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模作样地瞪着眉间氪金假眼，闻瑞带领着小队一路跟随着金雾投影痕迹飞行。

七仙女离开天庭之后，下界飞行的方向果然是前往黎山，小队跟随着她们的行踪，很快就看到了那座闻瑞非常熟悉的山脉。

在空中，都可以看到黎山山顶错落有致的亭台楼阁了。

这一路上，在时光回溯相机拍摄到的画面中，都未显示仙女们遇袭，若她们就此进入了黎山地界，那更是不可能再出任何意外。

黎山老母坐镇，便是观音、文殊、普贤三位大士想从黎山掳掠人口，也没那么容易，就算强行抓人，至少定会被黎山老母第一时间察觉。

然而，就在进入黎山地界的前一刻，七仙女们停下了脚步，悬在云端讨论了起来。

说是讨论，但几人言辞激烈，更像是争执。

时光回溯摄像机的录音功能偏弱，争吵声录的断断续续，还被背景杂音干扰，听得不太分明。

闻瑞使用声音编辑软件进行了修复，才勉强整理出大致内容。

七仙女中的老七，也就是原剧情时空那个与凡人私奔生子的七小妹，提议说黎山天上人间已经去过太多次，能玩的娱乐项目也玩遍了，凡间界那么大，想去走走看看。

七仙女中的老大则极力反对，剩下的几位仙女则陷入了纠结之中，有支持七妹的，也有支持大姐的。

从结果倒推，闻瑞已经知道这场争论定是七妹取得了最终的胜利，因此他便点了快进略过了这段争论。

果然，争论结束之后，七仙女并未越过黎山山脉边界，而是转向了另外的方向。

这也与太白金星转述的黎山老母的说辞对上了，七仙女离开天庭时登记的是前去黎山天上人间，但实际上并未如实抵达。

半路上转了个弯，真就触犯了禁令，犯了私自下凡之罪，跑去人间界玩耍了。

天上人间运用了几十年，还真就没走失过天庭访客，这是因为普通仙女下凡也有着严格管理制度。

就拿闻瑞掌管的天衣坊织女们来说，她们下凡必须结队而行，安排管理的女仙队长时常清点人数，严禁擅自离队。

互相监督之下，仙女们结伴抵达黎山，休沐后再结伴返回。

一旦发现少了人，领队女仙立刻就会通知黎山老母，混元金仙开启了神识探查领域，立刻笼罩数千里方圆范围，也就马上能找到人了。

七仙女却是特例，这几位瑶池仙女身份地位高贵，七个人自成一组行动，自由散漫惯了，天庭寻常负责监督的南天门仙官与巡天太岁们也不敢管。

不存在天上人间的平行时空里，也就数这七仙女洗野澡的胆子最大，违犯天条私自下凡了很多次，最终还是洗丢了人。

发生这种事，既是偶然也有几分必然因素，归根结底还是天庭“定体问，这国怎”的老毛病。

天条禁制森严，但针对的都是没得背景的屁仙，但凡有点后台，哪怕是某位大神大仙家养的狗，严重触犯天条也仅仅是罚酒三杯。

结果就连七仙女这一类皇天贵女根本没把天条放在眼里，殊不知对弱者来说，天条其实是对她们的保护，而非单纯的限制。

天庭制度如何稀烂，闻瑞并不关心，他抛开心中杂念，继续跟随着时光回溯摄像机拍摄到的踪迹，跟上了七仙女脚步。

七仙女虽未登上黎山，却也没走远，飞向了黎山脚下的大平原。

这里正是闻瑞的领地，人妖混居特区所在。

没飞多久，一座繁华城市就出现了前方。

这座城市正是闻瑞的商会总部所在地，人妖混居特区的首都。

第一所教授截教九年义务教材的小学就建在这座城市，当年闻瑞还领着程紫薇到访过这里。

闻瑞不知道的是，其实通天教主也曾来过此地视察。

距城市初创至今，已有近二十年，经过几十年发展，本就因贸易往来频繁而繁华的小镇如今已是一座凡间界少有的大都会了。

城中高楼林立，房舍井然星罗棋布，人流如织，车马如龙。

这座城市的发展可远远超出同时代，特别是城市的基础设施建设，全面实现三通一平（通水、通电、通路，平整地面），铺设了柏油马路，建起钢筋水泥建筑，道路两旁还规划了城市绿化美化，竖起了电气化路灯杆。

远远看去，和近现代的县城都有些相似。

别看只是县城级别的建设，但现代的一座几十万人口的小县城搁到古代人面前，那都是堪比天庭般的奇迹之城。

要知道现在还是西周末年，这个时代正常的城市景象，哪怕是秦国都城咸阳，除了皇宫区和贵族区之外的小小一片区域外，也如贫民窟一般遍布棚屋、土屋。

道路更是黄土垫道，一刮风便是漫天尘土飞扬，稍稍城郊一点的地方，路上都是牲畜粪便。

这时代的大城市，人口数量最多也就10万人，几十万人的小县城，在古代便是超级城市。

像商会首都这样基建如此完备的，且城市管理如此有秩序的，更可以算得上人间第一城了。

登天十年，闻瑞再见此城，也不由得感慨截教知识加持之下，发展还真是日新月异，变化之大他这位创建者都觉得有些许陌生。

他倒是也能理解为何七仙女会冒风险不上黎山转而偷溜到此地。

现在是白天，城市景象对古代人的冲击就已经很大了，若是夜晚从黎山上向这里眺望，可以看到灯火霓虹的城市夜景，那美丽景象只怕在天庭都难得一见。

想必七仙女正是远远望见了这座城市的夜景，才按捺不住好奇心，想要来此地探寻一番。

“哗！这是什么地方呀？还在三界之内吗？”

哪吒这没见过什么世面孩子惊叹道：“我怎么都不知道，在天界待了五百年，人间界就已经变成这样了？”

龙吉公主虽矜持着未出声，一双乱瞟的美目却暴露了她内心的不平静，饶是作为天庭最高贵的女仙之一，漫长的万载仙生之中，也不曾见过这等人间繁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