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一沉思了一会,仍是摇头。
“日足,那孩子年纪太小了,强行侵入她的精神,探查记忆,极有可能伤到她的大脑,落下严重的后遗症。”
他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如果雏田真的是因为那天晚上的事情精神受创,其实可以用幻术或是催眠,模糊掉她那段时间的记忆……”
闻言,日足一时怔住。
话一说出口,亥一便隐隐觉得自己的建议哪里有点不妥,赶紧笑着打哈哈,找补道:
“日足,我觉得你是关心过度,失去分寸。雏田现在才几岁啊,小孩子能记得多少事,你还记得自己三、四岁时候做过什么吗?谁小时候没受到点打击?没事的啦。等她长大了,估计早不记得有这回事……”
日足跟着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内心却在无奈叹息:家族恐怕不会等那么长的时间,让雏田恢复‘正常’……
日向家族的体制,宗家对分家无数年的压制,就注定了这个家族,不能出现一个性格软弱的族长。
一個内心怯懦的族长,必然会遭到分家的反噬。
日足眉宇间闪过一丝忧虑,不禁考虑起亥一刚才的提议。
使用幻术,模糊掉雏田的记忆,消除内心的恐惧……
整个村中,能以幻术见长的只有三个家族,夕日、鞍马、宇智波。
至于其他的平民忍者,根本不值一提。
即使有天赋,没有师承,撑死也就达到特别上忍层次。
夕日一族,人丁凋敝,族中最强的幻术忍者夕日真红早已死去。
如今夕日家族还在活跃的忍者,只剩他女儿夕日红一人。
夕日红天赋能力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连上忍都还不是,实在算不得第一梯队的幻术忍者。
至于鞍马一族,同样人丁凋敝早已没落,很长时间都没能出现一个让人惊艳的幻术忍者……
宇智波一族……
日足心情复杂。
难道必须得和宇智波一族搭上点关系?
宇智波一族固然有许多优秀的幻术忍者,但他们和村子关系僵化,家族前途未卜。
日向一族若与他们有所牵扯,平白无故会卷入许多麻烦。
微微一叹,日足站起身子。
整理好心绪,他的脸上露出几分难得一见的柔情,对着不远处的雏田喊道:“雏田,我们该回家了……明天再来找井野玩吧。”
“井野,明天见!”
“再见啦!雏田!”
和井野告别,雏田小跑着,快步来到日足身边,拉住他的手,“父亲大人……”
父女二人牵手离开。
看着两人逐渐消失的身影,亥一摇头感慨:
“可怜天下父母心,即使是身居高位的日足,也无法逃脱权力的枷锁。”
回到家中,日足将雏田交给日向夏照顾,自己走进房间。
卧室中,一名姿容美丽,气质温婉的女子,正凝望着某处方向失神。
“……发生何事了?心情不太好?”日足快步走上前,关切地询问起来。
“之前长老们派人送来一些药材,我去看了看,是一些备孕、调理身体的补品……”
她转过身来,脸上隐约带着几许担忧的神色,轻声回答。
“……”日足忍不住嘴角抽搐。
月色渐明。
止水长舒一口气,捡起地上的外衣,走出这处经常训练的场地,踏上一条静谧的小路。
嗖!
一道破空声突兀的出现。
一柄苦无直直朝着止水的方向射了过来。
止水面无表情,从忍具包里迅速抓出几枚手里剑,瞬间扔向那个方向。
嗖嗖嗖!
几枚手里剑将空中的苦无撞了回去。
一道身影瞬身闪避,出现在止水的视线中。
陌生的人影脸上戴着奇怪的面具。
止水看了一眼,立刻辨认出此人乃是来自根部的忍者,脸上的神色一瞬间冷淡许多,“再来这一套,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宇智波止水,你考虑的怎么样了?”戴着面具的根部忍者,语气也非常冷漠,“团藏大人对你十分看重。”
“……多谢团藏大人的厚爱。”止水沉默片刻,平静地回应。
“哼!”根部忍者冷哼一声,对止水的态度显露出不满。
“宇智波止水,如果想解决宇智波一族的困境,便去找团藏大人详谈吧,不要错失良机,辜负团藏大人对你的赏识……”
止水仍是沉默着。
直到根部忍者的身影消失在夜幕中,他的脸上才流露出似有若无的讥诮之意。
他是纯粹,但又不是傻,怎么可能真的相信,行事冷酷的志村团藏会费心费力为宇智波一族考量。
但他又不能彻底惹恼志村团藏,只能保持一个若即若离的关系。
想到族中、村里,几方势力的纠葛,他只觉得身心疲惫,低低自语。
“鼬,早些成长起来吧,勋前辈,你又在策划些什么呢?”
第二天,勋便将自己即将出村出任务的事情,告知了监狱里的同事们。
忍者们的反应都很是平淡,觉得有他没他没什么区别。
唯二两个表示震惊的人,便是关在同一个笼子里的风神、雷神二人。
“狱长大人,你要走,那我们怎么办?”风神摇着笼子的铁杆,神色间很是激动。
勋微微点头,神色稍缓,总算从这个黑暗、密不透风的监狱里,感到一丝丝若有若无的暖意。
“我只是出去几天而已,又不是不回来。”
“狱长大人,你走了,我们会饿死的!”雷神可怜兮兮的说道。
“监狱里其他人,每天没给你们喂饭吗?”勋无语。
这俩胖子根本不傻,整天可以睁眼说瞎话。
“他们都很小气的,根本吃不饱。”风神、雷神异口同声,瓮声瓮气的说道。
“……”
勋直接转身离开。
“狱长大人,你留一点东西给我们吧!”风神、雷神还在后面大喊。
勋理也不理。
听到牢房里传来的声音,靠在墙上的猿飞永田歪头,对着从自己面前经过的勋阴阳怪气。
“有些人真是可悲呢,每天不知道是在哄傻子,还是被傻子哄……”
勋勾起嘴角,带着一丝讥讽,“有些人更是可笑,人生看得到尽头,身上没有半分成就,只能学一些怪腔怪调获得一些优越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