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瑶……”安成元实在不知道说什么,此时他心中是百味交杂。
“安成元,算我求你一件事情,你休了我好不好,明天,不对,今晚你就写休书!”林诗瑶站起来,走到桌子旁边,失了魔一样地开始磨墨。
安成元实在受不了了,自己的意中人到底怎么了。
“林诗瑶!”安成元捏住林诗瑶的肩膀。“我答应你不会碰你,但是你不准再提休书一事,以后我不会碰你,你也莫再提休书,你已经嫁给了我,我不会放手,永远不会,当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就决定此生非你不娶!”
安成元说完这段话,就感觉整个人的力气被抽关,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目光呆滞。林诗瑶也停止了磨墨,站在原地不动,两个人一个坐着,一个站着,没有再说一句话,就这么僵持了一炷香的时间。终于,林诗瑶放下了手中的砚台,除了妥协,她还能干什么,安成元已经做出来让步,从一开始她就妥协了,再妥协一次又能如何。她走到床边,把剪刀放到枕头底下,合衣躺下。
安成元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就这么躺到了床上,在自己面前,她连脱掉外衣休息都不愿意吗?他苦笑,想起了寒窗苦读的那段日子,想起了第一次见到林诗瑶,越是回忆起这些以前的事情,他就更加觉得此时的自己是多么不幸。想着想着,他不知觉地掉下一滴泪,不多时,他听到了外面客人吵闹的声音逐渐笑了,到后来只剩下了收拾碗筷产生的乒乓声,看来客人都走了。
这场婚宴算是结束了,明天之后,外人的眼中他已经取得美娇娘的状元郎,而实际上,真的是这样吗?
安成元起身,打开房门,去了客房拿了一床被褥,回到房间,在角落铺好,吹灯,他也没有脱衣,倒不是因为林诗瑶,而是他感觉自己很累,当年挑灯夜读都不曾有现在这么累,这是心累的感觉。奈何如今和林诗瑶一个屋,他又很难入睡,辗转反侧,过了子时才睡着……
第二天天不明,他便早早就醒了过来,把被褥塞进柜子里,然后就去了书房。安成元的这些动静,林诗瑶全都知道,她一直在装睡,也不能叫装,就是睡不着。她心里对安成元是有愧疚的,可是愧疚他有能如何,若是可怜了她,又有谁来可怜自己呢?
……
“丞相大人,那几个人都死了,尸体上的致命伤都是秋水剑所留,应该就是‘君子剑’干的。”陈娄离开安家后,就到了这家客栈,天字一号房。
陈娄来此的目的就是为了“君子剑”,此人不死,他永远也不能安心做他的丞相。
“废物,三个甲字高手加一个玄武都搞不定那个家伙!”陈娄脸色阴沉,实在是没想到,这“君子剑”居然没死,还把神捕门那四个家伙杀了。
“丞相大人,据我估计,‘君子剑’的实力恐怕已经到了至化五重以上,恐怕不派出那三位大人,难以抓捕他……”两位侍卫里面,阳是最受陈娄器重的,在实力上,他虽然比不过阴,但是他比阴更知道该如何讨好别人,阴完全就是一个冰块,丞相有什么任务,他只管完成,很少发表看法和意见。阴、阳两人都是陈娄的心腹,而且两人还是亲兄弟。
“至化五重……”陈娄冷笑。“五重又如何,玄武四人都到了至化,而玄武更是到了至化四重,即使‘君子剑’杀掉了他们,他也必定受了重伤,跑不远,你们联系下这里的元守,让他派兵搜寻,一旦找到君子剑在何处,立马告知于我!”
“是!”阴、阳两人立马就退出房间,直奔官府而去。
赤水城元守刚从安成元那里回来,不得不说,今天这一顿吃得真的很尽兴。刚回府坐了一会儿,就听下人说前府有两个人要见他,自称是丞相的人。
元守自然不敢怠慢,急忙去了前府,赤水城的官府由前后两部分组成,前面是公堂,后面就是元守的住处,整个被统称为官府,算得上是赤水城最大的府宅,如果不算前面的公堂,后面的住处也就比林家大院小一点。实际上,很多年前赤水城的官府只有前府公堂那一处地方,自这位元守上任后,搜刮民脂民膏严重,几年时间,便修了一处大大的后府。
“果然是您二位,不知这么晚了,来找下官所为何事?”元守见到阴、阳二位,急忙把他们领到后府大厅坐下。
“此次来是需要你做件事情。”阳坐下之后就直接不客气地喝起了下人递上的茶水,而阴却没有接,下人见他不接,只得放在桌子上。阴也不坐,就这么站在阳的旁边。
“不知是何事,只要下官能做到的,必定全力完成。”元守一副在所不辞的模样让阳十分满意
“事情也不大,我需要你在赤水城附近搜查一个人,他的画像在这里。”阳说完冲阴点了一下头,阴便拿出了一个画轴,递给了元守。元守小心翼翼地打开画轴,只见画上是一个带着白色面具的男子,面具上没有花纹。
“你应该认识这个人,以前你还派人去抓过他。”阳笑了笑。
“当然认识,只是‘君子剑’武功高强,我怕……”元守自然认识君子剑,当年为了抓他没少吃苦头,到最后还是竹篮打水。
“他已经受了重伤,找到了他,你就派人告知我们,我们和丞相住在赤云客栈。”说完,阳起身。
“大人这就要走?”
“我只是把丞相的命令带到,事情搞定了我自然要走,还有,你的茶不错。”阳没有再回头,阴见阳动身,便和阳一起离开了。
元守也没有去送,他虽然只是赤水城的元守,没在京城为官,但每年进京汇报的时候,免不了和其他大官聊聊,那些大官对丞相身边的两个侍卫的评价就八个字:来便礼待,走则不为。还好记住了这八个字,不然元守都不知道该如何接待这二位。
“搜查‘君子剑’,看来这事情不简单。”元守沉思了一会儿,心中已有了打算。
次日,元守派出了赤水城所有兵力,在赤水城内和城外方圆五十里搜查“君子剑”,赤水城的人见此,都猜得到元守是要抓人了。
“不知道又是哪个倒霉蛋惹了元守。”
“谁说不是呢?不过上次元守搞这么大动静似乎是为了抓那个‘君子剑’吧?”
“哈哈哈哈哈,那次抓‘君子剑’,元守差点没把自己折进去,要不是‘君子剑’大侠不记仇,他那狗命怕是早就没了。”
“这话你可别让别人听到了。”
……
一时间,城里一些地方都有着对此事的议论声。对于元守来说,搜查只是他一句话的事情,但搜查起来,对百姓来说就是大事了,不时有官兵要求进屋查找,地方豪绅官兵不敢进其府邸搜查,所以被搜的只有百姓。有时一家人正吃饭,突然就有人破门而入,招呼也不打,话也不说,这里瞧瞧,那里看看,看到箱子柜子便打开翻一翻,百姓不敢多言,只得看着这群人像一群土匪一样在自己家里到处翻找。最后离去是,连门都不会给你关上,家里更是一片狼藉,往往要整理半天。对此,人们也只是敢怒不敢言,不敢表现出一丝不满的表情。
至于陈娄,则是整天待在客栈房间里,打坐练功,闭目养神,表面上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实际上心里对能不能找到并抓到“君子剑”,也是没有把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