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还真不好解释，简单地说就是‘楼上楼下，电灯电话’。”

杜少杰笑了笑，如果以他两世为人的眼光来看，有很多眼前看起来不切实际的目标，未来都会悄然实现。

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可他给两个小屁孩却解释不清。

其实，两個妹妹都不算小了，小梅如今15岁，目前上初中三年级。小雅过了年就是12岁，目前上小学五年级。

到今年秋季，小梅会升入高中学习，小雅则会升入初中学习。

吃完这顿年夜饭，收拾好残局，杜少杰和两个妹妹出去放鞭炮。今年大家购买购买烟花爆竹的热情特别高，只要不引起火灾，随便放。

晚上守岁，一家人坐在一起打“升级”。

王玉秀和小梅打对家，杜少杰和小雅打对家。一直玩到快十二点了，大家才去洗漱睡觉。

临睡前，杜少杰盘点了自己的收获。

【绑定厨师：杜少杰】

【等级：三级厨师】

【当前作品：糖醋鲤鱼、红烧排骨、腰肝合炒、葱爆羊肉、鱼香肉丝、麻婆豆腐】

【综合评价：中】

【附赠：模拟厨师技能大赛时长（240小时）】

【奖励：兑换点（24点），模拟训练时长（240小时）】

【特殊奖励：无】

......

【兑换点：42点\\42点】

【时长：560小时\\2976小时】

......

今天年夜饭的水平发挥正常，没有意外也没有惊喜。倒是时长和兑换点补充了一些，也算是一种安慰吧。

第二天，也就是年初一，杜少杰骑车先去了局里。

从陈济舟家开始，包括黄毅诚、翟玉成、江勇、王斌等人的家里也都去了，挨个给这些人拜年。反正就是坐几分钟的事儿，礼数尽到就行。

廖永新和王丽雯都不在，廖永新是回老家探亲，而王丽雯则是出差顺便回老家过年，意思都差不多。

从单位出来后，杜少杰骑车去了罗主任家。

罗主任依然住在原来的地方，不过家里很冷清，也没什么人来。蔡处长已经调去了别处，身边连个可用之人都没有。

“小杜，谢谢你还还能记得来看看我。我的问题差不多说清楚了，年后就能有结论。我这些年没做太多的好事，但也没做太多的恶事，应该能顺利过关吧。”

罗主任看着比以前平和了许多，有了那么一丝看淡一切的味道。

杜少杰简单的说了一下自己的境况，便告辞离去。

年初三，齐燕喊杜少杰、苏大鹏以及小梅和小雅去家里吃饭。

“燕子，你要是平时工作能忙得过来，最好抽时间复习一下功课。我有种预感，距离恢复高考应该为时不远了。你这几年都没有把功课扔下，要是不去搏一把就太亏了哦。”

大家难得相聚，酒桌上的气氛都不错。

杜少杰也多喝了两杯，然后趁着酒劲，给齐燕透露了一个消息。

他当然不能信誓旦旦的说自己知道大势，只能借助于玄之又玄的“预感”。

齐燕还没吱声，但她爸妈却深以为然。齐父在私底下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他也认为当前的人才选拔机制肯定会改变。

推荐上大学明显不靠谱啊，从公平性角度来说还得是“高考”。

等父母长篇大论的说完，齐燕才说道：“正好我也需要加强业务学习，高中的课程复习也一直没落下。倒是少杰、大鹏你俩，有什么想法没？”

苏大鹏忙不迭摇头：“我就算了，以前在学校就没学到多少东西，现在早已还给了老师。”

“我俩的情况在这儿放着，都已经正式参加了工作，不见得符合人家的条件，更何况，我也不可能放弃工资收入去读书，是吧？”

杜少杰早就想过这个问题，思前想后，现实条件都不允许他走高考这条路。

齐母暗道一声：“可惜了！”，便岔开了话题。

假期结束，杜少杰原以为会清闲一段时间，没想到比过年期间更忙了。

廖永新回老家探亲还没回来，二灶唐力又因为被提拔成专职管理员，整个食堂的大师傅就剩下他和三灶刘文辉。

刘文辉又是一个得过且过的性格，杜少杰就事实上变成了挑大梁的角色。

不过白天再忙，他也会抽时间继续学习和磨砺厨艺。经过长达500小时的模拟训练，绝大部分菜品都能得到“中”的模拟评价。

当时长还剩下60小时的时候，他便一头扎进了模拟厨师技能大赛A2组的比赛。

这一次一路过关斩将，很顺利的取得了“模拟厨师技能大赛A2组”的冠军，让他对自己的厨艺有了新的认识。

他给自己设定了一个目标，今年年底之前争取考过二级厨师！

【时长：10小时\\2976小时】

......

剩余时长又要见底了，在得到补充之前，他只能被迫休息两天。

不过提高厨艺这种事，可以细水长流，倒不必只争朝夕。

这天上午，杜少杰正在后厨忙活，王斌陪着两个陌生人走进了食堂。刚开始他还没在意，结果王斌冲着他一个劲的招手，他才意识到来人和自己有关。

放下手里的事情，和刘文辉交代了一句，便走了过去。

“杜师傅，这两位是从省里来的同志，他们有些情况需要向你了解，你配合一下。”

王斌说完，指了指那两个陌生人，示意杜少杰跟他们走。

杜少杰有点莫名其妙，自己能有啥事，值得对方专门跑一趟？不过他也没有多问，随即跟着两人去了办公楼里的小会议室。

走进去一看，里面还有一位女同志，人家已经准备好了纸和笔，看样子还要做正式记录。

“杜少杰同志，我们今天是因为罗志明同志的事情来找你，希望你能如实回答问题。首先，你说说自己和罗志明同志是什么关系？”

不算是审问，应该属于正式谈话。

杜少杰听完对方的开场白，顿时明白人家是为了罗主任来的。

“我和罗主任就是普通的同志关系，我是一名厨师，曾经去罗主任的家里帮忙做过几次菜，仅此而已。”

“哦？据我们所知，罗志明对你很器重。每当他需要招待重要的客人，都是喊你和廖永新去家里做菜。那我问你，你知道他都请过谁到家里吃饭？”

“我不知道！我和廖师傅每次去都是在厨房一直忙活，上菜也用不着我俩。忙活完，我们简单的吃口饭就走了，从没见过你说的客人。”

“哦？按照我们掌握的情况，罗志明对你很不错。包括将你借调到西江饭店和昆仑饭店，都是罗志明示意蔡菁去办理的。

之后，蔡寈又到处活动帮你调动工作单位。那么你来告诉我，你们之间的关系真像你所说的那样，仅仅是普通的同志关系吗？”

“借调的事情我并不清楚原因，通知下达到单位我就去了。至于调动的事情，我倒是求过蔡处长帮忙，后来不是也没办成嘛。”

......

一问一答，到了后面还真有点审讯的味道。

不过杜少杰一口咬死自己和罗主任只是普通关系，毕竟他一直到落实政策前，都呆在老龙河农场没挪过窝。

实际上，他说的是实情。

杜少杰还真没有上过罗主任的那条船，更对人家的重要事情一无所知。

所以，前来调查的人问了半天也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随后让杜少杰在谈话记录上签了字，他们三个便匆匆离去。

“罗主任这是要翻车？”

杜少杰打听不到内情，只能瞎猜。

等廖永新探亲回来之后，他悄悄的问过对方。对方也不知道具体的情况，但让杜少杰不必担心，据说，上面有人坚决要保罗志明。

随后，廖永新也被叫去问了一次话，这件事就没了后续。

三月底的一天。

下午下班后，杜少杰和廖永新说说笑笑的走出食堂，停在不远处空地上的一辆吉普车突然按了两下喇叭。

两人下意识的看过去，随即就看到了从车窗探出头来的蔡菁。

对方招了招手，示意两人过去。

“上车，跟我去见主任。当然，你们要是觉得不方便就算了，就当莪没来过。”

蔡寈看起来有些疲惫，都有黑眼圈了显然是没有休息好。

廖永新都是快退休的人了，根本啥都不怕，随即上了吉普车。杜少杰也差不多，到了这个时候才想起和人家划清界限，为时已晚。

见两人毫不犹豫的上了车，蔡寈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主任要走了，离开西江。临走之前，他要请几个老朋友吃饭，所以还得请二位多多帮忙。事出突然，晚上也没几个菜，你俩就辛苦点吧。”

蔡寈也没把杜少杰和廖永新当外人，详细说了一下罗主任的近况。

罗主任这次差点没能挺过去，后来还是上面有人替他说话，最终才涉险过关。西江是不能呆了，他的去处是粤省。

到了那边的级别不变，但只是挂了个闲职。

“蔡处长，你呢？”

杜少杰觉得罗主任还是有福气的，毕竟最后不但平安落地，还能继续发挥余热。

然后他问了一下蔡寈的去向。

“我大概也会走吧，不过要晚几个月。走的话也是去南面，唉，我可是地道的西北人，也不知道去了那边能不能适应。”

蔡菁笑着回答了一句，不多时，吉普车就驶进了一家干休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