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这话从何说起啊？”

闻瑞一脸无辜地道：“没错，或许我刻意结交顾是出于利益考虑，想要借助他的名望打开彩衣坊品牌的销路，占领道服市场。但你说我诱惑他道心不净，就太冤枉人啦。”

说到此，闻瑞专向顾长风：“顾公子这等绝世天才，道心之坚毅，岂是我一介凡俗庸碌之辈可以动摇的？”

“巧言令色！”

颜若烟微眯起眼，目光中透出既鄙夷，又厌烦的情绪：“还不是对他有所图谋才贴上来，跟那些妖冶贱货没什么两样，统统该死。”

“顾公子，我冤啊！尊夫人对我成见太深，这桩生意看来是成不了啦。”

闻瑞无奈地苦笑道：“巴巴给贤伉俪送钱，还要挨骂，罢了罢了，大不了退而求其次，我听闻玉鼎仙宗的孟长卿和金庭仙宗的韩玲儿也是一双琴瑟和鸣的碧人，我去找他们吧，代言费还能少花些，大不了帮他们花些灵石做点推广，给他们造造势，扬扬名。”

“哎哎哎……慢着慢着。”

顾长风连忙摆手道：“闻老板别急着放弃啊，且容我与拙荆私下谈一谈，解开误会便是。”

说罢，他起身拉着不情不愿的颜若烟走出会客室，站在宝船栏杆旁，压低声音道：“烟儿，在外人面前，控制一下你的小性子！”

“一个腌臜凡人，你竟让我对他假以辞色？”

颜若烟黛眉紧蹙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如意算盘，想要财色兼收是吧？那姓闻的比那些妖冶贱货更可恶，就是个包藏祸心诱人堕落，替你拉皮条的妖人，你却乐滋滋地中人家圈套！”

顾长风和颜若烟敢背着闻瑞大声密谋，也是吃了没现代科技见识的亏，太过小看凡人的能耐。吃定了一介凡人的闻瑞五感迟钝，也施展不出神通妙法远程偷听，就好像人类不会担心蚯蚓绞杀自己一样。

他们神识扫过没发现附近存在可疑的灵力波动，就以为不存在被窃听的可能性，旁若无人地交谈起来。

“我还不是为了我们未来的修炼求道之途更加顺遂？”

顾长风委屈地道：“每年两千万灵石啊，如今灵石多难获取你不是不清楚，有这么多灵石入账，我们晋升大乘期的一切所需都不必愁了！”

“我不管！”人妻女修摇头道：“你肯定不只是为了灵石，你若是真爱我，何须贪图那些身外之物而让我受委屈？”

“你怎么这么不懂事！”顾长风提高了音量，察觉出不对又改为传音入密：“就不能体谅我的苦心嘛？修行不是有情饮水饱，一生一世一双人，也要有灵石才过得逍遥自在啊。你知道我在外面想尽办法赚灵石有多辛苦吗？”

颜若烟明眸中升腾起雾气，一滴泪顺着眼角滑下：“你吼我……你不爱我了！”

顾长风无比心疼地将她拥入怀中，温柔无比地吻去那滴泪，涩声道：“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是我还不够好，不能让你此生无忧……”

“杀了他！”

颜若烟突然开口，声音发颤却异常坚决：“就像杀掉那些妖冶贱货一样，证明你还爱我！”

“烟儿，你冷静一下。”

顾长风抚着她的背，十分谨慎且有耐心地柔声道：“若你不喜欢我与他合作，我们不做便是，但杀他的话，我们也就只能共赴黄泉与他陪葬了，你难道已不再留恋人间美景了吗？”

“他不就是有点臭钱吗？或许还有点传闻中的背景，真的假的还不一定呢！”

颜若烟语气愈发失控，尖声道：“我们各自宗门的祖师可是道行天尊和清虚道德真君，再者说来，他不过是一介凡人，我们则是宗门中不世出的天才。当初你也不是没杀过黎山老母的弟子，还不是什么事都没有？”

“烟儿，还没进入宗门高层圈子，却是有所不知啊。”

顾长风压低声音：“闻瑞和寻常黎山弟子可不一样，别忘了他身上还传承着金灵宗的道统呢！杀他就等于灭了金灵宗，黎山老母看在其师姐金灵圣母的面上，绝不会坐视不理。”

“唉……”颜若烟叹口气，似乎回复了清明：“既如此，那就听你的罢。只是我实是咽不下这口气，他区区一介凡人，见我仙姿玉容，竟毫无惊艳心折之色，太过藐视与我，犯下大不敬之罪！”

“烟儿，我懂……”

顾长风宽慰道：“但何须着急呢，天理昭彰报应不爽，这等有眼无珠的愚昧罪人自有天收。他不过是一介凡人，孱弱之躯难免多病短寿，没有一万也有万一，待到那时我们已介入商会经营颇深，压制那些凡俗商人还不轻轻松松，便可坐收渔翁之利……到时他的一切都成了我们的。”

“长风，我就知你绝不会做视我受辱，还是你懂我，还是你最可靠稳妥……”

“顺天为人，逆天为仙。他左右不过是一介凡人，却妄想以财帛驱使我辈求道修仙之人，实乃取死之道。凡人不明白自己的处境，摆不正自己的位置，那便是自作孽不可活！我们且忍一时之气，迟早替天行道，收了这逆天妖人。”

会客厅里开启窃听装置偷听这对癫公癫婆对话的闻瑞听得是脑壳生疼，也是被刷新了三观，心说真是裱子配狗天长地久，磕的不是狗粮是狗屎啊，我是造了什么孽，要陪着这对颠公颠婆演戏。

听那意思顾长风是想要给自己下点慢性毒药什么的伪装成自然死亡或意外身殒。

反倒算计到本公子头上了，老子命硬得很呢！

已经解析出返虚境界大半数据包的闻瑞，现在掐死顾长风大概也就跟掐死只鸡一样简单，有时候也觉得真没必要放下身段戏耍这等蛆一样的东西。

正常人谁愿意玩蛆啊！

只不过考虑到还是保持好习惯为妙，不能拿到锤子看啥都是钉子，未来毕竟还要跟天庭、灵山那帮仇神、仇仙、仇佛周旋，陪蛆耍耍，权当为将来做局挖坑骗仇家的正式演出进行排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