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白王女士的话语，看着昏倒在地上的扶苏，周轩没有说话。

对于扶苏是怎样炼成的，他确实十分好奇。

龙王没有生育后代的能力。

这是千百年来混血种界的普遍认知，甚至是龙族的普遍认知。

自从黑王尼德霍格通过自体分裂的方式，创造了四大君王八位初代种之后，数千上万年来就没有听说过有新的龙王出现。

然而，面前的扶苏却打破了这一铁律。

抛开言灵不谈，光是这堪比与完全体龙王的体魄就基本是任何混血种或者龙类难以企及的。

难道说这是祖龙嬴政时期的自己，通过自体分裂的形式创造出来的？

祖龙嬴政已经达到了黑王尼德霍格的程度？

纷繁复杂的思绪在周轩的脑海中翻涌，但他却没有出声，只是平静地与白王女士对视。

周轩清楚，白王女士从来就不是什么热衷于答疑解惑的知心大姐姐，而是一个纯粹的利益至上主义者。

没有好处的事情，她是绝对不会做的。

简单概括就是，勿以恶小而不为，勿以善小而为之。

欲速则不达。

周轩决定以不变应万变，看看白王女士提出这个问题到底是想做些什么。

感受着周轩毫无波澜的眼神，白王女士轻声一叹，清澈的眸光黯淡了下来，温润的眉宇之间浮现出一抹化不开的愁绪。

“为什么对我这么防备呢？”

白衣女子柔肠寸断，略带沙哑的声音中荡漾着令人心碎的波澜。

“这样吧，我们来玩個游戏，我回答你一个问题，你也回答我一个问题，大家公平公正，我先回答扶苏的来历以表诚意，如何？”

“呵呵。”周轩毫不留情地甩给了白衣女子一个白眼。

小妹妹，你这种套路我在几百年前就不玩了，你当我是傻子吗？

扶苏是怎样诞生的，这件事除了满足好奇心之外，根本无关痛痒。

而且关于那些前世的记忆，周轩一直在慢慢恢复，总有一天会想起自己是怎么把扶苏整出来的，还用你来告诉我？

况且关于扶苏是怎么来的这个问题，本来就是白王女士提出来，现在却又自作主张地说成是周轩提出的第一个问题……

看似自由又有诚意，实则套路又PUA。

周轩似笑非笑地看着白王女士，缓缓摇了摇头：“都是几千岁的人了，别玩这种文字游戏了，你要是真的有诚意，那就先回答我之前提出的问题，尼德霍格是以怎样形式活着的？”

“说起来也幸好我这人对白嫖深恶痛绝，不然我就假模假样地答应你，等你说完扶苏的来历，再直接翻脸不认人。”

“不要浪费时间了，小魔鬼路鸣泽的宠物黑蛇肚子里还有颗核弹呢，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爆炸了。”

“奥丁那边说好听点是在找你的白王圣骸，说难听点就是在刨你的坟，等他发现你的尸体早就揭棺而起，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你看他会不会直接跑路！”

周轩的话语如连珠炮般接连不断，白王女士俏脸上的黯然神伤瞬间消失。

“太聪明的男人是不招女人喜欢的。”

周轩笑得很灿烂：“巧了，有两个比你年轻比你漂亮的女人也说过这句话。”

“你知不知你这样说话很容易被人砍死？”

“求之不得。”

“……”

白衣女人无奈地叹了口气：“算了算了，懒得和你多说，算我发发善心，直接和你说了。”

“两千多年前，你和耶梦加得找到了世界树，取下了一段枝干，以此为基底再加上你和耶梦加得的骨血，辅以炼金术，最终成就了扶苏这个特殊的生命体。说起来，你刚刚……”

没等白王女士说完，周轩忽然开口。

“你的下一句话是，‘说起来，你刚刚有没有见到世界树？’”周轩作乔瑟夫·乔斯达状。

闻言，白王女士微微一愣，明媚的双眸微微眯起，目不转睛地盯着周轩，眼神中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周轩一脸淡定地直面着白王女士的目光，但心中却波涛汹涌。

白王女士这招以退为进，麻痹敌人，然后再突施冷箭的操作确实段位蛮高，一看就是经常CPU别人的老海王了。

不过，周轩也是深谙对线拉扯一道，直接来一手堵不如疏，毫不掩饰地点出世界树三个字，戳穿了白王女士的文字游戏，结束了话题。

但是，这些不过都是无足轻重的细枝末节，重要的是白王女士话语中透露出的信息。

根据周轩的思考，白王女士的话语应该是半真半假。

扶苏应该确实是以世界树的枝干为基底，再加上自己和小龙女夏弥的骨血，共同创造出的特殊龙王。

然而，要说自己和夏弥在两千年前就到过世界树，那十有八九就是无稽之谈了。

至于原因，无他。

黑王尼德霍格的尸体就在世界树下，如果自己到过那里，那高低得来一个庖丁解龙，拿几块黑王龙骨回家煲汤，没可能相安无事。

“看来白王靓女对世界树很是执着啊！刚刚说了这么多，估计就是想借我找到世界树吧？看来得找个机会把这女人甩开，然后再去瞅一瞅世界树到底是什么东西。”

“不对，我现在好像也没有世界树的下落，话说这么大的树到底能藏在哪里？”周轩眉头微皱，陷入了思索。

根据他的保守估计，世界树的高度下限上千米，上限不封顶。

这种规模的巨树如果出现在地表或者海里，那没有可能不被人发现。

恐怖直立猿的足迹早已经遍布了七大洲四大洋，唯一没有被人类霍霍的地方，估计只有地下深处了，但这也不太可能。

按照周轩刚刚看到的图像，世界树的背后是蔚蓝的天空。

忽然，周轩想起了白王女士刚刚的话语。

“……你不如问尼德霍格是以何种方式存在的？”

嘶……

难道说，世界树和黑王尼德霍格的本质都是某种不存在于物理世界的东西？

能量生命？模因生命？神明？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