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相境武仙,只能凝聚出来法相虚影。
当施展法相时,浑身血气大部分都将供给法相,自身实力大降,是最强大也是最脆弱的时候,一旦被人击中本体,便会暴毙。
归一境武仙,虽然还是会被法相抽取血气,但可以与法相合为一体,不仅能让法相变得更加强大,还能保护本体,算是抹去了最为致命的弱点。
虚空境武仙,法相彻底化虚为实,不再需要武仙的血气维持,而是可以从虚空中吸收能量,游走隐匿于虚空当中,既能武者并肩战斗,又能合为一体,实力暴增!
眼看着手下们召出法相来,却仍不是靠山王府的对手,同样迟迟奈何不得天干甲的王浩权心中焦急,便也将法相唤了出来。
只见一名高逾二十丈的巨大法相,从虚空中走了出来。
他并非是像法相境和归一境的法相一样,由武者血气引动天地能量,当场凝聚。
而是像游龙出水,从水底浮出了水面;又像是话剧舞台上的演员拉开帷幕,走到了台前;更像是随手打开了世界之门,从另一个世界闯到这个世界的客人!
这巨人身穿皮甲,皮肤黝黑,鹰首人身,似神似魔,手中握着一柄与王浩权手中模样相同的长刀,猛地朝天干甲挥了过去!
虚空境武仙的法相,与法相境和归一境武仙的法相完全不同,已经像是個有血有肉的生灵了,甚至能看到他肌肤上的血管鼓起和每一块肌肉的蠕动,身体的每一寸都充斥着磅礴的力量感。
鹰首法相的长刀过处,空间都变得重叠扭曲起来,似乎下一秒便要承受不住这无匹的力量,似玻璃般破碎。
这一刀若是命中,恐怕连山岳都能劈成两半!
见状,古傲天周身的罡气骤然剧烈爆发,整个人宛如熊熊燃烧的彗星,挥舞着手中的长刀猛地冲向天干甲,显然是想要在正面牵制,为鹰首法相争取机会。
王浩权本人亦是紧紧缠住天干甲,与古傲天打着配合,手中一刀快过一刀,让他难以分神。
但对此,天干甲却依然不慌不忙,只是轻描淡写的向古傲天和王浩权挥着剑,举重若轻地抵挡住了两人的攻势,至于鹰首法相劈下来那一刀,却是连看都没看去一眼!
鹰首法相的动作似慢实快,带着呼啸的狂风席卷过黑夜,不过眨眼间功夫,便来到天干甲身后,锋芒倾斜,似乎要将他一刀两断!
于千钧一发之际,那只巨手握着长剑再次于天干甲身后出现,“噔”地一声挡住了鹰首法相的刀势。
刀剑交击,鹰首法相接连向后退了数步。
握着长剑的法相也终于从虚空中走了出来,只见其同样高逾二十多丈,身穿亮银色甲胄,甲胄上下布满了金色的符文,符文在夜空中闪耀着忽明忽暗的光芒,就像是金属傀儡一般。
法相的强弱,基本上完全取决于施展者的实力。
所以王浩权不是天干甲的对手,那他的鹰首法相自然就也只能被银甲法相压着打。
法相境武仙的法相,多是自己人生中某一阶段的模样,或少年,或青年,或壮年,或老年。
归一境后,肉身和法相合而归一,法相便开始变得有血有肉起来,同时也将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
这是从复制到改造,乃至创造的过程。
待虚空境后,法相甚至已经开始趋于异类,就像王浩权法相的鹰首人身,还有天干甲的披挂银甲宛若傀儡,甚至有三头六臂,乃至性别转换的…比如,古傲天的法相。
一阵空间激荡,只见一只穿着红色喜鞋的脚从世界的另一边迈了过来,接着便是以红色为底上面绣满了龙凤、祥云、花朵图案的嫁衣,露出的手指白皙但指甲血红,手持一把红色的纸伞,头顶红色的盖头,就宛如一名准备出嫁的新娘子一般,正是古傲天家传的嫁衣法相!
嫁衣法相出现后,立即以伞为剑,攻向银甲法相。
嫁衣法相的实力极为强悍,刚刚还将鹰首法相玩弄于股掌之间的银甲法相,瞬间便抵挡艰难,岌岌可危了起来!
刚才说过,法相的强弱,基本上完全取决于施展者的实力。
而在古傲天这里却是个例外,他的嫁衣法相,明显是远强于他的个人实力!
……
“这就是古家那个‘一妻传八代,人死妻还在’的嫁衣法相?”站在远处的一座山头上,李复手持望远镜朝战场看去,待看到嫁衣法相出现后,颇感惊讶地道。
旁边陈憾点了点头,艳羡地回答道:“没错!古家的嫁衣神功,真乃当世奇功也!”
嫁衣神功,只有古家血脉方能修炼。
修炼者可以将自己的修为,无损传功给血亲,虽然传功时需要付出浑身精血,一旦失去修为,便也代表着死期到了。
但只需要在临死之前传功,那便也算不得什么代价了。
嫁衣神功唯一的缺点就是,虚空境以后,修炼的速度极为缓慢,几乎完全不可能凭借正常修炼,突破到武圣。
只有在传功时,将浑身精血奉献给嫁衣法相,才会让嫁衣法相得到提升,受功者接收嫁衣法相后,修为不仅会直入虚空境,且相比传功者来说,还会暴涨。
像李复刚刚所说的“一妻传八代”,其实已经是老皇历了。
古傲天是嫁衣法相的第九代传人,嫁衣法相经过九任“宿主”更迭,一身功力已经达到了虚空境的巅峰,指不定下次或下下次便能突破到武圣!
只可惜,古傲天就像是虚竹,空有一身强悍的血气,但接触武道的时日尚短,还不能完美发挥出自己的实力,而且没有什么秘武手段。
平常虐虐菜还行,一遇到同级高手就歇逼了。
否则以他的修为,自己就能对付天干甲,绝不该与王浩权联手还反被压着打!
嫁衣法相的身形飘忽,一柄红纸伞使得既像长剑又像短枪亦像棍棒,招式玄妙,将银甲法相逼得是险象环生。甚至连旁边的鹰首法相都插不进去手,生怕拖累了嫁衣法相。
李复望着一经出场便逆转了局势的嫁衣法相,皱起眉头喃喃地道:“一家几代人的精血养一个法相…到底是‘养成play’,还是‘禁忌恐怖’呢?”
“什么?”陈憾没听懂李复是什么意思,便追问了一句。
李复摇了摇头,并未解释,而是反问道:“九代传家宝级别的法相,那天干甲他岂不是危险了?”
陈憾摇了摇头,轻蔑地嗤笑道:“小王爷你放心吧,天干甲的实力,在武圣之下还未碰见过敌手。今天若是古今来或古平义驭使的嫁衣法相,再加上王浩权在旁边配合协作,天干甲可能还有几分危险。这个古傲天嘛…呵呵,他还不够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