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朔,你对外面地形熟,你能帮我一起寻找花朝吗?”
潘微良诚挚地望着荣朔。
荣朔沉默,随后摘下左手手腕上用细小晶石串起来的手链,朝空中一抛。
晶石发出水蓝色的光芒,如细小的光粒漂浮在半空之中。
正当潘微良与小呆愣神之际,晶石突然从空中四散飘落,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随后如玻璃弹珠一般,弹跳远去。
在晶石弹跳而过的右前方,地上隐隐闪现紫色光芒的痕迹。
“跟我来吧。”
荣朔话音刚落,除了显现出紫色光芒痕迹方向的晶石,地上其他方向的晶石又重新收束,串成一串,落回荣朔的手中。
荣朔面无表情重新将晶石手链戴回手腕,跟着还在地上弹跳远去的晶石走去。
跟魔术一样,潘微良不禁心想。
她之前一直以为,净化之力只能用来对付怪物和净化。
原来净化之力还能这么用?
潘微良不免疑惑地看向小呆,然而,小呆的反应,与潘微良的反应一模一样。
看来并不是她不知道原来净化之力可以这么用,而是,其他人也都不知道。
所以,这其实是荣朔才会的技能?
怀揣着疑惑,潘微良与小呆紧跟在荣朔的身后追去。
趁着空隙,潘微良连线霍宗,问:“这个人就是荣朔,刚才你们应该也看到他了,会是他吗?”
霍宗盯着屏幕,紧皱着眉头,反问:“你没什么特别感觉吗?”
“我能有什么特别感觉?”潘微良脱口而出,“你难道还指望我和笑脸猫有心灵感应?”
潘微良的心中颇为烦躁。
或许实际上,她根本一点也不了解笑脸猫。
气氛一时之间陷入僵硬之中。
如果分辨不出哪个才是适合笑脸猫的躯体,根本就谈不上救还是不救笑脸猫。
潘微良一边跟在荣朔身后走,一边回忆着刚才见到荣朔时的感觉。
要说特别感觉的话……
荣朔本是对她有原力诱惑的人,但是从刚开见到荣朔开始,荣朔的原力就微弱到几乎不可见。
这是怎么回事?
“花影!”
潘微良还没开口问,花影就像是知道潘微良叫她所为何事一般,直接开口回答。
“那是因为,他的生命特征已经岌岌可危了。”
“生命特征岌岌可危?”潘微良不解地反问。
望向眼前清瘦的背影,荣朔的身影给人一种无法靠近的距离感,也给人一种飘渺的感觉,仿佛一不留神,他就会离去。
“简单来说,他是一个将死之人。”
花影对他人的生死没有丝毫同情,她甚至轻笑了一声,戏弄一般诱惑潘微良。
“要不要在他死之前,先吸食一波原力?毕竟仅仅出自身体相性相合而拥有原力诱惑的人可是很少数呢。死一个少一个,要把握机会啊。”
潘微良嫌恶地皱了皱眉头。
“荣朔也是花绒族的人,你不是花绒族的创造神吗?就这么漠视后人的生死?”
“漠视?”花影不以为意轻笑,“不然呢?你觉得我应该为之伤心难过哭泣?要是那样的话,我岂不是每天要泡在泪缸里。”
潘微良无从反驳,但她心中还是很不喜欢花影的这种态度,因此干脆不再理花影。
三人没走多远,潘微良忽然感觉地面传来一阵震动。
潘微良看向另外两个人,想要确定不是自己的错觉。
小呆也看向潘微良,看来并不是潘微良一个人感觉到地面的震动。
这是什么?
潘微良刚想开口问,只见荣朔倾身俯贴在地上,用耳朵贴在地面听那震动声音的来源。
待荣朔从地上跃起,潘微良急忙问:“是怎么回事?”
“这边!”荣朔没有解释,而是朝着震动来源之处飞驰而去。
潘微良与小呆也毫不迟疑,快速追了上去。
但在三人见到声源之前,他们先见到了一个人,被一群巨型甲虫围住的人。
那人穿着与他们一样的披风,背对着他们站在甲虫之间,甲虫将那人团团围住,凑近那人,却并没有发动攻击。
既然穿着与他们一样的披风,此时除了花朝,应该没有别人了。
“花朝!”潘微良想要冲过去,将花朝从一群甲虫之中救出来。
荣朔阻止了潘微良的行动,道:“先搞清楚情况。”
站在甲虫之中的人听见了这边的声音,转过身来,看向三人。
甲虫也感觉到了三人的存在,纷纷朝着三人转过身,朝着三人的方向移动。
小呆立马掏出腰间的枪,对着甲虫射去。
“先不要攻击!”然而,荣朔的话还没说完,小呆的子弹已经发射了出去。
发出青绿色光芒的晶石飞速朝着不远处的甲虫射去,在众人还没搞清楚状况的情况下,半空之中传来尖锐的撞击声响。
发出青绿色光芒的晶石在半空之中被一束紫色的光波挡住,剧烈的撞击之中,晶石轨道发生了偏移,朝着相反的方向弹去。
与此同时,潘微良感觉身边一阵劲风吹过,身体在作出反应之前,就看见小呆被什么无形的东西拽到了半空之中。
似乎是被什么隐形的力量扼住了咽喉,小呆剧烈挣扎着,双手努力去掰并不存在的、扼住他咽喉的东西,双腿在空中无助地挣扎。
看到半空之中,被风吹下兜帽后露出的小呆的脸庞因为窒息而变得青紫,潘微良失声大喊:“小呆!”
“住手!”
站在已经停止了朝潘微良三人靠近的甲虫之中的人几乎与潘微良同时发出声音。
那是花朝的声音没有错。
“回来!”
冷漠地命令语气。
随着花朝的命令,小呆从空中跌落下来,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潘微良急忙跑过去,扶起被扔在地上一个劲咳嗽的小呆,问:“小呆,你没什么事吧?”
荣朔也在小呆的身旁蹲下,随手将小呆的兜帽再次戴上,他伸手抬起小呆的下颚,看了看小呆的脖颈。
在面巾下白皙的脖颈,留下了十分明显被什么东西侵蚀的痕迹,细长得根本就超出正常人长度的五指的痕迹。
“花朝,这是什么?”潘微良转头问花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