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台,你这块丝绸哪里来的?”
绸缎庄的掌柜眼睛眨个不停。
“俺在路边捡的,你快说这东西值不值钱?你可别想哄俺,俺可是有在大宗门的亲戚呢!”
掌柜将丝绸缓缓放下。
“哦?那您亲戚是在哪个宗门?”
“你打听这个干什么!还不快说说价格。”
掌柜沉思片刻,笑着说
“这布料看着像是泰始朝的东西,不过我还真看不准,您稍后,我去给后院的师傅看看,再出价怎么样?”
“那你快点!俺赶时间。”
掌柜的拿着绸缎迅速消失。
等到再出现的时候,身旁跟着两个穿黑色冷袍的青年修士,
二人什么话也没说,把那来卖这绸缎的小伙架起。
他们很小心地避开人群,御剑飞往郊外。
李长庚等人则悄悄跟在后面,并没有打草惊蛇。
和他们猜得一样,只不到半天时间,妖林附近几个州郡到处都是南楚皇室的暗卫。
看这两人小心翼翼的样子,应该也不想暴露身份。
这就说明,南楚皇室不愿让任何人知道孩子的消息。
“几位仙人,这东西是我捡的呀!我哪知道什么孩子!我就看着像是值点钱才去换两个钱花…”
那赌徒跪在地上,因为太过恐惧,竟然尿了裤子。
两位黑衣修士相互递了下眼色。
其中一个高个子突然抬手,狠狠往赌徒头顶打下一记杀招。
嗖!
“嗯?怎么…”
扑通!
二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从身后打晕。
等他们再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只穿着内服。
被捆在树上,丹田处一股火焰燃烧着,根本调用不了灵力。
他们面前站着三个人,一个没有修为的凡人,一个手里拿着五六串冰糖葫芦吃的妙龄少女,还有一个身材高大,穿斗篷戴面具的怪人。
“狗东西!是不是活腻了!知道我们是谁吗?识相的赶快放了我们!”
那高个子的修士故意大喊大叫,可能是存着吸引别人注意到这里的心思。
可李长庚早就让悟罪在此布置下隐匿阵法。
也就是说他就算叫破喉咙也没人会听到。
“哦?说说看,你们是谁?来这里做什么?谁先说,谁就可以活。”
刚才趁着两人昏迷,李长庚检查了他们身上所有的东西,竟然没有一件可以表明身份的。
“哼!你杀了我们吧!”
噗…
啊——
阿雅从口中吐出一个山楂籽,直接将那个嘴硬的修士肩膀打穿。
“我看你们不过是筑基修为,也是为他人办事。只要你们实话实说,我不会为难你的。”
“你不会…在我们这里得到任何消息…”
被打烂肩膀的人脸色苍白,血瞬间染红了他的半边衣服。
噗!
啊!!!
一只脚又被打烂…
那人直接疼得昏了过去。
李长庚找来水壶,往这家伙脸上一喷。
又晃了晃他的脑袋,可这家伙根本醒不过来…
“阿雅,你下手是不是太狠了点…”
他挠了挠头,从空间戒指里找来一颗恢复的丹药。
塞进他嘴里,一阵灵光闪烁,他总算又活了过来。
“咳咳咳…”
“你这个死女人!等我——”
啊啊啊
李长庚用水壶狠狠摁在他已经稀碎的肩膀上。
对方痛苦地嘶吼声震得人心发颤。
看到火候差不多了,他就从一直受刑的高个子身边踱步到矮个子跟前。
这个矮个子体态臃肿,鼻子扁塌塌的。
他眼看着自己的同伴两三下被折磨得不成样子,早就吓得浑身发抖,偏偏丹田被怪异的火压着,让他根本无力反抗。
“我说…我全说。”
李长庚嘴角微扬,恐惧果然是最好的鞭挞。
“我们是南楚皇室的供奉,来此处是为了追查泰始遗孤…”
“这些我都知道,我想弄清楚的是,你们找到这个孩子,究竟是要把他怎么样?”
“你这个狗贼!还不放了我们!”
旁边那人一看这边竹筒倒豆子一样全说了,愤怒地破口大骂。
“按照控鹤大人的意思…能抓活的就抓活的,实在不行…就地格杀。”
和李长庚想得一样。
南楚皇室果然不想这个婴儿好好活着。
“我知道的都说了!求你们放过我!我一定远走他乡,从此不在南域出现!”
李长庚注视了他好一会儿,终于还是在悟罪耳边轻声说了一句什么。
后者一挥手,二人体内的丹田恢复正常。
嘭!
那矮个子挣脱束缚,转身就要逃走。
“等等!”
听到李长庚喊他,对方顿时吓得僵住。
“怎么不带上你的同伴啊。”
“好好好…”
他硬着头皮又折返回来,将那受刑的高个子搀扶起来,
生怕李长庚反悔,一句话不敢说地御剑而走。
“悟罪,你跟上他们,不要打草惊蛇,看看他们的老巢在哪,尽量打探出对方的全部实力。”
悟罪点点头,一个闪身便跟了上去。
李长庚叹了口气。
他感觉这次任务有些棘手。
这孩子假如真是泰始遗孤,南楚皇室是不可能放弃追捕的。
想想也可以理解,婴儿若真出自千年前的宫中。那他的血脉可以说在南域无人能及。
这样一个存在…对于南楚皇室来说就有些尴尬了。
要知道,南楚皇室是属于泰始朝的旁支。
他们能在南域建立南楚,完全是因为泰始帝一脉没有子嗣留存。
现在凭空冒出来一个泰始遗孤,南楚皇室的正统性就会受到极大的挑战。弄不好还要封一个太上皇给他。
正因为如此,无论李长庚把这孩子送到哪里,也是个烫手的山芋。
脱离苦海更是无从谈起了…
“那就只有一个办法了?”
阿雅将手中的糖葫芦递到李长庚嘴边。
“干嘛?!”
“让你吃,吃完我说呢。”
李长庚看了看递到嘴边的红山楂,轻轻咬了一口。
谁知这一口,差点没把他牙酸倒了…
“哈哈哈!酸死你!”
李长庚捂着腮帮子,气得火冒三丈的。
“阿雅,你还真是无时无刻都想着捉弄我啊!我现在任务完成不了,可就没办法变强了!”
“咯咯咯,虽然不知道你的这个任务是什么意思。但如果想脱离苦海的话只有一个办法。”
“那就是死掉。”
李长庚原本以为阿雅能有什么奇思妙想。没想到她却是如此满不在乎的态度,瞬间泄了气。
“你呀,就是笨,这孩子和南楚皇室是不能共存的。
这种情况下,如果不是他死就是南楚皇室灭亡了…”
“南楚怎么说也是几百年的太平王朝,没那么脆弱吧?一个婴儿就能灭亡了?”
“你吖,根本不懂这些事,这世间一切王座都是瓷作的,经不起一点磕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