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城的一间大型当铺之中走进了三个少年人,一个高大肥胖大红锦袍艳丽无比,一个相貌普通中等身材,一袭白衣锦袍高贵非常,另一少女齐耳短发,墨裘加身内衬银甲英武莫名。
三人一进当铺,当值朝奉立刻眼前一亮,他知道来了大生意了。急忙上前谄媚。
“三位光临小店不知有什么可以效劳的?”
墨凌先开口说道:“这就换钱的地方吗?很一般吗?”
当值朝奉一惊,能说我族之言的蛮族之女?绝对非富即贵。
“是,是,小店正是可以换钱的所在。”
朝奉第一时间顺着墨凌的话接了下来。
“先来几杯茶,再来点点心。”孙富贵大屁股往椅子上一坐说道。看来孙富贵是吃饱了,开始点茶水和点心了。
几个伙计急忙伺候着。吕韩一抬手,一块水桶粗的龙晶石出现在柜台上。朝奉一惊,这么大的东西刚是藏哪了?怎么变出来的?但这都不重要,如此巨大的龙晶石这个朝奉也是第一次看见。但总觉得哪里不对。
朝奉一番仔细检查确定是极品龙晶石一块。同时朝奉也发现了不对的地方。
但凡来当的龙晶石,先不论大小必然会有开凿过的痕迹,根部断裂处尤其明显,多为不规则锯齿状。
这块龙晶石切口极其平整光滑,按照一般龙晶石的比例来看,切口之下应该还有一大截才对,这是从上半部就切下的龙晶石,那下半部呢?
龙晶石坚硬异常但也极其的脆,到底是什么兵刃斩下了这水桶粗的龙晶石?此时朝奉心中这龙晶石已不再重要,重要的是斩下它的那件兵刃。
吕韩他们可没想这么多,难得来次中城,三个顶级少爷居然连饭钱都没法付,还得跳窗逃跑。这要是传出去得多丢人。吕韩储物镯中目前能卖而又不心疼的也只有这龙晶石了,没想到堂堂吕家四公子居然真的沦落到要卖“贫民之血”换钱的地步。好在没人几个人看到。
“三位稍待,我请我家大朝奉来鉴定此宝。”
说着打发一个伙计去后院请大朝奉。不多时一挑帘龙,一个七十多岁的精瘦老头走了进来。
“是什么东西连你也看不出来?还要找我这个老头子。”
“老师,请上眼。”
老头子目光扫过之后,轻描淡写地说道:
“不过是龙晶石吗?三百两收了。”
那中年朝奉却看得清楚,老头子的手在桌子下面抖得厉害。
“行。”
“行什么行!”
吕韩接口打断了孙富贵的那个行字。
“老头儿,可看清楚了,我这身衣服也不止三百两,你这种伎俩就别在明眼人面前使了。”吕韩又想占便宜了。
老头子手抖得更厉害了。因为他一进来就看清了所有关节所在。
不归剑现世了。
“敢问阁下就是这龙晶石的主人吗?”
“正是。”
“敢问这龙晶石从何处所得?”
吕韩早就想好了应对之策。
“早年间从一行商处购得。”
“那敢问,公子此龙晶石要价几何?”
吕韩嘿嘿一笑。
“这龙晶石虽是低端宝石,但我的这块,好就好在巨大完整,故而我欲卖三千两。”
老头子嘿嘿一笑:
“收了,写当票。送客!”
三人一人抱着一千两站在当铺门口面面相觑,孙富贵说道:
“你是不要少了?”
吕韩也是十分的不解,
“不会,我家就是开矿的我知道行情,这龙晶石虽然巨大但最多也就一千两,我没想到他不还价啊?”
“是不是那个老头老糊涂了?”
吕韩和孙富贵一听,
“有道理,今天终于占到大便宜了!”
三个人欢天喜地地继续往中心区走去。
当铺之内,见三人出了当铺,老头说了一句“关门”,人立马瘫软在地。
“老师,你怎么了?”
中年朝奉关切地问道。扶着老头子坐了下来。
“不会错的,我当年见过。”
说着老头子从怀中取出一个布袋从里面取出一小块三角形的龙晶石,一看就是从某块方形龙晶石上切下来的。老头子把这块龙晶石的一个断面,放在吕韩带来的龙晶石的切口上,居然粘在了一起。可见其光滑的程度。只听老头子缓缓说道:
“四十年前,破城一役,我是当年招募的兵勇之一,战前誓师大会上,城主持不归剑斩妖兽祭旗,一剑下去,连同妖兽下面龙晶石的台子都被斩落一角。这一角龙晶石我收藏至今。那三位少年拿来的龙晶石断口极其的新,就是近几日所切断的,没想到丢失了四十年的不归剑终于现世了。快,派人跟着这三人,查清来历。”
中年朝奉应了一声退了下去。此时堂上就剩下老头子一个人,他抚摸着龙晶石的断口自言自语的说道:
“龙晶断,不归陷,千年万年时不转,晶已断,剑已现,飞升御剑莫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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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觉到了吗?”
“嗯,有人跟踪我们。从当铺开始的。”
“莫非那个老头子反悔了?”
三人不约而同地加快了脚步,几个转弯就把跟踪的人甩得没了踪影。
三人四处闲逛着,这回有了钱,就大不一样了,终于感受到了中城的繁华。
“吕韩,这是什么地方?”
吕韩抬头一看,好大的门脸啊,足有四层之高,金碧辉煌雕梁画栋,人来人往进进出出好不热闹。三楼之上,一些妖娆妩媚的女子,挥舞着手中的手绢招揽客人,再往上看,三个大字赫然其上。怡红院,旁边两个小字“二部。”
吕韩心中一动,这是不归城排名第一的风月场所。孙富贵显然也是听说过的,相视一笑,拉着墨凌就往里走。
看门的龟奴一见这三位衣着就知道非富即贵,但看他们一进来就东张西望的样子必然是第一次来。于是热情地上前招呼。
晶石为地白玉墙,彩灯高挂佳人芳。
红螺帷幔墨玉枕,与君携手共牙床。
三人刚刚坐定大茶壶上茶,精致的茶具让见多识广如吕韩也不住的点头,
“一口香茶过,人间百味甘。果然是好茶。不愧第一之名。”
“好茶好茶,再来点水果。”
墨凌喝了一口后,也没感觉到太好喝的样子,不住地摇头。
“呦,三位公子可好久没来了。”
一个三十多岁身材略胖的女子身着红色轻纱,轻摇团扇走了过来。后面还跟着三个青春靓丽的年轻女子。
“看三位眼生的紧,莫非是第一次来我们怡红院,不要紧包在妈妈身上,保证伺候各位舒舒服服的。珍珍,爱爱,莲莲出来接客啊。”
手一挥身后三名妙龄女子齐上,拉着三人就想往二楼走。
拉孙富贵的那位珍珍姑娘哪拉得动他?孙富贵一个接一个的吃着水果偶尔还回头喂她一个。
拉墨凌的爱爱也是十分辛苦,墨凌一看就是女子,于是爱爱姑娘就巧舌如簧的说自己技术如何如何了得,但墨凌就是纹丝不动,不是她不想动,而是实在是不知道爱爱姑娘在说些什么。
反倒是拉吕韩的莲莲没费什么气力,倒是吕韩拉着她在往楼上走。吕韩实在好奇楼上是个什么样子。
上了半节楼梯,从楼梯上面走下了三个人,一男两女,男的左拥右抱横在了楼梯中间?上面三人,下面二人,楼梯虽宽,但也无法并排五人。
吕韩身侧的莲莲拉了吕韩的衣角,示意先让一下,吕韩也没在意就让开了,上面的那个男子一看说道:
“怎么还在这儿,技术那么差,不是让你滚了吗?”
说完反手就是一个耳光打下。莲莲哪里敢躲,闭上眼睛等着等着,见手掌没有落下偷偷睁开一条缝,刚才搭在自己肩上的一只手掌挡在了自己面前。
莲莲有些惊恐,拉着吕韩就想下楼,此时吕韩放开了莲莲,莲莲一阵风似的躲到了珍珍的身后。
“你是什么人,本少爷的事你也敢管?”
吕韩微微一笑,
“不用我管,自然会有人替我管的。”
话音未落只听哎呀一声,那男子直直地从楼梯上滚下来。一个人影从楼梯上一跃而下,骑在那男子身上,一下一下的拳头落在脸上,被打那人他可没有孙富贵的实力。
“刘公子,刘公子,手下留情莫出了人命。”
妈妈在一旁很是焦急却又无计可施。
“打吕韩,打莲莲,挡我的路,你想死吗?”
一拳接一拳没有停的意思。呼啦,从楼梯上又下来十几个壮汉想救下被打的那人,但一看打人的主就都停在原地不动了,那人直打到有血点溅到他的脸上这才停手。
那人起身一抬头冲着吕韩一笑说道:“怎么样,怡红院不错吧!”
莲莲上前从怀中取出香帕擦拭着刘公子脸上的血,温声道:
“多谢刘公子。”
刘公子握住莲莲精致的小手一把把莲莲揽入怀中柔声道:
“莲莲别怕,莲莲的技术一直是最棒的。”
“刘公子……”
莲莲眼圈湿润把头埋的更深了。
“误会误会了,大家都是自己人,你们几个快扶冷公子去医馆。”
妈妈边上打着圆场。楼梯上的那几个壮汉却是谁也没敢动,因为他们看见刘公子的一只脚正踩在那冷公子的手上。
吕韩心里微微一惊,冷公子吕韩并不认识,但他也有气物之境顶级的实力,是御物宗的人,怎么这刘染打他打的如此轻松。
刘染,不归城商会总盟主,东乡商会的三公子。人称中城第一公子。
北城刘家以商起家,虽居北城但商铺遍布各城,其中以中城为最。若论势力,刘家确实不如董家吕家,但若单论财力,不归城中无人出其右。
刘染排行老三,本来这继承家业之事怎么也轮不到他,于是就送进了御物宗的学堂,但是谁想他的两个哥哥互相较劲般的不争气,一个比一个败家。若是这东乡商会交到这两个人手里必然是要败落的。
不得已,会长大人只能立三子刘染为继承人,谁承想这两个哥哥不但败家不争气,而且还没有竞争之心,也多亏了他们没有竞争之心刘家才没有乱?
于是就忙坏了刘染,白天御物宗修习,晚上中城之内了解家业,以继承人的身份会见其他下属商会的高层,交流管理之法,天亮之前还要返回北城。
开始那两年刘染身心俱疲,每天只能在兽车里小睡一下,伴随着刘染的进入气物之境,已经不再需要睡觉和吃饭他,反倒是喜欢这种生活。
论身材样貌,体型家世,财力人品刘染都堪称完美,加之他修仙者的身份,中城第一公子的名号就叫开了。刘染性格随和,不管是高端中心区还是贫民外围区,刘染都能和当地的商户和谐相处,一点都没有公子架子,所以中城之内不认识刘染的少之又少,可以说他真的可以刷脸走遍中城。
“是啊是啊,可别累坏了我们家莲莲,我们这里美貌的姑娘多的是,我再找几个过来?”
妈妈一看这三位是中城第一公子刘染的朋友,而且貌似关系非常好的样子,招呼得更加殷勤了。
莲莲轻笑道:“本店的推拿按摩之法可是很有名的哦,这里还有代为培训的业务呢。吕公子的肩膀有点硬哦。我要用些力了哦。”
孙富贵身旁的珍珍很是郁闷,这孙公子一上二楼往床上一躺就睡过去了。期间她已使用了各种手法想把孙公子叫醒,奈何她已经是用了最大的力量,这孙公子依然还打着呼噜。这是吃饱了就睡的习惯吗?
墨凌仰面朝天躺在床上,爱爱姑娘正在给墨凌进行足底按摩,方才三位公子都已经脱去上身衣服,墨凌也想如此却被吕韩阻止了。吕韩的这一行为遭了刘染不少的白眼。墨凌虽然脱了黑裘长衫,但里面的护身连体银甲却是脱不了的,因为银甲之下已无衣衫。隔着银甲无法按摩,爱爱姑娘也只能按摩足部。
“这银甲?”墨凌脱下外衣之时吕韩曾经偷看过,这银甲上下一体,完美契合着墨凌那凹凸有致的曲线,若不是银色,远远看去和没穿衣服也没什么两样。天下竟有如此轻薄贴身的护甲?吕韩惊叹不已。
四人当中叫声最大的要数刘染,虽然他不是第一次按摩。但被妈妈按摩还是第一次。
“怎么样?刘公子,奴家当年也是这里的红牌,虽然上了些岁数,但是手法依然纯熟。”妈妈抚摸着刘染光滑的后背,尽量不让口水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