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只是普通的圣劫,并不是纪尘以前所渡的九龙真劫。
故而此劫仅有一道,如今被秦志海给强行抵挡了下来。
所有人都能够看到,仅是一劫,便让得秦志海咳血受伤。
强如帝尊,冒着巨大的风险为子挡劫,也难说能够毫发无损。
“嗡……”
虚空逐渐恢复了平静,滚涌的云海也是消散了下去,让得这片天地再次恢复了以往的光明。
阳光下,秦志海的身姿显得格外伟岸,顶天立地。
他是一位帝尊,同时也是一位父亲。
纵观人世间,只怕很难能够再找得出这样一种伟大的父爱了。
“此举实在太过冒险,道友肩负重任,若当真发生了什么意外,九大星域必将后患无穷。”
那几位帝尊级强者这般开口。
他们都很清楚的知道,当世九位帝尊之中,唯秦志海实力最强。
日后外族降临,他当为主力,镇守这片人世。
像今日这样的事情,实在不该,为子而弃众生于不顾。
听得这般言语传入耳中,秦志海没有言语,他平静立于虚空之中,回首看了一眼下方的秦尘之后,目光一转,便又朝着另外八位帝尊望去,“我先是一位父亲,然后才是一位帝尊,于我而言,我的儿子,便是我的世界。”
“他的生死,在我眼中,这便是这众生之存亡。”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是让得全场众人无言。
说到底,便是位及帝尊,他也还是人,也还是一位父亲,拥有着自己的私信。
与众生的存亡相比起来,秦尘的生死,在秦志海的心中,分量是完全相当的。
这是一种极致的父爱。
很多人或许不知,为何秦志海会对自己这个纨绔儿子宠溺到了这般,却又恨铁不成钢。
他活了数千载,证道大帝境,纵观古今岁月,能够在数千年中成为帝尊的人,一只手也能数得过来。
当世九大帝尊,除了秦志海之外,哪一个不是活了上万年之久?
这是他的独子,当年生下秦尘之后,发妻因故而身陨,道消人世间,秦志海对纪尘的溺爱与关怀,也是对自己亡妻的一种思念与交代。
来自天帝府的众人内心为之震动,这份父爱之伟大,震古铄今,便是在后世一些帝族的史籍之中,也有提及了几句。
秦尘无言,很想上前关怀,询问秦志海的伤势如何。
但他最终还是保持了沉默。
他是秦尘,也是纪尘,清楚的知道,这里的一切,皆为幻影,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没有意义的。
他心中为之感到悲凉。
威震世间的秦帝尊,直至战死的那一刻,也没有能够看到自己这溺爱的独子真正长大成人。
在对方的记忆中,对秦尘的认知,从始至终都是一个纨绔。
他看不到,在那未来两百年的岁月中,秦尘的转变与成长,独守神川城百年岁月,最终带领九大星域,击退了外敌。
这一切,都是秦志海死后才会发生的事情。
……
很快,回到秦家之后,秦志海便闭关去了,据说他为秦尘挡劫,咳血重伤,体内留下了一抹难以逆转的伤势。
而也正是因为这抹伤势,让得他在未来的那场大战之中,成为了他战死的原因之一。
秦尘心中为之愧疚,最终性格才得到了那般巨大的转变。
“今日不去功法殿?”
凰淑颖也回到了秦家,她于灵皇塔中闯到了第五十层的位置,修为亦是提升巨大,早在进入灵皇塔之前,池芸便已是准圣境界,如今的她,修为直接暴涨到了涅槃境三重。
看着纪尘似乎有些出神的模样,凰淑颖知晓他多半是遭受了秦尘的记忆所影响。
纪尘摇了摇头,“你先去吧,我想自己待一会。”
凰淑颖没有多言,只是点了点头。
“此间一切,皆为泡影,你莫要太过于放在心中才是。”
留下了这样一句话之后,她最终转身离去。
“这是什么?”
纪尘独留于房间之中,他内视灵海,早已察觉到了异常。
在闯过灵皇塔的第九十九层之后,秦尘便已发现,他的灵海之中,多出了一枚残破的碎片,焕发着一种暗淡的光芒。
他尝试去摸索,发现这枚碎片很不简单,且能以灵力进行润养,虽然不知道这枚碎片最终会变化成什么模样,但纪尘知道,它很可能会成为一个‘例外’,潜藏于自己的灵海之中,会随着自己,一同被带到秘境之外!
这无疑是一件让得他感到兴奋的事情。
毕竟这秘境中的一切,所能够带出去的,仅有记忆。
但现在却不同的,这枚神器的碎片,也将有可能会被他带出。
……
在后面的时间里,日子一如既往。
秦尘每日都会与凰淑颖到那功法殿中参悟武技。
夜幕降临时,他便会与莫成、付云等几位狐朋狗友到城中小聚,依旧扮演着一个纨绔的身份。
就这样,时间过去了三年。
在这三年之中,除了少数几种较为特殊的武技他至今也没能修炼成功之外,秦尘几乎早已是将功法殿内的武技全部参悟练就。
这将是他此番秘境之行最为宝贵的收获与所得。
而且,也是在这三年时间里,他尝试转眼玄灵经,发现此地虽无法提升自身的修为,但对古经的参悟,却并没有限制。
到得现在,他已成功的将玄灵经参悟至完整地步。
不仅如此,灵海中那枚神奇的碎片,在经过秦尘以灵力润养了三年之后,也终于是完全发生了蜕变。
它竟是灵皇塔!
一枚碎片,在纪尘的灵海之中,被蕴养成为了灵皇塔。
这无疑是一件让得他感到异常狂喜的事情。
若到时候这灵皇塔真能被带回天帝府中,那么,它将会对纪尘未来修为的提升,带来无比巨大的帮助!
这一日,秦志海终是出关。
自三年前为秦尘挡天劫之后,他一直闭关修养到了现在。
虽然伤势几乎已经痊愈了,但体内仍旧是留下了一抹难以逆转的创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