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练了逆生三重之后,赵杰也愈发奇怪了。
在三一门众人眼中,他和其他人不同。别人打坐行炁,在静的地方练功。而赵杰每天活蹦乱跳的,做一系列莫名其妙的动作,跳来跳去,还和横练功夫一样,打磨身体,不像个道士。
“你这么练有用吗?”凌泉问着赵杰,他不解为什么赵杰喜欢一个人做奇怪的动作。
做着深蹲,赵杰回答凌泉,“说不定让我跑的更快,要不你抽空也和我一起吧。”
“嗯。”
凌泉也不问为什么,抽出了平常读书的时间,跟着他练。
赵杰尤其喜欢锻炼灵活性的运动,跑来跑去,还经常在似冲面前蹦来蹦去,“跳这么勤干什么!”似冲师叔一个脑瓜崩,赵杰没躲掉。
“哎呦!”赵杰捂着脑袋,讲自己的神机妙算,“外面的洋枪这么厉害,打不过得跑得过啊。”
似冲摇了摇头,“再快也快不过子弹,你看看人家凌泉,不懂就问,不像你一个劲的瞎琢磨。”
指了指在那里练炁的凌泉。“你安心练炁能让你跑的更久。”
赵杰表示,“炁没身体涨得快,说不定我身法好,随便躲。”
“就你嘴贫。”……
三一门不喜符箓,好治病送瘟。课程轻松,闲下来的时间很多人就修炼逆生三重。
而赵杰常常和凌泉切磋拳脚功夫,挨了很多顿打,“你别跑,”凌泉追着赵杰,“打不过还跑不过嘛?”
两人的追逐打闹惹得门里鸡飞狗跳,师兄们也不恼,经常笑呵呵的看着,有的人还给凌泉支招,“扑倒他呀!。”
刚想来个急转弯的赵杰,立即被扑倒在地上,磕的头眼昏花,想到了自己的血泪史。
起初,赵杰仗着自己有成熟的大学生的灵魂,还看过不少格斗视频,又自以为自己是个术士。便学习诸葛青,让了凌泉几手。
然后就被打到在地上了,也挣扎脱不了身,头套都被耗了一地。
没办法,被打倒后,赵杰只能在扒饭的时候,发挥阿Q精神,想着,等自己补好了身子,练好功夫,就把他打倒在地。
有个旗鼓相当的对手,赵杰学功夫的兴趣都浓厚了不少。
“师兄,你说我这招白鹤展翅如何?”,赵杰伸出了两只胳膊,单脚金鸡独立,身体前倾,似要做飞鸟急袭。
“你这站桩都没站好,还想飞起来。”师兄呵斥道,“脚踏实地!”说罢,给了赵杰一脚,踹向了那踮起脚腿。
“哎!”赵杰盘腿坐下,得意洋洋地说道“早有预料了,看我老树盘根。”
盘起腿的赵杰倒是个好沙包,师兄那手一抓,把赵杰提溜了起来,“你说我这招叫什么?”。
“师兄你这鹰爪功可真了不得。”
“你啊。”师兄看着挤眉弄眼的赵杰,把他放到了木桩上,“底盘都没打好,怎么打得过凌泉。”。
“师兄,这招激将法很好,我接受了。”赵杰眼里冒出了火花,誓要练好武功。
“那就继续站桩!”
“好!”
……
经过了长时间的锻炼,可惜底子还是差了点,跟凌泉打斗就没怎么赢过。
“没想到吧!”赵杰看着喘着气的凌泉,看他弯着腰直不起身子,“我,我比你能跑。”大口呼吸的赵杰拍了拍胸膛,自己终于能战胜凌泉了。
从此打斗改成了文斗,比谁能跑,于是赵杰经常吊着凌泉,在他前面领跑,给自己出口恶气。
“看我点穴!”赵杰和师兄切磋的时候,偷袭使出了点穴的招式,双指朝着穴位,然后被接收到提醒的师兄打到了。
“哪有喊招式的!”赵杰被制服后,让路过的似冲师叔训斥了一番,“你这点穴有用吗?花里胡哨的。”
在一人之下里,穴位是应用于治疗,练功,里面存着自己的炁,别人的炁会被解决掉,除非用毒或特异手段,不然就是白给了。
再者说了在打斗方面都能准确点到敌人身上的穴位,还将炁留在别人体内了,这还用得上点穴?拿个针不必炁强?
所以这招对战的话基本上是虐菜才用得上。像是在三一门,你点穴又如何,直接化炁,傻眼了吧。
用与医人的手段来攻击别人,除了捉弄弱小并无他用,但似冲师叔见他没有因为逆生三重练岔了,伤了身子,性命修为也在进步,就任由他了。
“洞山师兄!”赵杰掐着放学的点,等着洞山。
“你啊,真是奇了怪了,别人修炼都是往山上一呆,闭关好几年,也不关心外面,你倒好,天天下山来这里看报纸。”洞山无奈地看着赵杰,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这样逆生三重能练好吗?”
“师兄你这就不对了,我是那种分不清主次的人吗?”赵杰接过来报纸,低头看报,这些大事确实比自己修炼逆生三重更重要。
“哎,这袁大头,真不是东西,都逼着逸仙先生跑到日本去了。”洞山摇了摇头,这民国成立也就几年,新气象,新政策也有了,连清政府也倒台了,本以为有着光明的未来,结果是袁大头的未来。
那袁大头成了大总统,革命党发起的二次革命也失败了。上面各种斗,倒是苦了下面广大的人民群众,让起义在这新的国家成了家常便饭。
就今年民国三年,赵杰才修炼没多久呢,天下大事已经等不及的一个个跳了出来,白朗军起义在上半年闹得特别大,报纸上也就连谈都没谈,这是个碰都不能碰的话题。
这袁大头,喜欢上了报纸热搜,天天上热搜,在报纸上吹捧他的政策,文字狱,解散议会,吹捧孔家店,又回到之前那一套了,可是他独揽大权,谁也没办法,毕竟逸仙先生都被逼到日本了。
和洞山师兄聊谈天下事的人谈完国家后,赵杰没了探索修行的欲望,进入了贤者模式。
洞山师兄见赵杰被这些事缠住了身子,便愤怒地再三强调:“这事离你十万八千里,安心修炼就好了,你才多大啊?”
洞山师兄指了指门口,“你看着周围的百姓,照旧生活,上面闹得再欢,有左门长顶着,怕什么?哪有像你这样的沉不住气,还是个修行的人吗?”
听着洞山师兄恨铁不成钢的话,被教育了一顿的赵杰,想起了老师板起脸的恐怖,连忙认错,连滚带爬的跑路了。
赵杰走在回到三一门的山路上,银白的月光洒在地上,到处都有蟋蟀的凄切的叫声。
夜的香气弥漫在空中,织成了一个柔软的网,把所有的景物都罩在里面。眼睛所接触到的都是罩上这个柔软的网的东西,任是一草一木,人,连自己都不能幸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