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瓦图相信了几分，虽然自己和瓦拉是敌人，但人类对它发誓，确实是很庄重的仪式了。

人间没人记得瓦拉了，欺骗一个足不出户的老古董让赵杰有些不好意思，但扯光明与和平之神的大旗还是挺有用的。

“我一个残疾人，在人间待着也没意思。”赵杰一只手拄着拐杖，单腿跳在树洞前，“而且和你一起打败神通，我想没人可以拒绝。”

“我倒是觉得灵界真是无聊，一直没有变化。”瓦图觉得他们挺般配的。

一个不想在灵界，一个不想在人间，在这个错误的时间相遇，这就是命运吗？

感概世事无常，瓦图郑重的对赵杰发誓：“我随意离开你的话，我就去找瓦拉，跟它说它比我厉害。”

听到这，赵杰惊叹道：“你这个誓言真是了不起。”

跟自己看不惯的家伙承认对方更强，对瓦图这种要强的神灵来说真是不得了了。

“你也不差。”瓦图欣赏赵杰愿意堵上自己未来的勇气。

“那拍手誓约？”

异人和神灵彼此对视一眼，接触拦在他们面前的光幕。

那赵杰单腿站立，松开拐杖，他的手化作白光。

瓦图的触手贴在光上，它被挡在光幕里，那脸上的菱形往里皱缩，黑孔也缩小了不少，失落的想着，看来自己还是不行啊。

但赵杰的手无视了封印，伸进了树洞里，把自己的手掌恢复正常，紧紧的抓住了瓦图的触手。

“契约成立了，你可别后悔。”赵杰得意的摇了摇它的触手，咧着嘴笑道。

瓦图感受到真实的触觉，凝视着赵杰发白的胳膊卡在光里，难以置信拉住了他的手，“你怎么做到的”

“让一让，我进来了。”赵杰没有回答，而是挤进了树洞，扫视了一眼。

瓦图它庞大的身躯盘在洞里，挤得满当当，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倒是大树的褐色经络狰狞的露出。

“朋友来了不招待一下吗？”赵杰站立在根茎上，崎岖不平的树洞让他难以保持平衡。

见赵杰进来了，瓦图缩紧了身子，让了一个空位，把触手垫在赵杰身后，“你坐吧。”

“这个白光让我的灵魂能够穿过所有事物。”回应它的期待，赵杰用手抚摸瓦图的身子，无视了一切，直接穿了进去。

瓦图卷起赵杰，正欲钻进他的身体，“那还等什么。”

“别急。”拍了拍黑色的触手，赵杰体内已经有四个家伙蠢蠢欲动了，再来一个怕是真的控制不住自己的灵魂。

“我身上有狮龟赋予的四种元素力量，现在它们相互冲突，你有办法吗？”

瓦图急不可耐，在树洞里像摩托车的杂技表演一样，贴着木头乱窜，“让我穿过你的身体，融合我们的能量。”

就这么简单？赵杰不太相信，“你试过穿过其他人类的身体吗？”

“当然，不过，他们都死了。”瓦图停下来。

“老死的？”

“被自己的野心害死的，化作了一片黑暗。”

“额”听到瓦图的话，也算有点野心的赵杰有些无语。

“那好吧，我先从火元素开始，一步一步的来融合它们。”说罢，赵杰挨个放开了对四种元素限制。

火元素跃到了原本属于自己的地盘。

水元素静静的流淌在赵杰的灵魂里。

土元素分布四周，凝聚了零散的力量。

气元素则扩散到所有地方。

随着瓦图在赵杰的身体里进进出出，四种元素一个个平和的融在了他的灵魂里，手脚也不必当作容器，整个人脚踏实地的两腿站立。

而且，赵杰体会到灵魂的内部，那股充实的感觉令人着迷，“我感觉强大的力量涌入了自己的身体。”

“这是我们的能量结合在一起了。”瓦图缠在赵杰的身上，感受到了久违的黑暗。

赵杰眺望树洞外面的荒地，这一万年瓦图像一只井底之蛙，眼里就着干巴巴的地方，想了想，怂恿道：“你走之前要不留一个影子？等谐波汇聚的时候，瓦拉发现只有个虚假的你在回应它。”

“坏主意真不少，不过我喜欢。”瓦图觉得这个建议非常不错，一想到瓦拉紧张的守备在树洞前，结果等待它的，只是个幻影，就忍不住桀桀大笑。

借助时间之树，瓦图从海量的画面中，拉出了一道自己的虚影，得意的笑道：“没有打破封印前，谁也不知道它是真是假。”

“那准备好了吗？”赵杰打断了瓦图的桀笑。

瓦图环顾四周，终于要离开这个该死的地方了，回复道：“没问题了。”

“进来吧。”

话音未落，瓦图钻进了赵杰的脑袋里，嘱咐道：“我不能一直待在你的身体里。”

丰盈的力量溢出了灵魂，赵杰感到自己在不断的颤抖，深吸一口气，运用逆生三重，整个人都安定了下来，踏出了一步，轻轻松松的透过封印。

赵杰回头看了一眼枯树，“永别了，牢笼。”

“我自由了！“瓦图在赵杰的体内呐喊着，仿佛一颗被囚禁已久的心灵终于找到了释放的出口。

他迫不及待地从赵杰身体里飞了出来，如同一道流光划破夜空，盘旋在天空中，自由而潇洒。

瓦图在空中飞舞着，身姿轻盈而灵动，仿佛一只风筝在风中翱翔。

赵杰仰头望着瓦图，耐心地等待着，直到瓦图缓缓降落，盘坐在他的面前。

“众所周知，内心充满黑暗的人不值得相信。”瓦图悠然道，俯视着赵杰，想见到他慌张的模样。

赵杰算了一下奇门的位置，挺直身子，淡定的看着瓦图：“所以呢？你要毁约？”

灵魂回复正常，自己力量多的仿佛要溢出来，赵杰的自信又回来了，区区灵界的老东西罢了，关了这么长时间，自己有把握像神通一样打败它。

看着平静的赵杰，他的表现在瓦图的意料之外，不过有这种无视一切的能力，性格和实力可以和自己很搭配的人类，也是理所应当。

“一起走吧。”瓦图悠然的飞上天。

见状，赵杰跟了上去。

“我以为你要找瓦拉低头认错。”

“神灵不会不遵守承诺。”……

一个黑暗神灵和一个异世界人类在荒地上聊着天，并排前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