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身来挥舞起手中钢刀,眼前白光一闪,刷刷刷,已是三道刀光闪烁。
风霜刀法:小成
进度:93%
下一进度:大成
[坚韧不拔,每日挥刀五千下,坚持三月即成。]
风霜刀法倒是快要突破了,不过亦还需要三个月的时间。
自古修行便分为根本功法与护道之术。
护道之术从下到上有法术、灵术、宝术、道术等品阶。
根本法诀则有法诀、灵诀、宝诀、道诀等品阶。
器物自然则有法器、灵器、宝器、道器。
莽牯气是修行的根本功法,与修行进度息息相关,而风霜刀法则是护道的法术。
“若是风霜刀法修行至大成,便可以从藏经阁中兑换枯荣手,之后便可为光阴十三刀的修行做准备了。
俗话说天涯明月老、岁月风霜刀。
这风霜刀法一旦修行至大成之后,与枯荣手结合。
二者融合一体,枯荣生死,沧桑破败一体,届时风霜刀法将威力大涨。
若是将来能寻到道法总纲,他便能成功习得传承灵术光阴十三刀。
光阴十三刀,一刀一华年,刀刀催人老,远超寻常灵术。
而光阴十三刀的传承总纲,叶洋已经有了眉目。
这也是为什么,他执意摈弃飞天门中其他法术不练,选择这门风霜刀法的原因之一。
正在这时,外面一人缓缓走了进来,叶洋收刀而立。
见到王东前来,叶洋有点惊诧,不知他为何前来。
“王师弟,不知有何请教。”
“叶师兄,听闻你刀法凌厉,想讨教几招。”
“在下之刀,从不平白出鞘,更何况你我师兄弟,何须打打杀杀。”
“师兄,都说你十年练刀不发一招,修士修行是逆天之举,总不能当个缩头乌龟。”
“你练刀十年,每日不断,持久是够了,不知道这刀是否锐利。”
王东不容他拒绝,一拳杀来。
手中火雨如同暴烈的元气,狂奔而来。
他想一测叶洋手上实力到底如何。
眼前之人,只知苦练,从未有人见他出招。
即便是同门切磋,每年年终比试,对方也只是浅尝辄止,从不轻易出手。
“既然如此,这场比试我认输。我承认不是师弟对手。”
叶洋微微退后一步,开口说道。
“你……”
王东感觉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软绵绵的,差点吐出一口老血。
“师兄,出手吧。你不出刀,我可不会放弃。”
他再次杀来。
王东的确很强大。
听雨天火功炙热非常,四周到处都是火丝火雨,最主要的是夹杂毒气。
让人微微眩晕。
“既然如此,师弟你接招吧!”
眼见对方杀来,避无可避。
叶洋一刀斩出,天地暴乱。
王东身法灵敏,朝着旁边微微一躲,躲过刀光。
“不差!再来。”
“看我听雨藤葫芦法。”
说完之后他将背上青黄相交的葫芦解开,滴溜溜一個旋转,那葫芦爆射出无数火雨光华,尽数打在叶洋周身。
叶洋微微一躲,刀光抡圆,挥舞出车轮,噼里啪啦的爆鸣声响起,将火雨尽数抵挡在外。
叶洋脚步一踏,遥遥飞起,一双手如同缠丝蛟龙。
顺势朝着前方一击,狠狠一刀转斩为拍,重重的击打在王东腹部
王东被刀背拍中,闷哼一声。
砰!
王东整个人直接飞了出去。
“这就是风霜刀法吗,沧桑落拓之意,果然难以抵挡。”
方才交手的一刹那,他感觉周身经历时光变化。
生死沧桑之感涌上心头,落拓难耐,心中伤悲,连抵挡也难。
“师弟承让了,你这听雨天火功强大,要是再来一次我未必能赢。”
王东脸色乌黑。
被叶洋一夸,脸色才好看了几分。
他站起身,擦了一下嘴角的鲜血,转身就走。
一边的朱曼歌与朱虎庭刚巧前来寻找叶洋。
忽然见到这一幕,呆若木鸡!
“这刀,好快!”
转瞬间,王东便倒飞而出。
看的二人不由得一愣。
刚刚不还说旗鼓相当,伯仲之间吗?
这旗鼓相当在哪里?
击败王东之后。
叶洋依旧若无其事的开始了练刀。
一刀一刀挥下。
让朱曼歌不由得微微侧目。
“果然不愧是最持久的崽。”
“这叶师兄也太生猛了些。”
听闻这位叶师兄虽然天资一般,但是听闻自接触修行开始,无一日不在修行。
十年不断,毅力惊人,持久无比。
被人笑称为最持久的崽。
而今看来,果然是名不虚传。
大约挥舞了七百多下风霜刀法,叶洋方才看到门口的朱曼歌与朱虎庭二人。
见状,他拿起早已准备好的卧龙玉液,重新换上一身衣服,走出门外。
“叶师兄,你来了。”
朱虎庭与朱曼歌见到叶洋,急忙问好。
二人手中还拿着一盒造型精美的古檀鎏金盒。
想来里面便是朱岳所说的黄芽毛尖茶。
几人走进迎宾阁。
白子真与朱岳人勾肩搭背,谈笑风生。
二人似乎就什么东西达成了协议,颇为高兴。
白子真拍了拍手,早已有一队身子窈窕的侍女,端来一碟碟精美菜肴。
菜过五味,一条整鱼上场,鱼头正对朱岳。
鱼头一对,仙人富贵,鱼尾一摆,福寿常来,常有头三尾四,背五腹六的说法。
鱼头对应一般给身份最贵重之人。
朱岳清了清嗓子,先给白子真夹了一块最肥美的。
之后轮到叶洋。
“早听说贤侄阳光开朗、修行勤奋,你们到了飞天门后要多向叶师兄学习。”
叶洋连忙站起身接下。
不过,朱岳对他和朱曼歌的事,只字不提。
叶洋自然知道,其实自己在这位朱族长面前恐怕还不够格。
虽然他对这些东西看的很淡,但是内心依旧稍微有点不痛快。
但是面上依旧风淡云轻。
朱岳见到叶洋并未讨好自己,以及诉说和朱曼歌之事,不由得微微诧异。
他本以为这位弟子会找自己说这个事情,希求得到朱家的援助,助他修行。
他心中已想好了推脱之词,却没有想到,对方举止有度,不卑不亢,外圆内方,只字未提。
若是他年轻时候,绝对做不到这般淡然。
另一方面,心里面也有些许惋惜。
夜到半晌,酒宴结束。
叶洋走回了自己的屋子,强迫自己注意力集中起来,缓缓抽出了钢刀。
月光下,弯刀似月,刃身反射着寒光,他手起刀落,那厚重的弯刀便在他手中轻盈的挥舞了起来。
寒芒崩裂,一道道银色的残影如银色的流水在夜空中流淌。
努力!奋斗!坚持!
叶洋大喊,手中的刀速也越来越快,人情世故,需要懂得,但是不能做为倚仗,那只是外在的表象。
真正能掌握自己命运的始终是强大的力量,切不可本末倒置。
一者术,一者道,二者缺一不可。
外圆内方,方才是他的处世之道。
五千下挥刀完毕,叶洋只感觉身上汗如雨下,厚实的棉服已湿透了后背,发丝蓬乱,一滴滴汗水从额头滴落。
身上大汗淋漓,如同刚刚洗过一般,浑身酸痛,叶洋疲惫的钻进了被窝,再加上酒精的影响,很快便呼呼大睡了起来。
傍晚。
一道高大的身影站在窗前,手中拿着一杆老黄铜制成的烟枪,抽了一口。
随后又吐出一大口白烟,周围烟雾缭绕,映衬出他忽明忽暗的双眼。
正是朱岳。
在朱岳身后的藤椅上,朱曼歌翘着二郎腿,独品一杯香茶。
看着女儿天真浪漫的神情,朱岳心中闪过一丝暖流。
“曼歌,你觉得叶洋怎么样?”
朱曼歌听到朱岳这样说,将红木茶杯放下,看了他一眼道:“还行。”
朱岳思绪回到二十多年前,那时他还正值壮年,身躯尚且硬朗。
喝起来酒来,借着酒劲迎风尿三丈。
而今喝了几宿酒,便已头疼欲裂,不由得感慨自己真的是老了。
他年轻时正是飞天门最危难的时刻,宗门驻地桃花坞被强占。
他与叶堂主并肩大战,只是不同的是他藏在尸体里躲过了一劫,而叶堂主则是身先士卒,死战不逃,最后身首异地。
“朱兄,你藏,我藏,宗门人人皆藏,长此以往,宗门怎么兴盛?”
“我辈修士,风里来雨里去,何惧一死!”
所以,叶堂主死了,而他则活了下来。
活着,就有无限的可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