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尽在她身上忙了是吧”让屋中气氛倏然变得奇怪起来。
二女相对而立,相互看着默不作声,相互上下打量着。
顾淮却自得其乐。
两位丰腴美人并立,一个饱美似九月桃,一个丰腴如三秋梨。
一個端庄高贵的鹅蛋脸上挂满了哀怨酸溜溜。
一个挡在轻薄白面纱下的娇弱小脸儿红地怯生生。
一个一双勾魂桃花眼仔细打量对方后哀怨更甚,稍稍侧脸狠狠剜过来一眼。
一个一双含情泪眼目露惊诧,怯生生看过来又迅速挪开,犹如受了惊吓的小猫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都说环肥燕瘦各得意趣。
可同样是环肥也各有不同。
美人如佳肴,各有各的滋味,同样是味厚大菜,重庆火锅与湘氏红烧肉也各得其乐。
顾淮左一眼风萧萧,右一眼荆茯苓,心下升起一种畅快感。
他本就好丰腴,如今官方胭脂榜单项状元与隐藏榜眼俱在身边,一个予求予取如今已学会吃醋,一个本是娇美少妇却因失忆变成懵懵懂懂的纯真少女,昨晚整整闭眼一个时辰的模样甚是有趣。
珠穆朗玛与乔戈里两大极品双姝在侧,顾淮倏然想起一句“天下英雄尽入我榖中”,只怕那位天子当时就是这种欢乐吧。
一时间顾淮也不出声,虽未笑出来可那得意笑容已在脸上压抑不住了。
荆茯苓却不依不饶似的上前一步,一手仍紧紧牵着顾淮的手,一手抬起想要挑起风萧萧的面纱。
风萧萧后退一步,让那手指勾了空。
“还是个怕羞的?”
明明是平王世子妃,荆茯苓神情却透出一股“顾夫人”的威严气势,似乎在为自家夫君挑选侍女般的挑剔眼神再次上下打量着白衣蒙面侍女,咬唇低笑一声:“好一身美肉,娇滴滴的小模样更招人疼,怕是你家大人爱死你了吧?”
嘴里说着话,手上却剋了下顾淮手背,醋意十足地瞪了他一眼。
风萧萧白纱下晕红更甚,颔首低声道:“你、你别乱说啊,我、我跟大人没什么的。”
话出口已是双颊发烫。
那般事都做了,还说没什么连自己也不甚相信。
“苓儿,不得无礼。”
顾淮这才说话,轻轻拽了下荆茯苓。
荆茯苓却颇有心机,“嘤”地一声站不稳似的顺势倒在顾淮怀里,饱美娇躯如扭股糖般在他怀中蹭来蹭去,“顾郎好生无情,有了新人就忘了旧人,为了她、这么多日连个字条也不肯传一张,亏得奴家日日夜夜念着你,奴家好生伤心!”
啪。
饱满丰桃上轻挨了一下,精心打扮的紧身淡粉色长裙隆起处荡了下涟漪。
顾淮笑道:“苓儿,这位夫人是三品大宗师里的强者,也是我刚刚隆重聘请来的贴身护卫,你若把她气走我可饶不了你。”
“哦!”
荆茯苓立刻停止了撒娇,忙端庄屈膝一福道:“原来如此,是妹妹孟浪了,还望这位姐姐勿怪。”
对面风萧萧微微点头,心里松了口气。
这女子一身妖娆贴身衣裙把丰满曲线勾勒的淋漓尽致,端庄又妩媚的气质中却带出天生高贵,偏偏牙尖嘴利地让人难以招架。
风萧萧委屈地嘟着嘴,不由怀念起蓟北郡城外的小院。
那里民风淳朴,女人撒娇也多用菜刀,哪里像京城女子这般难斗。
一双桃花眼打量着风萧萧细微变化,荆茯苓又疑惑地仰头看向顾淮,暗自诧异这三品大宗师怎么像个少女般羞怯。
泪汪汪一双好看的眼睛里战战兢兢,似乎跟顾郎的关系不是普通雇主与护卫那般简单。
顾淮揽着荆茯苓纤细腰肢的手又向下探去拍了下丰桃,眼睛看的却是风萧萧:“夫人,这位是平王世子妃殿下,闺名荆茯苓,乃本官红颜知己不是外人,你们今后多亲多近。”
“顾郎!”荆茯苓娇嗔一声,脸颊埋在他胸膛里。
没想到他直接说出自己身份,一句“平王世子妃殿下”更是羞人,饶是历经多次美妙佳夜在他面前已变得有些没羞没臊,当着别人的面说出来也让她羞赧不已。
相反,对面的风萧萧只眨了眨眼,微微屈膝福礼:“妾身见过殿下。”
世子妃殿下跟顾淮什么关系,不用说也明白。
很令人意外吗?
还好吧。
统领风云楼的姜少帮主在顾淮面前也变成了那般样子,一位高贵世子妃殿下在他面前变成这个样子,似乎也没什么不能接受的。
不经意间,两女气势已发生反转。
一个羞怯地不敢抬头,一个反倒变得镇静起来。
“夫人也不是外人,我什么事都不瞒她,苓儿没什么好害臊的。”顾淮探臂一托,把荆茯苓抱起走到书案后坐进宽大圈椅,轻唤声“夫人备茶”。
风萧萧忙低头一侧屏风后烧水。
这边,顾淮抱着荆茯苓低笑道:“苓儿今日来,怕不是有事吧?”
怀中美人不答,丰润娇躯却抖了一下。
荆茯苓按住大手,红着脸嗔怪低声道:“大白天的,又在衙门书房办公之地……”
“怕什么。”顾淮何等样的脸皮,脸上不红不白地低笑道:“岂不闻衙门重地更有趣味?关了门也没人敢来,有什么好害羞的。”
“还有外人呢。”
荆茯苓已按不住那大手了,浑身没有力气只得随了他,呼吸也急促起来。
修长灵巧的大手熟练解开了长裙袢扣,一袭美人亲手绣的鱼儿戏水白绸肚兜耸立着呈现在明亮天光下。
“苓儿果然心灵手巧。”
顾淮仔细欣赏着丰润鱼儿笑道,“刚才不是说了,夫人不是外人。”
“哈!”
荆茯苓已顾不上鱼儿失守,轻轻捏住了顾淮脸颊,“还说什么聘来的大宗师护卫,分明是勾搭成奸!”
这一次快过脑子的嘴说完就绷不住笑了,自己好像没资格说别人勾搭成奸。
顾淮已低头,嘴里含糊不清的道:“哪有你说得那般不堪,我跟夫人可是清清白白的,本官可是个正经人。”
怀里佳人早已软了身子无力表达强烈不满,只得以一声神魂颤抖般的绵长低吟表达内心的愤懑。
“没有铃铛少了些意趣呢。”
“……奴家特意带了来。”
“真乖,来,苓儿自己戴。”
娇羞低吟中,荆茯苓手抖地厉害。
然而,一旁端着茶盘的一双小手却抖地比她还厉害。
匆匆绕出屏风的风萧萧愣在原地,被眼前一对恬不知耻、没羞没臊狗男女惊地目瞪口呆,迟钝了下才意识到这等场面那里是女人家能看的,慌忙间低头,一张小脸快要埋进胸里了。
哗楞。
哗楞。
顾淮终于放过了可爱铃铛抬起头看去,点头道:“放下就好,一会儿苓儿口渴时自会喝的。”
厚如城墙的脸上自若一笑,“夫人若是难为情可在屏风后坐,但不许走,本官的安危是大事时刻不得怠慢。”
嗖,白影一闪飞回屏风后。
惶惶如丧家之犬。
顾淮低头笑道:“如何,本官是个正经人吧。”
“坏死你算了。”
荆茯苓抬手做打,终究没了力气反搂着他脖子,“顾郎,带我回府里内寝。”
“那可不行,多好的机会。”
顾淮坏笑着低头吻下,“桌当床,大有妙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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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妙趣?
妙趣在哪里?
躲在大屏风后的风萧萧也不知道,只知道别人的妙趣落在自己耳中反是一种煎熬。
风萧萧稍稍松了手,腿却越夹越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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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苓儿找我来何事?’
顾淮喘了几口粗气,心神主动沟通意海中那颗或隐或现的金色星辰,却依稀看到了一张微微闭目的潮红脸颊,缓慢舒畅的声音里透出一股满足。
‘小坏蛋,褚祯让你继续进攻铁旗门。’
‘娘娘,在下实在不懂,褚祯想当皇帝揪着一个铁旗门江湖帮派顶什么用?’
‘你猜?’
‘莫非是为了东方崖手里的分阵枢?’
‘你个小机灵鬼儿。’娘娘咯咯娇笑起来,‘当真什么都一猜就中,本宫果然没看错你。’
‘娘娘。’
顾淮反而更奇怪了,‘就算我把铁旗门上下杀得干干净净,东方崖也不可能为了区区几两银子交出分阵枢啊。’
‘这个说来话长了,你先把苓儿弄晕,本宫再告诉你。’
怎么弄晕?
好歹也是勾搭成奸的奸夫银妇,当然不可能打晕。
弄晕自然是用男人的方式。
屋中骤然惊涛拍岸,卷起千声浪。
屏风后风萧萧要哭了。
怎么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