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磋？”江渔略一思索，很快便点头同意。她也正想试验一下，突破一脉后自己的实力处在什么阶段。

方雅楠见冯溪冷站在江渔身后，也开口邀请道：“冯同学也一块来吧，我想测试一下，我们之间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到底是早早觉醒天赋的天才，他心里也有几分傲气，不愿承认自己比别人差。现在大家都处于一脉，他没有理由退缩。冯溪冷却无动于衷，淡漠地瞥他一眼便挪开视线，好像他只是一团空气。

见冯溪冷根本不屑搭理他，方雅楠忍不住用力咬牙，深吸了口气，右手紧紧攥成拳头又松开。

“既然冯同学不愿意，那就算了，江同学，我们来这边吧。”

江渔叹了口气，凑到冯溪冷耳边低声道：“都是同学，没必要搞这么僵。”

冯溪冷面无表情地把头扭到一边，小声说：“现在本该练习素振的。”

江渔哑然失笑，拍了拍她肩膀，“素振什么时候都能练，切磋能增长战斗经验，可比那个难得多了，你也来看看吧。”

少女沉默了会儿，“好吧。”

因为学生们有切磋战斗的需要，体育馆A区被专门划分出来，用作战斗场地，旁边安装了特意加固过的护栏，必要时还可以向学校申请，开启灵能护罩。不过现阶段的学生还在修炼基础功法，还在靠肉体力量对拼，顶多再加点天赋的粗浅运用，申请大可不必。

空旷的沙地上，江渔与方雅楠相隔十余米站立。冯溪冷站在护栏外，目不转睛地盯着场内的两人。

“江同学，我的天赋名为【水流掌握】，可以操控我周身三米内的水流，小心了！”

方雅楠沉声解释，一直悬浮在他手心的那团水流猛然拉长，化为一根两米左右的长棍。他并未急着动手，反手将长棍插进沙地中，旋转的水流卷起沙砾，转眼浑浊不堪，隐约能看见无数细小的石子被水流裹挟着高速震荡。

江渔面露惊喜之色，跃跃欲试。

没想到方雅楠对天赋的理解居然有点东西，现阶段的【水流掌握】没有足够的杀伤，他就用水流卷起沙砾来增强威力，战斗力何止增加了一星半点。

“哗啦！”

方雅楠甩起长棍，离心力下裹挟的大量沙砾飞出，冲着江渔激射而来！

江渔微微眯眼，猎虫的第二天赋【钙质化】瞬间施展而出。伴随着“咔咔”的晶体凝结声，洁白的钙质化晶体迅速在她手上蔓延开来，组成一道薄薄的盾牌竖在身前。

“我就知道，你这么早开辟一脉，肯定也觉醒了天赋，”方雅楠惊喜道，“是控制类吗，什么效果？”

“啪！啪！”

飞溅出来的沙砾全都打在钙质化盾牌上，江渔毫发无伤地从盾牌后面探出脑袋，轻笑道：“想知道什么效果，就自己过来试试咯，不过仅凭这样恐怕不太够吧。”

方雅楠瞳孔一缩，见战术不起作用，果断放弃了远程消耗的打算。手持水流长棍轰然一震，爆发出惊人的速度，眨眼跨越十余米的距离，双手高举，当头砸下！

“嘭！”

长棍砸在盾牌上，骤然爆开沉闷的轰击声，凝聚在一起的水流爆裂开来，化为无数细小的水滴。江渔也被这势大力沉的一击砸得脚步趔趄，略带惊异地看了方雅楠一眼。

这家伙看起来身材瘦弱，挥击的力度却出乎意料地凶猛，恐怕有瞬间上百公斤的力量爆发！她经过猎虫两次反哺，改善身体条件，力量属性高达0.75，这方面仍然比不上他。如果开启【特殊发力】，江渔有信心在三招内干掉他，不过那就没什么意思了。

“再来！”

方雅楠见攻击奏效，大喝一声，散落的水珠再度汇聚成长棍，不过这次远比上回粗短，砸下来的力度也愈发沉重，彷佛从天而降的暴雨，每次透过盾牌砸下来的力度都让臂骨生疼！

“嘭嘭嘭嘭！”

接连四下闷响，中间夹杂着无数细碎的沙砾拍击声，一时间江渔好像被打得只有招架之力，唯有被迫承受着方雅楠狂风暴雨般的攻击。尽管如此，盾牌后江渔的脸色仍淡定如常，看似在不断后退，身体的重心却坚如磐石，根本不曾动摇。

场外，冯溪冷也在仔细地注视着江渔的一举一动，微微颔首。

以她的眼力，自然能看出江渔的应对轻松自如，每次都能精确地预判到方雅楠的动向，提前把盾牌挡在他的攻击路线上，看起来倒像是方雅楠闷头对着一面盾牌猛攻，丝毫不管盾牌后面的人。

方雅楠久攻不下，喘息已然粗重不已，突然烦躁地怒吼一声，不管不顾地高高举起手中水流长棍，身体向后仰去，猛然全力砸下！水流长棍在强大的加速度作用下弯曲如弓，抡圆了挥向江渔！

也正在这瞬间，一直采取守势的江渔动了，盾牌倏然碎裂，崩碎的残片漫天飞舞，遮挡住方雅楠的视线。与此同时，江渔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冲出，一片晶体碎片悄然被她攥在掌心。

方雅楠面色大变，但为时已晚，那块小巧的碎片轻易撕裂了旋转的水流，稳稳地停在他眼珠前一寸。

他在慌忙中闭上眼睛，失去控制的水流从半空中哗啦落下，劈头盖脸地把他淋了个透彻，满头都是湿漉漉的沙子。

江渔好整以暇地把碎片扔到一旁，洁白的钙质化结晶离开了她的身体，迅速气化蒸腾，消散在原地。

方雅楠颤巍巍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没事，长呼出一口气，神色复杂地看着江渔：

“你赢了，厉害。”

江渔笑眯眯地甩了甩手，平复着体内沸腾的气血，伸了个懒腰：“你也不差，对天赋的理解相当可以啊，只是战斗经验缺了点。”

方雅楠闻言面色古怪，看着她娇小的身材，心道你哪来的战斗经验？但输了就是输了，没什么好说的，对方对局势的把控远胜于他，天赋的效果似乎也相当强力，只有力量方面他占优势。

下次切磋，可以试着逼迫她强行角力，不给她发挥的机会，直接用力量的优势压倒她。

总结完这一战的收获，方雅楠又恢复成原先那副阴郁沉闷的模样，冲江渔拘谨地一点头。

“下次再一起切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