幔帐后的灯光变得暗淡,诱人轮廓也模糊起来。
终于,幔帐轻挑,走出一位佳人。
一袭白纱束腰常裙,少了世子妃朝服盛装的华丽耀眼,却把那风流腴美的下作身段勾勒地淋漓尽致。
娇艳脸蛋上粉面含春,一双桃花眼眸里秋波荡漾明媚动人,堆铅砌墨般的柔密长发随意拢了个偏髻垂在高耸胸前,映得精致可怜的锁骨愈发白皙如玉。
腰间玉带束腰,杨柳般纤细腰肢盈盈一握,丰腴饱美的身形尽情展露,蜜桃般丰润曲线向下划出笔直流畅的线条,笔直修长的玉腿遮掩在轻纱之下更加动人。
莲步轻移,行走间摇曳多姿,雪白绣鞋上的红牡丹半遮半露。
顾淮不由看得痴了,目光愈发热烈。
真是个美人。
一年来眠花宿柳夜夜笙歌,不敢说尝尽人间绝色也是温柔乡里的老手,这般雍容高贵中带着动人妩媚的佳人却是难得一见。
虽不及色甲天下的女帝褚南楟那般极致冷艳清丽,肥美风流韵味更盛一筹。
胸腹下有些燥热难耐,他起身直勾勾看过去,微笑道:“殿下。”
“叫妾身‘苓儿’吧。”世子妃翩然一笑,示意他落座,“让顾大人久等了。”
“叫下官‘淮哥儿’吧。”顾淮手已探过去,握住了那只柔荑玉手,手指轻轻摩挲着柔润手背,挑逗道:“天也不早了,我们还是安歇吧。”
“长夜漫漫的急什么。”
世子妃玉颊绯红,轻轻抽手低笑道,“嫁入玉京两年来,久闻顾……淮哥儿是個多情公子,英俊潇洒神采照人,最知女儿心,今日一见……”
话音一顿,掩口娇笑,“也是个不解风流的呆哥儿。”
顾淮哈哈一笑,“欲风流、说风流、红绡帐里最风流,苓儿说是不是?”
世子妃朱唇轻抿,脸颊愈发红润起来,抬手提起酒壶倒了一杯酒,含羞道:“既是如此,当要郎情妾意,你我先饮了这杯同心酒。”
说着,端杯先呡了一口,递到顾淮面前,“我有意,你有心,便饮了这半盏残酒。”
“莫说半盏,就是半湖也饮了。”
顾淮也不伸手,就着玉手探头饮下。
柔润美酒刚下喉,就见对面的妩媚佳人已变了脸色。
……
鹿园外。
小小院门前停着一辆内府马车。
车厢里。
醉了酒、本该被下人送回寝宫安歇的平王世子褚演倚在软榻上,目光透过水晶车窗静静看着那扇漆红院门,没有丝毫醉意。
手却探入身旁美妾裙下。
这是他最宠的一个小妾,身段丰腴下作不逊于世子妃,甚至容貌也有七分相似。
被揉搓地有些难捱,那小妾紧咬着嘴唇不敢出声。
她知道世子妃在里面跟一个男人幽会。
这是个局。
但不知为什么要这么做,世子爷又如何舍得。
只是从那微微勾起笑意的唇角能看出世子爷有些得意,但那微眯着的眼睛却冒着杀人的光。
褚演盯着院门一动不动,手从裙下抽出,张手。
小妾忙倒了杯酒,递进主子手里。
褚演一饮而尽,目光愈发亮了几分。
‘此时的顾淮也应该饮下那杯酒了吧?’他默默想着。
那杯酒里有控心蛊。
那淡雅细香是色迷香。
都是他花了大价钱从南疆邪修手里买来的。
就等着父王寿宴,就等着顾淮进府,就等着今日今夜。
顾淮好色。
犹好丰腴美人。
只需小小一个美人计,顾淮必定中招。
接下来……
褚演嘴角上扬,冷冷一笑。
苓儿会控制着顾淮去偏院,那里养着两头银角母鹿,控心蛊和色迷香双重作用下,接下来发生的一幕难以启齿。
褚演手中出现一块玉牌。
留影阵,集符阵两道菁华之宝物。
当那不堪入目的一幕存入留影阵之时,就是顾淮永世为奴之日。
如若不然。
堂堂当今女帝伴读,驾前第一宠臣,锦衣卫指挥佥事顾大人王府赴宴,见色起意跟踪世子妃意图不轨,偶入鹿园瞧见母鹿……!
脸在哪里呢?
颜面在哪里呢?
大虞女帝褚南楟的面子又在哪里呢!
胸腹抖动几下,褚演没有笑出声。
下了如此大的心思布局,仅仅是为了纨绔间的争强好胜么?
错。
他堂堂平王世子胸怀大志,那种纨绔事何时放在眼里。
顾淮是女帝最宠心腹,变成平王府之奴的作用自不必说,最终会变成扎进女帝心里的钉子。
天下大事当徐徐图之。
撩了眼天上弯月,褚演神色愈发沉静。
‘苓儿该得手了吧。’
……
‘得手了!’
目送顾淮喝下半杯残酒,世子妃荆茯苓脸上那妩媚多情的笑意已荡然无存,一张俏脸冷得像冰。
放下酒杯,玉指从袖中抽出手帕使劲擦了擦刚才顾淮摸过的手背,香帕丢在地上。
一会儿要好好洗一洗了,不然自己都会嫌弃这只脏了的手。
掌心中出现一枚玉符,炁机透入,感受到意海中一点异样。
这是控心蛊起效的感觉吗?
她也不甚明了。
控心蛊到手之后世子试过一回,但掌控别人心灵的感觉很难用语言描述。
荆茯苓冷冷看过去。
八角桌对面,圆凳上的顾淮一动不动,好像个死……呃,仙尊雕像。
‘他真的好俊啊。’
荆茯苓挪了下圆凳,坐到他面前仔细打量面前的美男子,不知不觉眉眼都笑开了。
世子褚演也算俊男子,跟顾淮比起来就差多了。
荆茯苓情不自禁地手指顶着香腮,仔细回忆,似乎唯一能跟眼前俊男相比的就是师妹那个同伴男子了。
要是能跟这样的俊男子红绡帐里最风流,好像也不……
‘我这是怎么了!’
荆茯苓愕然起身,一手捂脸,一手压胸。
脸蛋变得滚热。
胸膛里扑腾腾跳得厉害。
小腹中好像着了火,却用力夹了夹腿。
她咽了下口水,目光扫向香炉里那一堆香灰。
色迷香燃尽了。
可是,‘我服了解药啊,怎么会如此、荡漾呢?’
又取出一丸丹药服下。
两倍解药该没事了。
定了定神,荆茯苓手握控心符牌问道:“顾淮,三司秘审青云子,审出了什么?”
顾淮动作呆滞地摇了摇头,话语也呆呆地说道:“什么也没审出来,玄真谷只是跟安州巡抚衙门有正常生意往来。”
“青云子关押在哪里?”
“红叶庵地牢四层。”
“你去过吗?”
“没有。”
捂着愈加发烫的脸,荆茯苓心神摇荡,身体燥热的难以自持,已想不起应该问什么了。
接连深呼吸,她终于想起来,问道:“褚南楟命三司会审,还派了你去,到底想从青云子身上得到什么?”
“……。”
“说!”
“……沸羊羊你快点推啊!”
嗯?
荆茯苓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