼一声,摸着下巴皱眉道:
“还有的话,就是有点疑惑,这些死者脖子上都有一刀,而且脸色惨白,躯体干瘪,相对于一个正常死者,他们血液的流失量似乎太大了。”
“难不成有人在收集他们的血?你真当这是屠宰场呢?”
“只是有些疑惑,大人不在意就算了,除此之外,就没有什么太关键的发现了。”
怕姜云舟一会儿忍不住在这里又胡说什么密谋叛乱的谣言,汪瀚回身道:
“来人,把他们两个送回牢房休息吧。”
“是!”
乾行伸手拍了拍姜云舟的肩膀道:
“多谢小兄弟了。”
怕姜云舟和天凉门走的太近被怀疑,乾行并没有说太多,只能先委屈委屈他们了。
姜云舟倒是觉得挺好笑的,自己给肃州城的这两个货提供的线索他们不相信或者说不愿相信,反倒是天凉门的人挺信自己的。
不过被赶走了自己倒是乐得清闲,正好懒得陪他们继续在这查验尸体,带着晴儿回牢房吃夜宵它不香吗?
只是二人出来路过大萨满车轿的时候,姜云舟却突然隔着车轿感觉到里面有一股极其强烈的寒意。
即便刚刚在放满尸体的冰库内,自己都没有感觉到那样凛冽的寒意。
晴儿小声询问道: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没事。”
看来晴儿感觉不到,难道因为自己的气劲不同。
怕被这位大萨满看出端倪,姜云舟只好带着晴儿先行离开。
不得不说,肃州府衙的牢头可是比汪翰和丁威会来事儿多了。
牢房内不止准备了夜宵,还打了盆热水方便晚上梳洗,最离谱的是还拿了一床干净被子。
啧啧啧,拿钱是真办事儿啊。
甄晴坐下好奇道:
“你这次破案似乎并不着急呀。”
洗了手的姜云舟又撕下来一个热鸡腿递给甄晴道:
“第一呢,北镇宁司的人不在,我再着急,一个光杆司令也没办法;第二呢,我有自知之明。
对方既然能想出团灭使团、入宫行刺、救出鬼冥太岁这种周密计划,在肃州这边肯定也有部署,那么快破案可不现实。
甚至对方可能还有后手,我们还得做好防御反击的准备,因此好好休息养精蓄锐最重要。”
听着姜云舟说的头头是道,甄晴自然也没有多想,吃好之后洗把脸刚想上床休息,却突然被姜云舟拉住了手臂。
刚开始还以为是有什么事,可等自己一转身,两条手臂就都已经被举过了头顶。
“欸,你呜!”
被拉回来拥吻的甄晴倒是并没有反抗,可再反应过来,却发现自己的双臂被抬起。
一根新麻绳系好的麻绳套已经套在自己的手腕上举过了头顶。
意识到不对的甄晴想要逃跑,但为时已晚。
早有预谋的姜云舟用力一拽麻绳,搭在牢房铁窗上的麻绳迅速收紧,甄晴整个人直接朝墙壁撞去。
好在姜云舟提前一脚踹在床铺上,绑着铺盖的床板立起来撞在墙上,被拉过去的甄晴这才正好撞在立着的床铺上,没有碰到冰凉的墙壁。
并没有被完全吊起来,但双臂却已经被束缚住,被以这样耻辱的姿势被绑墙上,甄晴羞怒道:
“姜云舟!你要干嘛?”
姜云舟吹灭油灯拿着一根麻绳来到跟前坏笑道:
“干什么?当然是准备让晴儿好好体会一下牢房的乐趣啦。”
“别闹了!明天其他人就要来了!”
“正是因为他们要来,今天才应该陪着晴儿彻底放松一下。”
“别别!别用麻绳!诶诶诶好痒啊!你再这样我可要叫人了!”
本来甄晴还想义正言辞故作严肃,可是系在身上其他地方的麻绳在姜云舟手中轻轻摩挲,搞得甄晴只感觉刺痒难耐,说不出的难受。
“叫出声牢头可就过来了。”
甄晴本来就怕痒,此时又上了一当只好扭动着娇躯示弱道:
“你!好吧,到底要干什么我答应你,这样吊着太难受了,而且别弄啊好痒啊!哈哈哈混蛋!”
“其实也没什么啦,上次不是和晴儿讨论过那本《阴阳云雨》最后两章双修的内容嘛,只要晴儿答应按照那本书上的方法一起尝试就好。”
那本书上的双修方式本就前卫,一想起来都让人脸颊发烫,对于甄晴这种比较传统的女子来说,那两章的内容简直可以说是离大谱。
“不可能!你不要妄想了,我是绝对不会......欸!别再弄了,啊哈哈哈真的好痒啊!住手太痒了!”
“嘿,看晴儿你能坚持多久?”
也就过了半刻,绑在墙上被麻绳弄得痒出眼泪脸颊通红双腿发软的甄晴最终还是大口喘着粗气投降道:
“停!我答应我答应!但只是稍微探索一下,我们浅尝辄止,你不许得寸进尺!”
姜云舟闻言点头在甄晴脸上亲吻了下道:
“就知道晴儿最好了。”
又让这家伙得逞了,甄晴羞怒着瞪了一眼催促道:
“哼,还不快把我放下来!”
谁知姜云舟不但没有放开甄晴,反倒是直接贴了过来坏笑道:
“既然晴儿同意了,反正今天都绑起来了,咱们正好可以试试其中几个有关捆绑的双修之法。”
“什么?!姜云舟你这混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