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葛楼地底,沿着放龙蛋、珠宝的密室,密室最里面还有一个关闭好的石门,门上绘画着黑底红龙的标志,在密室中更显得分外狰狞。只用力推一下这一扇石门,后面还有长长密道。
雷加看着这个密室,自己仿佛进入了恐怖野兽的喉咙,隐秘而漫长。
红堡下面的密道是如此之多,仿佛成为了阴谋家的乐园。但那些密道都不能连接梅葛楼,通往梅葛楼的只有吊桥和那干涸、布满陷阱的护城河。没有人想到,龙王们自己还掌握着一条最隐秘,也是最牢固的密道。
“大家都知道红堡下面有密道和密室,就像是盘旋的蜘蛛网,只有一些别有用心者才知道密道的线索。但是说起来深邃、隐秘、深入,都比不过梅葛楼下面、存放着财宝的这条国王密道。国王密道和其他的密道并不相通。国王密道往前直行,可以到达黑水河的隐秘洞口,密道中还藏有小船,能够直接逃出君临。”杰赫里斯二世说道。
“这些是我们家族们东山再起的依仗。但是孩子们,我希望你们永远不要到那一步。”杰赫里斯二世有一些不舒服,密道中的空气稀薄,对他这位病人的身体并不友好。
他太累了,在密室之中的每一分每一刻都是煎熬。
雷加看着这间密室,似乎已经看到了河流呼啸的黑水河口。那里的河水是如此急促,以至于很难在此游泳。河水深而急,最终流向了黑水湾。
河水奔腾向前,汇入大海。
而在海水的另一端,两片大陆的交界处,石阶列岛。
虽然在马里斯.黑火死去以后,残余的战火还在燃烧。
但是相比于之前和三姐妹王国绵延几十年的战争,这场战争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完全可以说是速战速决。
舰船巡弋在海上,有铁民的长船,也有风暴地、河间地、西境的。
行军帐篷像是盛放的花朵一样,开放在血石岛上。但毋庸置疑,保王党的军队数目已经远胜过黄金团的部队。
白牛率领着前锋大军压在最前面,而泰温、伊里斯这些二线梯队都驻扎了在了中间最安全的位置,由家族的亲卫团团保护。
泰温的行军帐篷中,凯冯坐在他的对面。
这帐篷之外,不少红色袍子和雄狮头盔的士兵巡逻警戒,都是兰尼斯特家族的死士亲兵,最为忠诚的雄狮。怒吼雄狮的旗帜高耸,雄狮依旧不可冒犯。
泰温兄弟二人的相貌十分相似,金发碧眼,相貌英俊。但泰温将拥有西境和黄金,而凯冯只能成为他的化身和影子。是出生年龄的差距,让他们只能接受命运的安排。凯冯的脸上,还有着那种次子特有的敏感。而泰温,则显得更加成熟和冷酷。
次子们笼罩在兄长的阴影之下,成为他们的谋臣、骑士,而非独当一面、前途远大的未来诸侯。这也是所有次子们的命运。
有的次子会接受这种命运,有的会逃避这种命运,甚至最暴虐的次子会选择弑亲来改变这种命运。泰温的祖父,也徘徊在弑亲诅咒的阴影之中。
“你来到我这里,罗杰伯爵没有怀疑吧。”泰温问道。
“没有。我们是兄弟,这只是弟弟对哥哥正常的问候。”凯冯说道。
泰温点了点头,罗杰自诩为西境少有的战士。在杰森叔叔死了以后,他已经被骄傲、狂躁和那不切实际的荣誉感所填满。而泰温兄弟,无非是他眼中的幼童。
“罗杰伯爵现在怎么样了?”泰温问道。凯冯作为罗杰伯爵的侍酒,也是一招妙手。安插凯冯,可以了解到罗杰伯爵的动向。
“还是老样子。要说改变的话,那就是更加骄傲和狂躁了。在叔叔死去以后,罗杰伯爵有了西境大军的统领权,他还真把自己当成是西境的主人了。对我们的士兵也是颐指气使,还派到最危险的地方去。”凯冯开口,没有丝毫的犹豫。
“就让他骄傲去吧,敌人越骄傲,我们越有优势。”泰温说道,年幼的狮子隐匿身形,就要对罗杰伯爵展开致命一击。雷耶斯家族几十年的羞辱,那個贱女人带给雄狮家族的羞辱,他必将让红狮偿还,因为兰尼斯特有债必偿。
“我们和罗杰伯爵已经没有和好的可能性,但是兄长你将如何处理?”凯冯迟疑了一下说道。
“你想怎们处理?人质,罚金或者降服。”泰温反问道。
“我认为应当严厉处理,让罗杰伯爵的家族偿还我们的金子,并且向我们缴纳罚金、人质,我们再缩减他们的封地。”凯冯开口道,他已经觉得这是最冷酷的处理,也是黑火叛乱时候处理叛乱贵族的方法。罚金、人质、夺去城池。
“再大胆一点。”泰温的绿眼睛中忽然发出了一道亮光,如同寒夜一般冰冷。
凯冯感到了寒意,他明白了兄长的意思,那就是对罗杰伯爵等人斩尽杀绝,对他们的家族也都连根拔起。兄长的年龄不大,狠辣和铁血却超过寻常。
“你不反对我的看法?”泰温问道。
凯冯摇了摇头,不再说话。他认识到了泰温的才华出众,他把兄长看作恢复雄狮荣光的希望。他乐于服从兄长,虽然这将使他笼罩在哥哥的阴影之下。
“我们不能相信国王,也不能相信御前会议。”泰温爵士继续说道。
坦格利安王朝建立于龙王的威名和诸侯们的拥戴,王领的土地并不多,也没有金矿这样的财政来源。当龙王们的龙逝去以后,越来越难以控制大诸侯。
凯冯警惕的看了一眼四周,虽然知道这离坦格利安的营地还有一段距离。
“王子正在熟睡,我们家族的事情,也并不用烦恼王子。”泰温摆了摆手,并不恐慌。泰温久在君临,已经识破了龙王的虚弱。
“王子的王冠来源于天生,而我们现在却需要自己去巩固。”虽然是朋友,但是伊里斯,其实泰温心底并不能瞧上他。他只是生来的贵公子,那王冠对他只是挥手而来。说起来权谋、勇气和智慧,他并未超人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