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左若童的迈出房门,门外的一众三一门弟子,或是静坐修持,或是彼此演练,皆是在此刻停下身子,众人皆是将眸光看向左若童而来,眼神恭敬而钦佩。
“见过师父!”
众人齐齐抱拳,向他躬身,言辞之中,对于这位师父显然是极尽恭谨。
毕竟偌大的三一门中,逆生三重之法,皆是由左若通一人传授各个弟子,当然更为重要的是,他们每个人的逆生三重,都是左若童亲自传授,每个人的逆生三重之路,都是由左若童亲自把关。
这般待遇,放在异人界,诸门各派,可谓是闻所未闻!
由师父亲自把关,他们自是倍感荣幸,加之这些年来,门主所推出的逆生攻略,更是让无数三一门弟子奉为圭皋,越是修习,对于自家门主的敬意便是愈发深邃。
以至于,哪怕这些年来,左若童极少出面,其人在一众三一门弟子的心中的威信名望,也未有丝毫减少,甚至愈发高涨,几乎抵达一个难以捉摸的地步。
甚至可以说,这位门主,便是三一门的信仰。
而对于一种逆生三重修持颇深的弟子而言,对于师父左若童的敬畏,更是愈发浓郁,他们不同于那些初步踏入逆生之路的弟子,他们在逆生之路上早已有所建树,同样也深感逆生之路的艰辛。
仅仅是一重到二重的阻碍,便是困苦已极,至于三重,虽然众人并未言说,但心中终究是有所动摇。
但,这些心中的诸般动摇之念,随着这些年来门主的所作所为变得越来越微弱,至少在他们眼中,三重之路,也不是那般虚无缥缈。
师父对于逆生三重剖析至此,说不定早已看到了三重的景象,不过却是因为某些原因,这才并未迈进。
甚至,都有人传言,门主早已登临三重之境,如若不然,又怎会将逆生三重诠释的这般精准,门内底子依照攻略所修,无一差错,甚至依然有师兄成功抵达二重,甚至更加精进!
迎着众人的目光,左若通眸光平静,微微点了点头,旋即便是径直朝向山下走去。
这时,只见一道身影迈步儿来,其人长发披散,面容清秀而俊逸,虽是男子,却有着一抹阴柔之美。
“师父,可是要下山?”
毋澄真迈步向前,看向左若童,不禁出声询问。
“不错,正好,今日有些闲暇,澄真你便陪我走上一遭,正好也看看山下的一些娃娃。”
左若童记得,他前阵闭关的这些时日,似乎山下又添了不少苗子,因为自己改易逆生并未亲自勘察,而是由澄真带他选拔。
闻言,毋澄真也是点头,旋即便是跟在左若彤身侧,亦步亦趋。
两人一前一后,半路上,毋澄真则是诉说着山下的一些小孩的诸般品行、背景。
对方侃侃而言,对于每一个孩童都颇有了解,言辞之间,显然是颇有关注。
毕竟,这些人都是日后有可能成为同门的师弟,他自然是多加关注,甚至都不少亲自前去视察。
“说起来,前些日子,陆家倒是送来了一个弟子,名叫陆瑾,这孩子品行纯良,不骄不躁,做起事来也是沉稳,懂得爱惜自身,倒是个不可多得的苗子。”
“毕竟是陆家弟子,有着名门教导,于谈吐气质之上,自然不是寻常之人所能相比。”
左若童点了点头,倒是没想到陆瑾竟然已经来到山下了,如此一来,当是要不了多久,那恶童也要差不多了。
两人边说边谈,漫步间已然来至山下院落。
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排排水缸,与堆砌整齐的柴火。
不远处,只见一个宛如瓷娃娃的小孩一手抱着半身大的水桶,缓步行来,小脸红扑扑的,额头有着些许汉泽流露。
对方动作虽然缓慢,但却胜在稳健,一步一个脚印,偌大的水桶,竟是无有半分水泽溅出。
如此倒是看的,左若童微微点头,毕竟是名门弟子,如今的陆瑾,虽是年少,但无论是心性,还是这身根骨,都比之他所见的不少弟子都要强上不少。
甚至可以好不夸耀的说,对方算的上三一门这数十年来,品行根骨最佳之人。
正在这时,两人突然听到一声声哼哧之声,不远处,只见一个略显壮实的孩子双手一手提着一桶水迈步而来,明明面色已经涨得通红,汗水顺着额头滴落,依旧未曾有着丝毫懈怠之意,很是勤恳的将水桶一一倒入大缸之中。
“刘得水,这孩子倒是会使得一身横力,倒是壮实,诸般挑水砍柴倒也不惜力气,性子倒也敦厚老实……”
察觉师父的目光,澄真也是解释出声。
两人的到来,并无遮掩,加之两人形貌,自然是颇具吸引力。
一旁挑水砍柴的陆瑾与刘得水二人见得此人,虽然心中并不相识,但在对方身侧的那位,他们可是知道的,那可是三一门门主,大盈仙人的弟子,也是当代三一门弟子之中,唯二仅次于门主的存在。
能够让这位在旁解说,且这般恭敬,那人的身份自然是昭然若揭。
三一门门主,大盈仙人,左若童!
两人心中惊异,既有着惊喜,也有着忐忑,两人当即便是欲要行礼,却是被对方抬手止住。
“你们且做好自身之事即可,无需他顾。”
左若童平静出声,听不出喜怒之声,闻言陆瑾与刘得水连忙点头,旋即便是再度开始了日复一日的挑水、劈柴。
或是因为门主来此的缘由,两人的动作也是愈发勤快了不少,刘得水比之往日都要发奋,一番下来,可谓是气喘吁吁,直接栽倒在地,力尽防止。
而一旁的陆瑾虽然懂得爱惜自身,但却也多比之往日多大了一桶水,砍了一堆柴。
毕竟是因为自身所在,想要有所表现,获得些许青睐的缘故,这一点,倒是无可厚非,左若童自然也不会因此生出轻视的看法。
毕竟这本就是人之常情,自然无有什么错罚之说。
正当这时,突然不远处,只见一道身影,迈步前来,似乎是瞧见了左若童,连忙便是前来。
“师父,那位李员外,想要求见与您,似乎是有关他儿子的事。”
“哦?”
这么巧?
左若童含笑,不由看向远处,当即迈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