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他去吧！”猿飞日斩略显气馁，用烟杆敲敲桌沿，打断两个徒弟的交流。

在纲手进来前，猿飞日斩已经劝说半天，拿死心塌地信服妙木山的自来也没有一点办法。

他就想不通，忍界历来都是忍者驱使通灵兽，就算高贵为三大通灵兽圣地，大蛇丸跟纲手也没对龙地洞、湿骨林这么卑躬屈膝。

甚至大蛇丸还经常拿龙地洞的蛇当消耗品使用，什么万蛇罗之阵、潜影多蛇手，拿来试探敌人实力，放出去的蛇被人全部砍死都不会心疼半点。

怎么偏偏到了自来也这里，就会出现这等倒反天罡的事情？

堂堂木叶三忍之一、火影弟子、潜在的火影候选人，居然扔了木叶护额，堂而皇之把一个通灵兽族群的标志戴在了头上，简直可笑！

“都怪我，以为自来也是遇到了属于他的机缘，没有阻止他与妙木山的接触，才会导致今日的恶果。”

“自来也的心已经不放在木叶了，既然他非要做妙木山的信徒，就由他去吧。只是火影之位却不能给他！木叶绝对不能被一群兽类控制！”

“扉间老师，我真的好想放下这个烂摊子啊。希望鸣人这代人能再出现水门那样的天才吧，老夫绝不能辜负老师的期望！”

猿飞日斩对眼下千疮百孔的木叶已经不抱有希望，只打算专心培养木叶的下一代。

“老头子，说吧，叫我们回来要做什么？”纲手其实也不想管自来也戴什么护额，刚刚只是同伴间的打闹嬉戏罢了。

至少她专门问过活蝓，妙木山对忍者的态度不是偏于恶意的，那群蛤蟆不会故意害自来也就行了，剩下的就让自来也自己把控分度。

“还有，我跟自来也远在村外，都被你千方百计骗回来。留在村里的大蛇丸呢？”

“大蛇丸……”猿飞日斩脸色又沉下去几分，这个曾经最让他满意的徒弟，近年来越发与他渐行渐远，这次派人去通知他来火影大楼商议大事，也以放不下实验项目为理由婉拒。

“他有别的事要忙，暂时不会来了。”

“还在没日没夜研究所谓的不死之术吗？”自来也跟大蛇丸的关系很特殊，既是同行的挚友，也是前进路上的竞争者。

大蛇丸进行不尸转生前，灵魂没有因为分割产生缺陷，幻术水平极高，木叶专精幻术的上忍都看不破大蛇丸的幻术。

巧妙的是，自来也没有幻术的天份，却练就了一手破解幻术的能力。大蛇丸无往不利的幻术，在自来也身上很少派上用场。

按卡卡西的说法，自来也与大蛇丸的羁绊，与鸣人和佐助的羁绊是一致的。

自来也在第二次忍界大战后就听大蛇丸述说了平生志愿，也知道大蛇丸从封印之书里发现了一个不死之术的雏形，正全力以赴想要彻底完成这个禁术。

“连把这门禁术写入封印之书的二代目都去世了，真是搞不懂大蛇丸为什么对它那么痴狂。”

“要我说，世上要是真有长生之术，只有可能是仙术。妙木山的大蛤蟆仙人据说就已经活了上千年，说不定还亲眼见过六道仙人创建的忍宗呢。”

“这倒是有可能，活蝓大人还有龙地洞的白蛇仙人，都是活过悠久历史的存在。”纲手赞同道。

“人与通灵兽是不一样的。”猿飞日斩别有深意瞟了一眼自来也，继续道，“老夫见过柱间大人的仙人模式，已经是可以称之为仙人体的存在了。但柱间大人也没能利用仙术长生。”

“所以仙术只是一门增长实力的方式，切记不要舍生忘死追求那些不切实际的东西！”

“至于大蛇丸，你们有时间就去劝劝他吧。”

“这次我让你们回来，是因为水门预测村子还会出现比九尾暴乱更加严重的危机。”

说到这儿，猿飞日斩接连用烟枪锤击桌面三次，说道：“卡卡西，进来吧。”

“三代大人，自来也大人，纲手大人！”卡卡西从外面的砖瓦上走到窗户边，麻溜翻了进来。

“卡卡西还待在暗部啊，状态比上次见面时好了不少，看来老头子跟水门建议，把你调入暗部，是个不错的决定嘛。”

论起辈分，卡卡西作为波风水门的弟子，还是自来也的徒孙。

自来也同样关注着卡卡西的成长，看到一度自责自怨杀死野原琳的卡卡西能走出伤痛，变得开朗，自来也感到无比欣慰。

“咂咂！”猿飞日斩望着站满屋子的徒子徒孙，不禁眉开眼笑，忍不住吸了口烟嘴，吐出一片浓郁的白烟。

扉间老师，就像你栽培我跟团藏、小春他们一样，老夫作为火影，也为村子培育了朝气蓬勃的年轻人啊。

“该死的老头子！别抽烟了！呛死我了！”纲手最受不了抽烟的人，特别是猿飞日斩抽的还是烟气更加难闻的烟叶。

她丝毫不顾忌损伤猿飞日斩的脸面，伸手拽住那杆猿飞日斩从不离身的烟枪，抽回手夺过来，狠狠砸在木桌上。

“抱歉，抱歉。”猿飞日斩没有动怒。

不论是因为初代火影、二代火影和漩涡水户留下的遗泽，还是因为纲手是三名徒弟里唯一的女性且为了村子失去了所有亲人和恋人，他都要对纲手网开一面。

“老头子，少抽点烟吧。”自来也站在纲手这边，同样反对老烟鬼，“我可不想什么时候忽然收到你由于吸烟过度而病逝的消息。”

“知道了，知道了。”猿飞日斩砸吧着嘴，品味唇齿残留的味道，言不由衷回应徒弟的劝导。

“九尾之夜事发突然，村子没能及时做出应对。我率领村中忍者对抗九尾的时候，水门也被一名面具人阻拦。”

“后来水门摆脱敌人，利用飞雷神将九尾移出村子。等我再赶到，水门已经用尸鬼封尽将九尾封印在他跟玖辛奈的儿子体内。我没能见到水门最后一面，连玖辛奈也只来得及说出他们儿子的名字就去世了。”

“对了，水门的儿子取名叫做鸣人，漩涡鸣人。自来也，你能体会到水门的心意吗？”

“我书中主角的名字吗？”自来也神情恍惚，仿佛见到自己的傻弟子举着自己的那本《坚强毅力忍传》，说要做个和书中鸣人一样的忍者。

“老头子，把水门的儿子，鸣人，交给我吧！我会代替水门，照顾好小鸣人的！”

“不行！”猿飞日斩严词拒绝，“鸣人不单单是四代目的遗子，更是村子的人柱力。除非你愿意一直留在村子里，否则不能将鸣人交给你！”

“好吧……”在照顾徒弟遗子与完成大蛤蟆仙人预言的选择里，自来也不出所料选择了继续游荡忍界寻找预言之子。

“那就由老头子你来看护小鸣人长大，等到他从忍者学校毕业，我会再回来教他忍术的。至少要把水门的术传承给他的儿子！”

屋内四人都不知道，讽刺的是，自来也此时放弃扶养的漩涡鸣人，正是他苦苦寻觅的预言之子。

忍界所谓的宿命，从来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