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极乐馆开业至今,德州扑克的赌台已经为这间赌场赢下了数百亿的日元。
负责这一赌台是极乐馆最杰出的美女荷官关岛园子。
关岛园子总是面带微笑地站在赌台前,看着形形色色的客人如流水般加入牌局,一夜间赢得盆满钵满或者输得倾家荡产。
但在她眼中,这些客人不论输还是赢,运气好还是坏,其实在本质上并没有什么不同。
他们都只不过是被欲望驱使的可怜虫罢了,终将输得一塌糊涂。
关岛园子在很久之前就明白了一个道理。
在赌局之中唯一能赢到最后的只有庄家。
赢钱的赌客一定还想赢。
这种不劳而获的快感刺激着他们的神经,模糊了他们对金钱的概念,让他们一次又一次放弃收手的想法,不顾一切地继续牌局,而后沦为一无所有的输家。
输钱的赌客一定想翻盘。
他们投入的沉没成本太多,已经不可能用除赌钱之外的其他方式回本了,输的人只会想尽办法去借去偷甚至去抢,重新拿到筹码后重回赌局,而后再次输得一塌糊涂。
因此,每当站在牌桌之前,关岛园子都感觉自己像是高高在上的神明,脑中不由得想起圣经中关于巴别塔的故事。
在圣经之中有有这么一则故事。
世界上所有的人类原本是用着同一种语言,因此他们想要建一座通天之塔让所有人都聚居在一起,向上帝昭示人类的团结与友爱,这座通天之塔就叫作巴别塔。
但在巴别塔尚未完工之时,人类就因为那各自的贪婪、自负和狂妄等等欲望而分道扬镳,巴别塔在人类无休无止增长的欲望中半途而废。
关岛园子总是冰冷淡漠地看着一个又一個可怜的赌客将身前的筹码如同巴别塔一般越堆越高,而后因为自己的欲望迎来命中注定的崩溃坍塌。
但今天的情况却完全不同了。
此时,极乐馆中接近一半的客人全部都围在德州扑克的赌台。
不过这些衣着光鲜亮丽的男男女女们并不是提着钞票来参加牌局,他们是来见证神迹的!
那个穿着亚麻色西装的气质帅老头从入座开始就一把都没有输过,到目前为止已经赢了将近十二亿日元!
在极乐馆这种挥金如土的地方,赢个十二亿日元虽然算是罕见,但并也不是没有过,还不值得在场的大款土豪们如此震惊。
真正让他们完全无法理解的是,那个老人从始至终都没有看过自己的牌,所有赢下的牌局全部都是一直加注后直接盲开!
这种运气已经不能算是幸运女神的眷顾了。
这场面幸运女神高低得是他亲妈呀!
几乎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地盯着一脸云淡风轻,拿着杯马天尼小酌的上杉越。
他的一举一动在众人看来都尽显高人风范,连那偷看身边波霸级别美女白花花胸脯的眼神都他娘带了几分神秘莫测。
负责发牌的荷官关岛园子早已经彻底没有了之前如神明般的冰冷淡漠,而是彻底汗流浃背。
但她的惊慌失措并不是因为上杉越,而是因为上杉越身后站着的那个英俊男人。
俗话说得好:“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那些傻不拉几的外行大款土豪可能觉得上杉越这波操作牛的不行,但内行人一眼就能明白,这操作确实牛逼……啊,不是,是有高人指点。
在来极乐馆当荷官之前,关岛园子是一个在赌术出神入化的老千,在日本各地的赌场精耕细作和可持续性地竭泽而渔,赚的盆满钵满。
要是赌术界有学位设置的话,那她高低算是一个院士!
但正所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在一次出千被抓之后,关岛园子差点被卖去缅甸。
后来她正巧被猛鬼众救下,这才来了极乐馆当荷官。
所以,作为内行中的内行,关岛园子一下子就看清了上杉越的底细。
这老头完全没有任何赌术基础,而且还有老花眼,偷瞄女孩的时候一直眯着眼。
这老头身后的靓仔才是真正的高手!
但发现这一点却还是完全于事无补。
尽管关岛园子已经用尽了浑身解数,换的牌袖子里都快装不下了,手中的牌洗得都快搓出火星了,还是没能阻止上杉越连胜的势头。
作为一个职业老千,她完全不相信运气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
上杉越身后的那个英俊男人一定在出千。
但作为赌术界响当当的老炮儿,关岛园子居然发现自己丝毫看不出那个靓仔的路数!
对方像是开了全图透视一样,只要自己发烂牌,对面就直接弃牌。
每当那个时候,年轻男人还会意味深长地对着自己微微一笑。
抛开赌局不谈,有一说一,那年轻男人的微笑属实帅得有些肆无忌惮了,整得关岛园子芳心疯狂地萌动。
要是在别的地方碰见,她一定会上去搭讪。
但不是今天!
冷汗早已经彻底打湿了关岛园子的后背,她深知不能再让上杉越这样赢下去。
对面每一盘都是把自己的筹码全部下注,转眼间十二亿日元已经变作了接近五十亿日元了。
不能再让他翻倍下去!
关岛园子决定兵行险着,她要在为上杉越开牌之时换牌,这样对方必输无疑。
不过按照赌场不成文的规矩,这样的手法要是被抓到,那可就不是砍手跺脚那么简单了。
但已经鸡血上头的关岛园子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此时,得到了周轩提示的上杉越云淡风轻地抿了一口手中的马天尼,潇洒地将自己的五十亿日元筹码全部推倒梭哈,轻声一笑:“开牌吧。”
闻言,关岛园子深吸了一口气,白皙的手微微颤抖。
她缓缓地将手伸向上杉越的身前,准备在开牌的一瞬间将其换掉。
冷汗从关岛园子光洁的额头上滑落,经过快速又漫长的自由落体重重地落到了白色大理石地砖上,破碎成细小的水珠,发出滴答的清脆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