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经过昨日的商谈,左若童与张静清已然达成共识,打算在前往陆家之前,先行将此地的全性料理一番,再不济也要使得它们不敢作乱、生事。
如此左若童也从张静清的口中得知,对方这段时间一直在寻找一个名为张麻子的全性成员,此人虽然名声不显,但这段时间的举动却是颇为频繁,而且还似乎跟周遭的军阀有所联系。
各派对于全性的态度,都是一视同仁,能杀则杀。
而对于这种行踪诡异,且图谋远大的全性之人更是必除之。
毕竟当今天下,军阀横行,虽然在奉军入关调停之后,已然基本安定下来,但仍有一些军阀阳奉阴违,虽然没有再起兵戈,但作威作福、肆无忌惮者,仍然有之,甚至极多!
这类人一旦接触到了异人,必然会对异人的手段生出极大的兴趣,对他们而言,想要让他们从基础开始修行,自然是不可能的,他们所要的乃是短效且强大的手段,而这一手段,最容易生出乱子。
身怀利器,杀心自起。
更不用说在这混乱的时代,人命贱如草芥。
比如,这些军阀若是欲要成就此番,又不愿以正道之术修持性命,打熬内景,只能求之与外物,如此便会致使一众邪术衍生。
这些邪术极为阴损,常常需要祭品方可获取,而且还会对于使用者本身的精神造成极大的影响,因为这一点,不少正道之人将至列为禁忌,但对于全性这帮恶棍,他们可不会在意这手段会造成什么损害。
而且,一旦军阀与全性这帮混蛋联合起来,那所产生的影响乃至隐患必然更为深远,甚至会产生无法挽回的后果。
正是因此,张静清这才亲自出手,甚至连张之维都一并带上,可见对方对于此事的态度极为严峻!
众人商榷完毕之后,便是依照张静清这几日收集的信息来开始寻找,在对方的所得到消息可知,这帮全性妖人最近频频前往一处地界。
普城。
……
“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得到这种力量?”
一处府邸之中,只见一道身着白衣白裤,头戴白色的牛仔帽,带着墨镜的男子手中拿着一柄黄金制成的手枪微微摆弄,在手枪之上,雕刻着种种花纹,一看便知价值不菲,当然最为重要的还是这个枪口之上,还冒着淡淡的白烟。
而在白衣男子的不远处,一道温热的尸体已然瘫倒在地,鲜血早已浸湿胸口,显然是被对方开枪打死。
但那白衣男子却没有丝毫怜悯之意,甚至看都未看那尸体一眼,反而擦了擦手中的手枪,仿佛在他的眼中这手枪,比一条人命要贵重得多。
“少帅放心,既然是为少帅准备,小人自然不会大意,必然是找最好、最强的手段,届时绝对会让少帅满意。”
在对方身后,只见一戴头巾,满脸麻子的低矮中年男子躬身出声。
“哼,我给你三天时间,要多少人我都能给你弄来,但要是你做不好……”
那白衣男子转过身来,顺手摘下墨镜,眼神冰冷而又疯狂,直接将手中的黄金手枪抵在对方的头顶上。
“碰!”
他轻吐出声,嘴角咧的老大。
对方这一番恐吓,饶是张麻子也不由身子微颤,额头复现些许冷汗。
哪怕他是异人,近距离被这玩意怼着脑袋开上一枪,那也活不了一点。
不过想到对方先前所说的事,却是不禁出声道。
“少帅,如此大张旗鼓的行事,会不会太多张扬了些,毕竟不是少数……”
毕竟想要让对方得到常人无法得到力量,必须要施以媒介,也就是祭品,而他所精的便是煞魂养尸术,需要将婴儿、稚子、成年的女子、甚至于新婚之夜的女子,尽皆吊死,以此才能积蓄怨念,极大限度的养出煞气,最后将这些煞气加持在人身之上。
如此,纵是一些未曾修持的普通人也能以此获取不俗的手段、能力。
原本他是打算徐徐图之,毕竟他本身就不干净,这前段时间为了在对方面前证实此法,他便引起了龙虎山的注意。
在加上尹乘风所言之事,他可不想同时引起龙虎山与三一门的注意。
不然,他纵是有十条命都不够用。
“张扬?你是说杀人?”
闻言,那白衣男子不禁有些嗤之以鼻,他嘴角含笑,但眼神却是格外阴冷。
只见他一手搭在一张麻子肩膀上声音带笑,有些瘆人。
“杀人怎么了?我八岁那年,就开始杀人了……”
“我爹跟我说过,没问题的,你想杀谁就杀谁喽,因为你是曹瑛的儿子。”
说着,对方不禁拍了拍张麻子的肩膀,这才迈步离开。
“这个疯子……”
听闻对方的话,饶是张麻子也不由面皮颤了颤,倒不是感觉对方有些丧心病狂,毕竟他手里的人命可不比对方少,而是觉得这家伙太过张狂冒失。
这种人只能暂时呆在对方身边,如若时间久了必然生变。
不过他也并没有什么长久打算,他要做的很简单,那就是从对方的手里搞些枪支,这年头,这玩意,可比什么术法、能力有用太多了。
……
普城,一处偏僻的客栈之中,一道道身影不断吆喝着,三五成群,声音嘈杂无比。
正是当初汇聚的一众全性门人,经过那日的商谈,不少人都对张麻子的提议有了兴致,这才一并来到此地。
而此地客栈的主人,也是全性中人,自然不会收取这群人多钱财,毕竟这家店本就是个黑店。
但凡路过的人亦或商队,都是被他直接弄死,除此之外,还兼顾一些山贼的门路。
所以,根本没有什么成本之说。
“我说王鬼头,你这地还真会选地方,什么鸟不拉屎地!”
只见客栈大门被一脚踹开,只见一道身影咧嘴开笑,当即便是走了进来。
“呵呵,正是因为开在这种地方,才容易下手,而且你们这么多混蛋,要是不隐蔽一些怎么行?”
柜台之上,只见一身形消瘦,眼神阴翳的老者正呵呵冷笑。
然而正当那老者话音刚刚落下之时,一道声音,已然由远而近,声音漠然而冰冷。
“的确是个不错的地方,作为你们的坟场。”
话音落下,陡然间,在场之人皆是神情微变,齐齐看向客栈门口,只见远处几道身影逐渐清晰。
于道路中央处,两道身影并肩而来,一人身着白袍,一人着道袍,衣衫随风而舞。
随之一并震颤的,还有周遭那恐怖的压抑感,整个客栈都在不断颤抖,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
苍穹之上,一团团乌云汇聚而来,似欲摧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