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张氏开口就说闺女冲动,得罪了旺管事他。
慕朝歌却说:“什么错?阿花护着咱们农庄的大门怎的就错了?非但没错,还得夸,她做的很好啊!”
母女俩都愣住了。
没想到三小姐会这样可亲,非但不怪罪还要夸阿花?
慕朝歌让杜鹃去取之前中秋宴上别人给她的金瓜子,拿个两颗赏给阿花,“就该这样,农庄是咱们大家的,人人都该护着点,阿花这点就做的很好,很勇敢,这两颗金瓜子你拿着玩儿吧,只是日后要小心些,别伤着自己,有事情优先找大人来。”
杜鹃姐姐就笑着把母女俩扶起来,又把金瓜子塞阿花的小手上,阿花都惊呆了,转头看向她娘亲。
小张氏搂着闺女局促道:“这,这不太好吧?怎么还能拿三小姐的东西?这金瓜子太贵重。”
慕朝歌示意没关系,“奖罚分明才是对的,阿花做的好,自然要赏,你们安心拿着即可,不用多心。”
杜鹃也跟着劝,“你们拿着吧,这可是三小姐赏的。”
小张氏这才带着阿花连连道谢,阿花也抿嘴笑着说:“谢谢三小姐。”笑起来嘴角居然还有梨涡。
挺可爱的。
慕朝歌就点点头,“至于主家那边的事情你们不必担心,都忙你们的去吧,有事情就找我就行。”
母女俩这一颗心才彻底安稳起来,俩人再次道谢后就转身下去。
一到外面就被另外仨崽崽围上,担心地问三小姐有没有责罚阿花她?
阿花摇摇头,还甜甜笑道:“没有呢,三小姐可好啦!三小姐真是个好人!阿娘,你说我说的对吗?”
小张氏就怜爱地摸摸闺女的小脑袋,笑着点头,“是,玩去吧。”
阿花这才笑着把金瓜子塞自家娘亲手里,拉着一头雾水的仨弟弟妹妹就往大门那边走,“咱们快去写功课吧!好好学,日后再好好替三小姐分忧!”
仨崽崽不明所以,但也都笑着点头说好,跟着阿花就跑起来。
另一边。
慕朝歌还在盯着制作牙粉的工序,她让财叔去收购,买来好多村子里面捣年糕的大石盅,还有药材店用的研磨工具,让一群人们在这儿制作牙粉。
大家忙活得热火朝天。
足足要来了八九人,小张氏忙完闺女的事儿也回来就位。
张氏还问她,“阿花没事儿吧?”
小张氏看了一眼在那边检查珍珠粉的三小姐,随后笑着摇摇头,“没事儿,三小姐没骂反而夸了她。”
张氏这才松口气,手上挑拣着干花,“我就说嘛,三小姐虽然年幼,但心善,不会不分是非黑白的。”
小张氏就欣喜地点点头,想起兜里的两颗金瓜子就高兴。
大壮他们几个小伙子有力气,之前跟着慕朝歌打鱼后赚了一笔零用钱,自此后对这位三小姐是一百个信服。
让干什么干什么。
最麻烦最费力气的珍珠粉就是他们研磨的,从捣碎再到细细碾碎。
甚至还想出各种办法,希望能帮三小姐用最快的速度制出珍珠粉。
慕朝歌不是没想过买现成的珍珠粉,但多一道工序多一份钱,这样还不如让农庄的人多赚一些呢。
对于大小伙来说,这点力气不算什么,他们几个干得很起劲儿。
“对,最后成品跟这个一样即可,要这种细度的。”
慕朝歌摊开手心给他们几个小子瞧,他们也看的认真,力气大但也心细,确实都是一群好小子。
她表示很满意。
“行,那你们就好好干,回头奖赏肯定少不了你们。”
大壮他们就憨憨地笑了起来,齐声说:“三小姐放心。”
慕朝歌点点头,再把手上的珍珠粉倒回去,拍了拍手,接着去视察其他人的工序去,弄个牙粉最贵的就是珍珠和两样药材,其他的就是名贵点的鲜花贵些。
鲜花采回来都得经过清洗,晾晒,然后也是统一研磨,花粉要求的更细,要磨好久,都是些精细活儿。
“辛苦大家了,我已经在琢磨着有没有可以省些力气的工具,等回头找人做出来,大家就不用那么费劲儿啦,再此之前,就劳烦大家辛苦一些。”
慕朝歌确实有在研究研磨的工具,没有在哄骗他们。
大家听见这话都笑着说不辛苦。
“咱们都是干惯农活儿的人,这点事儿不算什么。”
“就是,还能在院子里乘凉呢,比夏收的时候轻松多了!”
“可不嘛。”
才经历秋收,大家晒的黑不溜秋的,但因为伙食足够好,个个都结实不少,再配上这纯朴的笑容特别叫人安心。
慕朝歌笑着跟他们闲聊,“能省点功夫多赚钱还不好呀?”
最近是跟三小姐熟悉了,大家也不再害怕她,见她跟他们闲聊,一个个的居然也真的打开话匣子。
你一句我一句。
慕朝歌还问他们有没有什么心愿,哪怕是异想天开些的也成,“回头等咱们赚大钱了,我都给你们实现。”
小丫头搬来一个板凳,坐在他们中间就这么说着。
表情很正经。
但大家都觉得她挺天真的,心想果然只有富贵人家养的千金才会这么不谙世事,哪有什么异想天开的心愿都能成的?
“我们这些人能吃饱不挨饿,那就已经很满足喽。”
“就是,三小姐您能如此善待我们,就是我们的福分了。”
“如今不愁吃喝的,已经很好很好,也没啥可再想的。”
大家这么一说还怪叫人难过的,这些人的心愿也太朴实了。
慕朝歌就托着腮笑道:“总还有一些心愿吧?例如从前想上学呀,想吃些什么没吃过的东西什么?”
不过被她这么一说。
大家还真的想了起来,在年幼时还真有些异想天开的心愿。
只是长大后被温饱这事儿困扰着,也就逐渐地不想了。
张氏笑着说:“我小时候还未被卖时,总盼着过年能有身漂亮的新衣裳,要花衣裳的那种,那时家里就长姐有,长姐穿完二姐穿,二姐穿完三姐穿。”
轮到她时已经很旧很旧。
她也想穿身漂亮的新衣裳,被卖后也是穿着主家那边丫鬟淘汰下来的衣裳,她这辈子都还没穿上件新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