较为紧张的对峙之后,双方的战事正式开始。
奥维尔被顶替了总指挥官的职位,暂时担任第九军团【西班牙】的司令官,部署在整个阵型的右翼,是蒂雅划定的主攻方向。
最先抵达的是本都人零散的骑兵部队,他们在游弋在战场上各处,寻找着可乘之机,随时准备冲击罗马人的阵型。
蒂雅这边派出自己的骑兵部队进行驱赶,由于数量上相对来说处于劣势,能起到的限制作用有限,只能将对方的骑兵稍微卡在一个很广泛的范围之内,不至于一口气直接绕到阵型的背后去。
他们没敢到太靠前的位置去,米特里达梯现在已经知道罗马人的弓弩厉害,能隔着很远就开始射击,同时也提前做过功课,他知道新式的皮鲁姆(重标枪)射程更远,专门针对骑兵而设计。
双方的骑兵互相试探着,步兵也逐渐接战,最先开始射击的是本都人的散兵,他们以投石兵为主,辅以一些投矛手,在数量上能压制罗马人这边稀疏的散兵线,但蒂雅干脆地选择将弓弩手前压,和对方的士兵对射,情况一下子就对他们不利了。
中间防护薄弱的长枪方阵在左右两翼重装步兵的护卫之下,有这些士兵限制,对方的散兵不敢前压到太靠近的位置,生怕被反过来左右包夹,只能对两翼的军团步兵进行射击。
在这种对射阶段,他们对罗马人构成的伤害总体来说不痛不痒——有大盾还有完善的护甲,石块这种东西自然是难登大雅之堂,就算那些标枪也没经受过特殊设计,射程上比不过罗马人的标枪,往往是本都人这边先被攻击到。
而在此之外,还有几支百人队的表现格外抢眼:他们将自己的大盾支在地上,倚靠着大盾作为掩护,同时将上半身探出去,用手中的弩箭和敌人对射。
射速不算快,准确度也只能说差强人意,但对面这些本都人也确实拿这种龟壳没办法,好几轮射击之后也只能说收效甚微,几乎是只能干挨打。
等对方的长枪兵逐渐压上来之后,罗马人这边的散兵和少量弓弩手后退,步兵主阵线前压,后面的弓箭手和弩炮阵地也开始跟着开火射击。
奥维尔所在的位置是一处小山丘,他自己则站在一处箱子和木头垒成的高台上居高临下观察情况,视野算是还挺不错。
在他这边看来,左右两翼单看数量还是罗马人稍微占一点优势,但中间的阵地显得很危险,只有薄薄的一层,如果被捅穿的话,他们这边就是要被中心开花了。
按下心中隐隐约约的一些不安情绪,奥维尔高举起手中的长剑,长剑在特殊力量的加持下微微发红,半径数十米之内的一众士兵均是感觉精神一振,从心底升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自信心。
“皇帝万岁!!诛杀叛徒!”“嗷!!!”奥维尔简单大喝一声,士兵们也是跟着回应。
几個大队长吹响了挂在颈间的哨子,他们手下的百夫长带着自己的百人队前压,开始和对方的剑盾步兵交战。
首先是两三轮相互的标枪投射,罗马人在射程上沾点便宜多射出去一轮,然后就是血腥惨烈的肉搏战,双方都是整个战场上有数的精锐之师,作战配合和意志力这些方面都无可指摘,这让肉搏战相当的惨烈,一时间也难分胜负。
与此同时,奥维尔这边又派出了几支百人队前往对方长枪手的侧翼和正面,开始朝他们投掷武器。
并不是对重步兵和骑兵的那种标枪,士兵们射出去的东西是更加小巧的梭镖,杀伤力稍弱但是能携带更多,每个士兵都能携带五到八个梭镖。
对方的长枪兵在奥维尔看来无疑是有点简陋,只有前排的长枪手有一面臂盾来抵挡攻击,盔甲防护相当混乱,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几乎没有,这种士兵别说是标枪了,就算这种梭镖也照样能造成很可观的伤害。
这些军团士兵快速射出自己手中的所有梭镖,然后在对方的长枪兵冲上来之前就回撤到主阵地之内,进行弹药补充然后再过去射击。
效果好到奥维尔自己都有点意外了,米特里达梯为了对付军团士兵,将长枪方阵排的过分密集,梭镖射出去哪怕不瞄准都有不错的杀伤效果。
他现在有点懊悔,懊悔自己造梭镖造少了,只足够这些人射几轮试试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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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主战场外围,库丘林独自一人骑着马潜藏在森林里。
没有亲眼见过库丘林狂暴之后是什么样,但奥维尔也把这事情讲的很透彻了,平时的战斗力和一流天赋者差不多,狂化之后的战斗力勉勉强强可以摸到一点神话时代的痕迹,所以蒂雅在使用库丘林的时候比较小心。
在她心里,这种士兵就和战象差不多,是一柄双刃剑,用好了是致胜利器,用不好也容易灼伤自己。
所以她将库丘林安排在了这个比较偏的位置,不会误伤到自己人。
而对这种命令库丘林很理解,倒不如说这也是他所希望的,能放开手脚打打杀杀总比畏首畏尾要好,现在他正在等待来自蒂雅的命令。
前方阵线交战之后过了一阵子,本都人的骑兵也开始动了起来,开始试图绕到罗马人阵地的背后。
这时候库丘林也总算是见到了自己想看的信号——阵地中的那些弩炮开始对外射击。
库丘林在弩炮射击的同时就兀自冲出了森林,直奔那些骑兵的位置而去。
在冲锋路上,他的身形不断扭曲膨胀,最后变成了那个身材恐怖,气势汹汹的小巨人。他跳下马,直接步行开始冲刺,甚至速度比之前骑马的时候还快了一点点。
对方的骑兵军官显然也是位天赋者,而且毕竟是来自文明世界边缘的天赋者,实力不错也对自己的能力挺有信心,不闪不避带着士兵们正面冲向库丘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