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呢……这么美?”
一旁的吕慈见得王蔼不时发出‘嘿嘿嘿’的笑声,脸上的肉都在颤抖,不禁微微一愣,旋即这才皆是出声。
“这位左门长,可不是故意如此,据传,其人早些年,在逆生三重之上,突破之时生出了岔子,这才导致一直处于当前的状态……”
闻言,王蔼这才了然,不禁眸中有些失落,显然对方的在意之处,根本不和一旁的吕慈在一个频道之上。
“是啊,据说也正是因此,让这位左门主生出了变化,开始致力于对于逆生的修改,直至如今,几乎无有传出三一弟子因修持而生出岔子的事件……”
一旁的吕仁也是不由出声,眸光看着远处的左若童,眸中亦是敬重无比。
“不过话说回来,此番左门长前来,似乎还带了两人,应当就是剩余的三一三杰之二,要不要去看看?”
说到这里,吕慈不由来了兴致,便是抬眸观望,旋即便是见到了不远处的一道身影,只见对方立身在陆瑾身侧,身材高大魁梧,壮实无比,一眼看去便极具压迫感,如有小山也似……
“好……好高!!”
一旁的王蔼顺着对方的目光看去,当即便是不禁微愣,手中的糖葫芦都是不香了,一脸惊然的看着对方。
若是他没记错的话,这三个弟子与他们的年龄也大致相仿,但这身高……
未免太过了些吧,吃什么长大的?
相比于一旁的吕慈与王蔼的震愕,吕仁倒是平静许多,虽然有些惊讶,但很快便是收敛回来,反而眸光凝重的看在刘得水的身上,眼神深邃。
“能入三一门之人,自然都是资质、禀赋出众之人,而能于此之中显露名声的,更是其中佼佼者,这位朋友的实力可不一般,你们可莫要招惹。”
显然,相比于身旁的两人,吕仁要看的更深,在他的感受之中,此刻的刘得水就仿佛是座厚重的城堡一般,沉重、夯实,可见其人不但横练极强,就连性命修持都是极其骇人。
一旦交手,他可不认为,自家弟弟能够轻易取胜。
毕竟据他所知,三一门可并不精于横练,对方体魄如此骇人,只怕是另修持了些许横练之数,三一门的逆生三重才是对方最强的手段,他可不信对方会舍本逐末。
听得吕仁的话,一旁的吕慈也是凝然许多,点了点头。
与此同时,左若童与天师,在陆老太爷乃至周遭四大家族族长的招揽之下,终于落座,他眸光看向周遭,不少身影涌入他的眼帘,虽然他都不曾见过,但从这些人的言行举止倒也能推测个大概。
不远处那个调皮捣蛋跟个哪吒似的,应当就是火德宗的丰平,嗯……还有高艮。
那三个凑在一起的,矮胖的应当就是王蔼了,小家伙长的还蛮圆润的。
至于在对方身旁,容貌相近的应当是个兄弟,便是吕氏双壁,吕仁与吕慈了。
还有燕武堂,不过因为左若童并未将刘得水送出的缘故,这次对方带来的则是一个他所不知道的门人,不过看对方的体魄,也是个极佳的横练苗子,颇为出众。
随着一个个身影映入眼帘,逐渐与自己的记忆对上,左若童心中不禁感慨,果真是异人界的半壁江山,这些人不少都是后续名动天下,亦或引得风起云涌的人物。
诸如“十佬”亦或让人痛恨的“三十六贼。”
绝大多数都在此地。
同时,这也让左若童心中不免生出些许念想,若是能将他们的人生轨迹彻底改变,或是收为弟子,那所带来的因果……
只怕是极为庞大吧。
不过他也之时想想而已,毕竟他不可能事事去干预他人,也绝不会因为自身利益而肆意改变他人轨迹,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他的确有想要精进,但并不代表就要肆无忌惮,罔顾一切。
若是如此,便是陷入了“我执”,有违道心。
“哦,左门长似乎对这些娃娃,很有兴趣嘛,莫不是看上了那个小孩?”
正当这时,一旁的吕家家主见左若童的目光,不由含笑。
“是啊是啊,要是左门长能看上我家那傻小子,我也愿意让他拜您!”
一旁的王家家主也是乐呵呵的出声,似是谈笑,但若是左若童真的有此念想,想来他们也决然不会拒绝,甚至还会极其高兴。
对此,左若童却是含笑摇了摇头,旋即便是道。
“不过是心有感触罢了,我们这帮老东西迟早要落幕,日后撑起门派的还是这些小辈啊,世界是我们的,也是他们的,不过归根结底,还是他们的。”
闻言,在场之人也是一笑,却也深以为然。
他们这些老人终会在有朝一日老去,正如昔年,门中长辈聚会之时,他们也不过是翩翩少年,彼此攀谈着,玩耍着,何曾想过有朝一日的自己,竟然也要撑起了这偌大的家业,这若干弟子……
一时之间,在场之人皆是不禁触景生情,纷纷感慨曾经,忆往昔峥嵘岁月稠。
倒是一旁的张静清,却是不由看向左若童。
他能感觉到,左门长再看这些小孩之时的眼光,与当初所见张之维时大差不差,虽然知道对方不会如此,但他还是不由心头紧了些。
老左不会撬墙角吧?
一时间,众人攀谈正浓,左若童不禁瞥到了一抹身影,正是吕仁,不同于其余同龄少年,对方的身上未有丝毫少年的莽撞与无羁,反而散发着一抹清醒温润之意。
言谈举止之间,亦是进退有度,让人如沐春风。
“吕仁么……”
他不禁呢喃,眸中浮现些许追忆之色,若是没记错的话,后续倭寇入侵,诸门各派曾联手行动,因为对方倭寇的火力强横,那一战不少门派弟子都有所损伤、折损。
而在其中,吕仁便是身死其中,为妖刀枭首。
左若童眸光思索,指尖摩挲,他虽有所改易,但对于人命却是颇为慎重,诸如刘得水、李慕玄他都慎之又慎,但想了想,他又不禁摇了摇头,自己都已然来此,既然知晓此事,又如何能不管?
更何况,若真能有所变化,使得吕仁从中活了下来,未尝不是一番浓烈的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