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院。
【ID:偌偌】
【等阶:0阶0级】
【身份:无】
【主词条:时海(lv.0)】
【副词条:无】
沈刻看着这块三无面板陷入了沉思。
这还是他特地让电脑开启【强制解析】之后得到的,正常的破【解析】别说看见,识别都做不到。
一尊高约两米的蓝白色罐子矗立在沈刻身前,内部的少女正眨着眼睛,好奇的趴在玻璃上。
容器内部似乎充满了某种液体,穿着纯白色连衣裙的少女悬浮在里面,轻微摇动的姿势宛如一条鱼。
在规则层次的【强制解析】面前,还是能够捕捉些有用的信息的。
【时海】,一听就不是什么低级词条。
好消息,挖到宝贝了。
坏消息,宝贝是个人。
沈刻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现在的心情。
“你……能听懂吗?”
少女张了张嘴,似乎在表达自己不能说话。
“很好,能听懂……不能说话,嘶……这就难办了。”
沈刻左转右转,问道:“我能把这个东西打开吗?”
如果里面是一头怪物,那他肯定不会提出这种念头的,但是,一个人畜无害的小女孩又有什么威胁呢?
少女摇头。
“看我手势,用‘1’表示是,用‘2’表示否,我问你答,可以吗。”
沈刻耐心的跟她交流着,眼下所有的事情都不如这个女孩重要,她来自于灾前,这似乎是一个保护装置,料想其原本的身份或许不低,更何况她出土在病院附近,能够清醒至今,他很难不怀疑这可能是当年永生计划的一个成品。
少女伸出一根手指表示同意。
“你知道清河市精神病院吗?”
否。
“你知道永生公司吗?”
否。
“你的记忆有缺失吗?”
是。
沈刻轻咬嘴唇,看来线索可能又中断了。
但是,依旧不能排除眼前这个女孩是病院实验的产物之一。
永生药剂有着无法克服的副作用,这种副作用似乎并不是只令人失忆那么简单,陈万年所说的“成功”到底是哪一种?
沈刻继续问道:
“打开这个罐子对你有危害吗?”
否。
“打开这个罐子对别人有危害吗?”
是。
“和你的能力有关吗?”
是。
“很好,差不多明白了。”
沈刻通过简单的几个问题算是明白了大致原因。
“因为你的能力所以被关进了这个罐子对吗?”
少女伸出一根手指,想要表示“是”,但马上又伸出第二根手指,似乎在两种答案间不断徘徊,犹豫不决。
“我该怎么放你出来?”
沈刻突然问道,他还有更多想问的东西。
少女突然开始猛烈的摇头,激起罐内液体一阵荡漾。
“好吧好吧。”
沈刻暂时放弃了在这个想法。
“时海……难道是和时间有关的词条?”
蓦地回头看向少女,她好像在罐内比划着什么。
沈刻伸出手指,与她的食指隔着玻璃同步滑动。
“这是……有两根角……六条腿的……牛?”
这是什么意思?
“你是说,找到这个就可以让你出来?”沈刻猜测着。
是。
否。
又是在两者间徘徊。
“这孩子是不是睡傻了。”
沈刻无力吐槽道。
总的来说,这太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哦对,你还记得是出生在什么时候吗?”
2,1,9,9。
“?”
“等等……”沈刻突然双手拍在罐子两侧,惊呼道:“2199年?那不是大灾变刚开始的时候么?你那时候刚出生?这不对吧?”
一道冰冷的猜想出现在脑中。
会不会,这特么根本就不是人类。
“你……是人类吗?”
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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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邦军临时营地。
“阁下……不妨把话说清楚些。”
林炳严吸了一口烟斗来演示自己神情的失态。
老王双手搭出一个三角形,道:“畸变体与人类……真的能共存吗?”
“什么意思?”
老王瞥了一眼身后,道:“你们的士兵当中,畸变体数量占据多少?”
林炳严眯起眼睛,答道:“三成。”
“有意思……”
老王试探着一问,没想到会这么多,他以为有一成就算多的了。
“马修。”林炳严让警卫过来,低声嘱咐着什么。
只见警卫点点头,拉下了四周的帘子,似乎还有一层别的东西笼罩了这里。
这时,帐篷外突然传来一道声音:“校尉,我代指挥使前来旁听。”
这不是请求,而是命令。
“进来吧。”林炳严语气冰冷道。
指挥使拥有战略指挥上一切的知情权,这点是出发前司令特地提到的,谁也不知道那几位到底在想什么,但这种原则上的错误最好别犯。
一名脸上洋溢笑意的年轻人走了进来。
“校尉,我们的话题……还继续吗?”
老王意味深长的打量起两人。
“您……算了,继续吧,没有外人。”
林炳严无所谓道。
在某些时候,立场是灵活的,哪怕他知道,这次行动结束后,如果肯亚还活着,自己的位子就该让出了,但在这种问题上,两人都拥有着相同的立场,不会在这里交锋。
警卫又给这位新来的倒了一杯茶,顺便给老王添上。
隔壁老王抿了一口茶水,娓娓道来:“不如,我们先听一个故事吧。”
“在我们的禁区中……曾经发生过这样的一件事。”
“在最早的时候,畸变体是作为奴隶的,可以买卖,一个面包的价钱都能够买到一头高大,强壮,听话的畸变体,因此诞生了庞大的畸变体奴隶贸易市场,这些畸变体被安排进农场,匍匐于鞭子下面,直到——”
“一个人类高喊着,人类和畸变体在两百多年前都是人类,它们理应也享有人权,于是,一场畸变体解放运动开始了。”
“结局……自然是畸变体成功了,那些拥有智慧的畸变体开始有了人权,与人一样行走在街上,和人一同工作,一同学习。”
“一开始的时候,北边是人类,南边是畸变体,北边的人类享有大量的资源,南边的畸变体只能靠着日复一日的种植过活,你们说……这样的情况,畸变体满足吗?”
两人默默听着,都没说话。
“呵呵……它们不会满足,一旦有了缺口,这些畸变体就会无休止的去追求所谓的‘平等’。”
“而拨开‘平等’的外衣,本质,是在索要‘特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