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突然,大少爷尖叫着,不知被什么风,一股吹到了白行川面前。
毒针在即,墨绿色的人形一惊,施手急收,“咻”的一声,毒针一下猛被回收。
“什么人?出来!”墨绿色的人形发现异样,冲四下大喊。
白行川感到,有一捆画卷飞到了他袖中,另有一股力量,将绑住他的毒鞭“啪啦”断开,他随之落下地去,一下意识到是知书。
大少爷一起掉下,跌到地上,满天乱发,惊恐大喊:“鬼啊,鬼啊,有鬼啊!”
白行川疑惑:“苗女,为什么不敢伤害大少爷?”
疑惑中,他感到手掌一片冰凉,低头一看,手掌现出一行字:挟持大少爷。
“什么?”白行川虽是惊异,却也会意,看准大少爷的肩膀,一把抓住他。
“啊!你干什么?”大少爷瞪大眼,惊叫起来,“别杀我,救命啊,救命啊!”
墨绿色的人形脸露惊色,瞪向白行川:“你想干什么?”
白行川抓住大少爷,向墨绿色的人形奔去,展开邪火护身罩。
“呃!”墨绿色的人形顷刻散开,化为万千个墨绿点四散飞去。
白行川拼命大喊:
“焚天秘术第四式,邪火护身罩!焚天秘术第四式,邪火护身罩!焚天秘术第四式,邪火护身罩!”
一个个护身罩接连生出,耗费了他极大的能量,他手脚一阵颤抖,快要支撑不住。
嗤!一阵墨绿点呼啸着,向他和大少爷袭来。
“啊——”他和大少爷被击中,翻飞滚去。
大少爷跌到地上,浑身伤口,痛得大叫:“啊——啊——”
“叫什么!我不会轻易让你死的。”墨绿色人形怒道。
“喔喔喔——”外面,传来了公鸡的啼鸣。
白行川感到绝望压制:“不好,天要亮了。”他身上的伤口四处流脓,忍住痛苦起身。
他火舞飞剑举起,急得眼睛发热,“呀!”一剑向大少爷劈去。
“什么?”墨绿色人形一惊,飞扑奔来。
白行川瞬移,生出邪火护身罩。
墨绿色人形大叫一声,化为墨绿点四处飞散,应接不暇的混乱中,一条毒鞭扯住大少爷的手,将他甩飞出去,躲开长剑。
“啊——”大少爷的手,被毒鞭腐蚀,痛苦大叫。
白行川惊异不已,心道:
“这苗女,终究不会为大少爷牺牲自己,看来,他对大少爷的痛苦与否,实为冷静。难道,他们根本就不是一伙的?”
“你找死!”无数个墨绿点扑来,与白行川大斗。
白行川体力早已不支,速度变缓,胸膛一下被毒鞭削开一道:“啊——”
他翻滚下地,血流不止。
墨绿色人形毒鞭挥起,要给他致命一击。
“啊!啊——救命,”身后的邪火护身罩内,大少爷惨然哀嚎,“啊——好烫!我要死了!”
墨绿色人形急得一下回头。
白行川见状,趁势瞬移。
“嗯?”墨绿色人形再回头,白行川已不见了,他赶紧化作墨绿点,飞速窜下地板。
砰!
他从地下窜到罩内,要救走大少爷,护罩内却空无一人,“什么?”
他自知上当,要从地面窜出护罩,突然,整个地板“砰”的爆破,一个新的火焰护罩现出,与头顶的护罩,结合成了一个球体。
原来,白行川趁墨绿色人形来救人前,就先一步把大少爷救走了,等人形再到护罩内时,白行川早已瞬移到地板下,燃起了另一个邪火护身罩。
两个半圆形的邪火护身罩,结合成一个圆形,像一个滚烫的大太阳。
墨绿色的人形惊恐万状:“糟了!”将毒鞭挥起,向四面猛抽。
“焚天秘术第五式,火焰滔天!”白行川手掌抵到顶上,巨大的火焰向罩内喷涌。
邪火护身罩内,墨绿色人形惨叫:“啊!啊——”
红光汹涌,焚灭万物,噼噼啪啪的声音,取代了绿色人形的惨叫。
白行川收起邪火护身罩,里面一地的灰烬。
“这些灰烬,快给他们服下。”火松鼠叫道。
白行川蹲下身,把灰烬抓起,奔到姚传重他们身前,将灰烬塞进他们嘴里。
“咳咳咳——咳咳咳——”姚传重他们睁开眼,身体恢复了原样,咳嗽起来。
“哇——”姚传重苦着脸,“小川,你干嘛把屎塞我嘴里?呸!呸!”
龙三也大叫起来:“白行川你鸭子的!”要奔上前去打他。
“啊!鬼啊,别过来,别过来,鬼啊!”大少爷惊恐嘶吼。
众人一惊,向大少爷的方向看去,一个墨绿色的透明状物体,缠住了大少爷的脖子。
“啊,那是什么?”壮壮杀猪般大喊。
墨绿色的透明状物体嘶吼:“我不会放过你们,不会放过张家世世代代男子!”
白行川来不及多想,拿着灰烬去救铁月牙,又瞬移速回。
砰!
铁月牙恢复,踹门进来,一眼就看见大少爷脖子上,那墨绿色的透明状物体,大惊失色:“啊?好大条的围巾啊,还是绿色的,好变态。”
“是怨念!”火松鼠在白行川心里道,“苗女的怨念,已和入魂虫融为一体了,要是想用的话,必须把他的怨念消散。”
白行川心里一急,向墨绿色的透明状物体喊道:“你为什么要害张家?你有什么困难,也许我们能帮你。”
“滚!我要杀了你们,杀了你们!”墨绿色的透明状物体嘶嚎。
突然,张府里的人软软倒下,连同大少爷,也一同昏迷。
吱呀——砰!
被铁月牙打开的大门,轰然一关。
铁月牙一下被夹到屁股,震跳起来:“啊呀——好痛!”
他双腿扭曲,转过头,边搓边道:“好痛啊,都肿了,还能不能用啊······”
一幅画卷飘出,知书从画中落下,她看向墨绿色的透明状物体。
墨绿色的透明状物体一惊:“你是?”
“我是知书使者。”知书道,“我也许可以帮你。”
墨绿色的透明状物体流泪:“我终于找到你了,我终于找到你了。”
他兰花指翘起,一边流泪,一边诉说自己的故事:
“我娘跟我说,在娘胎里时,我本来是个女婴,可我父亲为了传宗接代,就让我娘吃了换花草,把我在娘胎里变成了男婴,我无法接受自己的性别,所以,我就恨我父亲,离家出走。
我父亲的小妾生了儿子,我二弟继承了家业,我就习了蛊毒,我要报复他们,我就试着,把我的怨念附到蛊毒上,蛊毒支撑着这副躯体不老不死。
我用这副男儿身,苟且偷生了千百年,可我本是女子啊,我本可以过上正常的生活,可就是因为我的父亲,才让我这样生不如死。
我总是看着这副奇怪的身体,不知自己是男是女,痛苦无穷无尽,我发誓,我要报复张家世世代代,让张家世世代代的男子,都被我的蛊毒折磨而死。
知书使者,如今换花草已经灭绝了,你收集天下百草,求你,求你给我一棵换花草,让我变回女儿身,求你,求你!”
知书眉心凝重,她看着绿色的透明状物体:“你真的想知道真相吗?”
“不······什么真相?”墨绿色的透明状物体一呆。
知书叹了口气,道:“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什么换花草。”
“不——”墨绿色的透明状物体尖叫,“不可能!”
知书正色道:
“我没有骗你,那个换花草的村子,不过是把女婴转移,放到其他村子罢了,否则,你觉得村子里的成年女性,是从哪里来的?村子又是如何繁衍下去的?”
“什么······”墨绿色的透明状物体哭道,“你骗我,你骗我······”
“我没有骗你,只是,你为什么要骗你自己?虽然你的性别是确定的,可是,人的一生,却是由自己来定义的,你可以做你自己。”知书眼神诚恳。
墨绿色的透明状物体摇头,泪流满面:“不,我怎么能自我定义,从来没有人这样做过,我没有出路,没有啊。”
白行川急忙说:“可是,化身蛊魂,不也从来没人做过吗,你不也成为第一人?如果当初,你把这份勇气,用在你想的事情上,又何尝不能,重新定义自己的人生?”
墨绿色的透明状物体一愣,被什么震到了似的,随即哈哈大笑,他悲怆道:
“我竟然是······化身蛊魂的第一人,我真傻啊,如果,当初把这份勇气用对地方,又何尝,不能创造一种新人生?终究是我自己——不成全自己啊,可悲,可悲啊!”
话落,墨绿色的透明状物化作青烟,消逝而去,留下一个圆球,闪闪发亮,像颗绿宝石。
白行川走上前去,蹲下身:“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