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紫兰轩的血衣侯看着手中的情报,脸色阴沉。
本想借助明珠夫人控制成蟜的蛊,逼迫成蟜说出百越宝藏以及与掩日交谈的秘密。
不想刚刚收到明珠夫人递来的情报。
在成蟜体内的子蛊已死,疑似被他府里的母蛊破解。
血衣侯很愤怒,他一直忍着没有动用明珠夫人的母蛊,也从未用此威胁成蟜。
就是为了给成蟜一个惊喜,没想到成蟜早已发现。
也是他太过相信百越蛊术的能力,忽略了成蟜身边还有一个很强,出身罗网天字一等的惊鲵。
发现成蟜体内的异样不难。
他隐隐有些担心,成蟜心机如此深沉,恐怕所图非同小可。
而新郑中,能吸引成蟜的,似乎只有聚宝阁。
难道说,成蟜不是想要那里面的十万金,而是所有?
血衣侯脸色微变,单单靠成蟜的确不可能运走这笔庞大的财富,但有了流沙作为策应,还真难说不可以。
一念至此,血衣侯转道去往姬无夜的府邸,此事需要再磋商。
掩日和成蟜面对而坐。
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成蟜手指轻轻敲着桌案。
他有些分不清掩日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依照他的推测,吕不韦派掩日来他身边,鼓动他刺杀嬴政后,再砍了他最有可能。
不过这些不重要,反正掩日不知道自己对王位兴致缺缺,多套些情报才是正理。
“你的诚意还不够。”
虽然对王位不感兴趣,但并不妨碍他现在表现得对王位很感兴趣。
掩日没有把摘下的青铜面具戴上。
“夜幕准备在我们行动后,对您下手。”
“拿我当替罪羊?”
“没错,还准备借我们的手干掉您。”
掩日认为成蟜心动了,像他们这样的人,一旦动了心,就再也难以回头。
没有人能拒绝得了至高王位的诱惑,所以他对成蟜开始用上了尊称。
“就这些吗?”
掩日咬了咬牙。
“秦王政,将在不久后抵达新郑。”
看着掩日一脸这够诚意了的样子,成蟜心里有些无语。
的确,若是他不知道的话,这個消息绝对是够诚意了。
他心里轻叹,很想告诉掩日,你还是说说,其他在你看来很没诚意的情报吧......
掩日一直在看着成蟜的神情和眼神。
见成蟜依旧如初,心底暗生佩服,是个人物,值得投资一波。
“这次罗网来了几人?”
掩日肃然:“我,还有黑白玄翦,玄翦被我找回,现在神志还是有些混乱,常常以乾杀的人格为主,还算听我命令。”
“就这?”
掩日沉吟:“吕不韦把手下的嫪毐也派来了,但他只听吕不韦的,与我不存在联系。”
成蟜忽然有些茫然,听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
能够转轮子的嫪毐也要过来?
这剧本有点儿崩坏啊。
“嫪毐?什么实力?”
“位列罗网杀字级,因完成任务数少,而没升为天字一等。是吕不韦亲自点名继承下一任掩日剑的人。”
“很强?”
掩日看了惊鲵一眼。
“不比曾经的惊鲵差。”
成蟜轻叹,已经出现两个掩日了,第三个会是谁呢。
“听说有三个掩日,第三个是谁?”
掩日一怔,皱着眉:“掩日只有一个,手持掩日剑便是掩日,其余皆是替身。”
成蟜看掩日这副模样,似乎在说,我马甲有点儿多,不止三个,我不知道第三个是谁......
“如何让我相信你,你是真的想帮我取得王位?毕竟,你终究在不久前曾刺杀过我。怎么证明你不是吕不韦派来的内奸?”
他看着掩日沉默的样子,心中笑了笑,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就是把问题抛回去。
掩日眼中渐渐变得凶狠。
如何证明,这是一件很难,也很容易的事情。
他一字一句道:“长安君,想要我怎么证明?”
成蟜轻笑道:“我想看到嫪毐的首级,在王兄抵达新郑前。”
若是其他人,他还真不一定想要他的首级,毕竟都不认识。
但嫪毐兄可是不一样,鼎鼎大名。
他相信嫪毐首级的含金量。
掩日不发一言。
他没有说谎,嫪毐的确是吕不韦培养的下一任掩日。
这是当年罗网入秦,吕不韦提出的一个条件。
嫪毐若是死了,而他与吕不韦彻底决裂。
最后获利的将是那个叫赵高的年轻人。
除非......成蟜能成功登上王位。
而他来此,不正是想赌一把,博一个未来吗。
“请长安君静候佳音。”
掩日说完,重新戴上青铜面具,稳重的走出紫兰轩。
看着掩日离去的背影,成蟜砸吧了一下嘴。
怎么有点儿荆轲刺秦王,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赶脚。
“惊鲵,你怎么看?”
“公子,我认为此事必有蹊跷,应该进一步深入调查。”
惊鲵跪坐在成蟜身边,天生丽质的面容上并不平静。
无论哪个年代,刺王杀驾,都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情。
成蟜看着惊鲵眼中的不安。
“你也以为我想刺杀王兄?”
惊鲵轻轻摇了摇头:“我知道你志不在此,更喜欢贪欢享乐。我只是担心掩日有别的阴谋。”
成蟜捧着惊鲵如花似玉的小脸,在惊鲵粉嫩的薄唇上mua了口。
“知我者,惊鲵也,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紫女倚在楼梯的护栏上,默默看着成蟜与惊鲵的暧昧。
半闭着眸子,转身上了二楼,正好与将要下来的韩非卫庄交错。
“紫女姑娘,你这是?”
韩非身为情场达人,一见紫女有些黯然的神情,就知道肯定是心里有些不舒服。
但现在可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刚才卫庄通过他的描述,确定了是越王八剑的掩日。
夜幕血衣侯和罗网首领掩日,这两个人混在一起,可不是闹着玩,过家家呢。
紫女身为流沙的情报首领,不能在此时缺席。
紫女展颜一笑,只是笑的有些勉强。
“我有东西忘在屋里,稍后就来。”
韩非闻言不再多说,卫庄没有出声,只是握着鲨齿的手格外用力。
卫庄虽然对情事不清楚,但还是能察言观色。
紫女下来时还好好的,刚一下去,却又上来,样子还有些难过。
不用说,就知道成蟜又不着调儿了,肯定和惊鲵在卿卿我我,让紫女看见了。
不过,他发现一个问题,他好像打不过惊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