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曦凤跪坐在地上,发丝凌乱,瞳孔涣散,樱唇微张,几分钟后她的瞳孔才重新开始聚焦。
‘天地鉴竟如此痛苦,这还只是凝炁境!’
擦掉嘴角的口水,她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下意识地掀起衣服摸了摸自己平坦的胸口,肌肤细腻光滑,没有任何伤痕......
她方才可是看得很明确,那透明蠕虫就是从这里钻进了自己的身体!
到底是什么东西......
感受了下自己的身体,她发现确实多了一些东西聚集于自己的胸腔。
但非但没有丝毫异样感,反倒是有一种如臂驱使的感觉。
‘难道这就是那小册子上说的先天一炁吗?这么说我确实是成功了。’
据那册子所说,在体内开辟能储存先天一炁的炁海,就代表已经踏入了入道第一境,凝炁境。
而所有神通的施放都需要消耗先天一炁。
李曦凤尝试着调动体内的先天一炁,对着墙壁隔空挥出一拳。
咚!
只听得一声闷响,墙壁之上赫然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凹坑,其形状和深度,好似有一枚沉重的铅球撞击而成。
威力一般。
李曦凤倒也不失望。
因为这是直接驱动先天一炁的攻击,用游戏解释就是空手施法,而神通正是附加各种能力的法杖。
她唤出自身面板。
【李曦凤】
【道途】:泥塑
【境界】:凝炁初期
【神通】:界游梭,兵俑术
凝炁初期......那每个境界的定义标准是什么?又该如何晋升?
李曦凤一肚子的问题,可惜无人能为她解惑,那小册子上也并未介绍。
再想下去也想不出個所以然来,于是她将目光投向神通一栏,那多出的【兵俑术】上。
【兵俑术:将自身所创泥塑转化为兵俑,品质越高的泥塑,化为兵俑后所获加持越强。当前可转化兵俑为二】
‘操控兵俑......’
李曦凤的视线落在泥鹰上,按照脑海里多出的神通使用方法,再次调动先天一炁,一点一点包裹住泥鹰。
很快,她感到体内的先天一炁凭空少了一大半。
而她与泥鹰之间也有了一道隐隐约约的联系,很是奇妙。
心念一动,桌上的泥鹰竟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在李曦凤的意念操控下,泥鹰的翅膀轻轻收展,仿佛是在熟悉这全新的身体。
虽然无法直接共享泥鹰的视角,但李曦凤却能清晰地感知到它的每一个动作,就如同操控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有点意思......
等等!
既然是鹰,那应该能飞吧!
李曦凤突发奇想。
她打开房门,泥鹰收着翅膀,像老母鸡一般踱步到门口。
随着李曦凤意念一动,那巨大的翅膀猛然扇动,掀起一阵风浪,枯枝落叶被卷入空中。
泥做的羽毛此时竟如真正的羽毛一般柔韧轻灵,随风而动。
在她期待的目光中,泥鹰晃悠悠地飞了起来,但很快一个重心不稳又摔回在地上。
‘再来!’
......
经过李曦凤的反复尝试,泥鹰终于找到了平衡,它那庞大的身影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
振翅高飞,直冲云霄。
这自然也引起了地面上一些人的注意。
在青麓这样的地方,野生动物的出现并不稀奇,但依旧有一些经验老道的人察觉到了异样。
“这鹰颜色怎么不太对呢?”
等他们要细看时,泥鹰已经飞得太高太远,无法再被看清了。
操控泥鹰在空中盘旋了十几分钟,直到感到炁海内的先天一炁隐隐有枯竭的趋向,李曦凤这才让泥鹰落下。
兵俑的操控方式更像是在操控遥控飞机。
不过比遥控飞机还是要灵活无数倍的,而且即使不在视野内,她也可以感受到泥鹰的位置。
‘既然神通叫兵俑术,那就称你为飞型兵俑吧。’
李曦凤拍了拍泥鹰的翅膀,发现竟意外的坚固。
‘这完全不是泥塑该有的强度,是因为神通的强化吗......’
李曦凤唤出面板再次查看。
【飞型兵俑(白)】
【制作者】:李曦凤
【道途】:泥塑
【境界】:凝炁初期
名称改了……
而且在神通的加持下,兵俑的境界竟然从未入境直接到达了凝炁初期!
白色品质的泥塑便能直接提升至本体的实力,那若是金色品质呢?
李曦凤想起被她扔进纸篓的几张金色品质的诗句,心中不由有些躁动。
可惜兵俑术只适用于泥塑,并且那些诗句的制作者也没判定成自己。
还是脚踏实地一步步来吧,若是有机会再弄到一张禀天箓,倒是可以再写几张兑换灵韵看看。
她有预感这灵韵值绝对有超乎寻常的作用。
现在的自己有了一些自保能力。
也不知能否解决那疑似来自未央盟的凶手,还有现代那伙不明身份的人。
想到这,她操控兵俑朝着院中的最粗的一株桃树抓去。
唰!
双手合抱大小的树干数道深深的抓痕,其深度几乎达到了树干厚度的一半。
噔!噔!噔!
突然,一阵脚步从院门口传来,脚步声杂乱且急促,似乎不止一人。
几息过后,两道人影出现在院中,正是先前议论过李曦凤的那两名护院。
“小姐,我等听到院中传来异响,可是有......”
“只是刮了些风。”李曦凤悄然挡住树干的抓痕,打断了对方的话。
她昂起脑袋看向两人,白皙精致的脸上看不出情绪。
“平日无事不要随意进出后院,扰我清净了。”
两人闻言顿时神色微微一凛。
年轻护院见李曦凤身上那件满是泥点的襦裙,欲要开口,却是被身旁同伴踢了踢鞋跟,便也沉默下来。
“是我等唐突了,我们这就走。”
目送两人离去,李曦凤扫了眼藏于花坛的飞行兵俑。
“李府人多眼杂,看来得换个地方测试。”
……
打来井水洗了个冷水澡,李曦凤异常艰难地换了身衣服,又找出伤药给自己浑身大大小小的伤口都抹了一遍。
脖子上的勒痕的颜色又淡了几分,应该过不了几天就能完全消失。
做完这一切,她正打算好好地休息一下,却迎来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小姐...呜呜呜...对不起!”芸枝哭哭啼啼地敲响了李曦凤的房门,上来就是这么一句。
“你怎回来了?别急,坐下慢慢说。”李曦凤拉过凳子。
“昨日我寻了个商队,他们要在今日才出发,我便去客栈住了一夜……”
芸枝泄了气一般瘫在椅子上,哭丧着脸:
“今早都坐上人家马车了,才发现行囊在用早膳时放在客栈条凳上忘了带上,等我回去寻时,行囊已经不见了……”
“所以你的卖身契和银子......”
李曦凤有些头疼。
芸枝抽了抽鼻子,哭得更大声了“都丢了!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