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学院执行部出任务的时候,如果面对的是A级混血种,我大概一次能拿到100万美金左右,你们俩都是A级混血种中的佼佼者,都猛地一塌糊涂,加起来满打满算250万美金吧。”
“我的爱车帕拉梅拉,陪着我一路上花开花落,起起跌跌,不知道多少年!但它现在已经支离破碎,遍体鳞伤,唉,真的是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就算你们200万美金吧。”
“对了,我刚刚给零打了一针祖传老方,看她是我的师妹,就收你们60万美金……”
还没等周轩说话,通讯器那头就传来了苏恩曦有些歇斯底里的声音。
“什么祖传老方要60万美金!?你祖上是《倚天屠龙记》里的金刚门吗!?给零打的是黑玉断续膏!?”
“师妹,你说说看,我那一针值不值60万美金。”
“值。”零耿直地回答道。
“薯片,也就60万美金嘛,不要斤斤计较啦。”酒德麻衣一边检查着零的身体状况,一边漫不经心地说着风凉话。
“啊啊啊!你们两个胳膊肘往外拐的败家女!每次出任务都大手大脚地花钱,不都是我在给你们兜底!我的钱也不是天上飘来的,都是我含辛茹苦,一个子一個子赚来的……”
周轩听着苏恩曦那痛心疾首的话语,不禁哑然失笑:“本来还想收你一大笔精神损失费的,算了算了,给你抹个零头吧,一共500万美金。”
“精神损失费!?从头到尾不都是您老人家碾着我们三个弱女子打吗!?”苏恩曦的嗓音都尖利了起来。
“这几天我难得休假,本来想好好休息,但却迎来了你们这三个不速之客,不分青红皂白就要和我打死打活,你说说看,这像话吗?”
“……”
“钱已经打在你的账户上了,我的流动资金只有几十亿,快揭不开锅了,我得去赚钱了,再见。”苏恩曦关闭了通讯器。
周轩:?
“要不我们联手干一票,把她绑了,资金六四分账,我只要四成,怎么样?”他看向了酒德麻衣。
闻言,酒德麻衣面色一肃:“不行,薯片妞可是我的手足姐妹,挚友亲朋!我怎么能……”
“说人话。”
“得加钱。”
……
当周轩和酒德麻衣这两个无良选手正臭味相投地闲聊扯淡时,丽晶酒店中的面试早已结束。
此时,路明非正在女厕所中无声地流眼泪。
刚刚古德里安教授和他说,入学后会给他36000美元的奖学金,让他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问出了这几天一直萦绕在心中的问题。
“古德里安教授,你们学院究竟看中我什么啊?”
闻言,古德里安教授面色一正:“综合素质!明非你有着无与伦比的巨大潜力!我们太欣赏你了!”
“教授,这话听起来有点假,像是传销组织忽悠人的说词。”路明非翻了个白眼。
“当然,也有一些其他原因。明非你的父母是我们卡塞尔学院的名誉校友,对学院有过杰出贡献,对了,你妈妈还为了你的事情专门给校长写了信。”
路明非一下子抬起头来,心中像是有一只小兔子在疯狂地活蹦乱跳,他已经忘记有多久没有父母的消息了。
之前每次收到母亲的信件,内容也是千篇一律,让他保重身体,好好学习。
有时候路明非真的觉得,父母其实已经根本不关心他了。
古德里安教授从公文包中掏出了一张照片和一份信,递到了路明非手中。
照片上应该是一处夏天的花园,远处依稀可见沐浴着夕阳余晖的卡塞尔学院,近处则是无数藤蔓交织成的墙壁,绿得沉郁而通透,一男一女携手在蔓墙里散步,男的穿了一件宽松的大白衬衣和一条洒腿裤,脚下一双木板拖鞋,女的则是身着一件纯白的居家棉裙。
路明非伸出手指,轻轻地触摸照片上两人的脸,他的父母都是俊男靓女,看着就无比般配,但他们离自己真远呀,好像远在永远去不了的世界角落。
路明非忽然觉得鼻头有些发酸,他打开了信件。
信的内容很简短。
亲爱的昂热校长:
很久没有联系,希望你的身体还如同以往一般康健。
我们应该还会在实验室待很长一段时间,最近的研究有了新进展,莪们无法抽身。
因此,有件事情想拜托您,我的孩子明非已经年满十八岁了,他一定是一个聪明的孩子,但可能因为有些贪玩,所以成绩也许没有那么好,但我相信他一定会在学术上有所作为。
所以,如果可能的话,还请您在卡塞尔学院接收他入学时伸出援手。
天南地北,我不能亲口对明非说,只好请您代为转达,说妈妈爱他。
您诚挚的,
乔薇尼。
路明非反复看着信纸上的几行文字,久久没有说话。
此时,古德里安教授忽然清了清嗓子,凝望着路明非的眼睛,用无比深情的语调说:“明非,妈妈爱你。”
路明非一下子瞪大双眼,如遭雷击。
“校长一定要我把你父母的问候带到,他也很关心你呀。”古德里安教授拍了拍路明非的肩膀。
古德里安教授须发花白,表情脱线,刚刚说“妈妈爱你”的神态和语调着实相当滑稽,叶胜和酒德亚纪小两口都不禁摇头苦笑。
但路明非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他站起身:“抱歉,我去一下洗手间。”
他靠着洗手间的门上,晶莹的泪水无声地从他的眼眶中涌出,顺着脸颊,静静地滑落。
路明非丝毫没有觉得古德里安教授可笑。
说实在话,在信纸上看到那那一行字的时候,他其实没什么感觉,但从古德里安教授嘴中说出来的时候,他就忽然相信了。
“我爱你呀”这种话一定是要面对面,亲口说出来的,说出来和写在纸上、发短信,或者其他方式是完全不一样的。
尤其对一个很缺爱的蔫小孩来说。
路明非只觉得心中的悲伤逆流成河,眼泪哗哗的,根本停不下来,他只好蹲在地上,在瓷砖上画着圈儿,想等到眼泪不流了就出去。
忽然一双紫色暗纹的慢跑鞋出现在了他面前。
“这是女厕。”一个悦耳的声音从上方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