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碑附近的地面,坚硬的过分。黑色地面,非石非土,比外界的石头还要坚硬的多,且越往下越坚硬。
韩青手持黑色匕首,催动气血才能勉强破开地面,清理的十分辛苦,足足一个时辰才将埋进地面的石碑清理出来。
石碑长一米,宽两尺,普普通通,材质与任何石头都没有区别。埋进地面的石碑,边缘有断裂的痕迹,纹路也因此而止。
平平无奇中,又有一种玄之又玄的神秘感。
“起”
韩青体内气血循环,生生不息,双手握住石碑,恐怖的巨力爆发,石碑岿然不动。
石碑,仿佛一座巍然屹立的山岳,自古长存,与天地融为一体,任由韩青如何使力,都没有晃动一下。
气血涌入石碑中,也如石沉大海,没有溅起一点水花。
韩青观想煞日,十二丈范围内的光芒受到牵引,汇聚在在一起,全部照耀在石碑上,耀眼的光芒,心神一点点包围石碑。
咚
黄钟大吕般的威严声音直击心神,韩青身体晃动,脸色苍白,汗如雨下。牙关太用力,牙龈上血管纷纷破裂,血液从唇角流出。
咚、咚
声音连绵不绝,锤打着心神。韩青身体不停的颤抖,毛孔中喷出气血雾。
锤神、炼血、淬体,
韩青本来是要将石碑搬进太衍洞天中,却无意发现石牌另外作用。威严厚重的声音,锤打心神、淬炼肉体,纯净无瑕的气血再次遭受洗礼。
丝丝点点的杂质湮灭,古井中的气血黏稠、浓郁的化不开,像一团流动的金色固体,光芒内敛、返璞归真。
韩青心念一动,将遁脉花从太衍洞天中放出。
遁脉花根须快速扎入地面,感受到真武界熟悉的气息,摇头晃脑,泡泡连珠,对准韩青喷去。
气泡中蕴含生机,在体内炸开,与石碑上一起刷着气血。
威严、厚重的声音时刻在破坏,遁脉花的气泡则是在快速修复,痛苦与快乐同、并行,很是酸酸,让人记忆犹新。
有了遁脉花的生机支持,韩青的状态正在一点点变好,肉体、气血正向无尘无垢、完美无瑕蜕变。
真武界中,恒阳永恒不变,韩青完全沉浸在修炼中,不知世间变化。
石牌震动,一阵心悸感将韩青从修炼中惊醒,父母他们已经在凉亭外焦急等待,手中的石牌也在轻轻震动,提醒着他们快点离开。
“爹,以后再遇到这样的情况,你就带头先离开。我不会有事的。”韩青犹豫片刻后,为选择将石碑收入太衍洞天中。
冒然移动石碑,破坏洗血功能,就会得不偿失。
凉亭中芒闪过,韩青及家人从真武界离开。高悬在空中的恒阳的边缘,一圈圈黑色圆环围绕着恒阳转动,吞噬、阻止着恒阳光芒。
天空直接黯淡下来,抬头望去,恒阳仍在,却无光芒照耀而下。九道黑色的圆环,愈发黑暗。
天乾城天空已经彻底黑了下来,房屋中照明用的灯石已经自动亮了起来,柔和光芒驱散院子中的黑暗,也让从真武界归来的人心安。
铛铛铛,三声敲门声两响一轻。
“爹、娘,你们先休息,不用管我。”韩青未开启院门,而是直接跃出院子,与一个黑衣人直接离开。
两人一前一后,隔着约三丈的距离,很快就在一个安静的地方停下。黑衣人转过头来,正是朱玄安。
“可以停下了,没有人跟踪,附近也没有人。”
“韩兄弟,今早有人把美少妇接走了。”朱玄安面色凝重的看向韩青,想看清他的反应。
韩青似乎已经料到,面色平静的如一潭深水,无任何波澜。
“可知道是谁。”
“不清楚,只知道是监天司的人,以审讯的名义带走的。”朱玄安摇头,他就是稍稍走开一会,人就被接走。
监天司是特权机构,权力在巡卫营之上,他们无权过问。
“昨夜,可有询问出有用的消息。”韩青已经料到美少妇背后有人,只希望能问出些什么。
“按照韩兄的话,没有用刑。一夜审讯,两人一句话都没说。”朱玄安郁闷,不明白韩青的用意。
“那就好,他们的首要目标还是我,不会连累朱兄的。”
“哦,原来如此。韩兄弟不用如此的,你于我家门家有大恩,不用太生分。”朱玄安露看着韩青,表情有些不悦。
三十年前,朱玄安的父母死于祭血教之手,十年前,妻儿惨遭祭血教杀害,与祭血教的血仇不共戴天。
韩青在来天乾的路上,搅动风雨。祭血教损失惨重,还有一位护法宰在她手中,可谓是给他好好出了一口郁气。
“韩兄弟,我不能离开巡卫营太久,要先回去了,再有消息回来告知。”
“好,谢谢朱兄。”
韩青、朱玄安各自向相反的方向而去。
北荒州,祭血教的触手无处不在,天乾城也不例外,潜伏在暗处的教徒有多少,无人知道。不用多久,韩青进入天乾城的信息就会传到祭血教,很快就会有动作。
危机无所不在,暗流汹涌。他必须快速提升实力,才可以应对一切。
沿着乌中街,韩青慢慢悠悠的想走回家,遇见三三两两的行人,偶尔还会打个招呼,心不在焉的点个头。
瞳孔中,映射着两人影,模模糊糊,勉强才能看清。一人卑躬屈膝,谄媚应和,正是今早出现在院门口的韩正海。
另一人,眼睛锋芒如剑,气势深如渊,翠绿鸟儿不敢靠近,只能远远的观看。
“韩家,也许能从那里下手。那些人如牛皮糖一样,一旦沾上,甩都甩不掉,不能直接解除。
只能辛苦翠绿鸟儿了。枯叶蝶也快醒来了,也算多一个帮手、耳目。”
韩青归家后,陷入苦修中。白日,在真武界利用石碑、遁脉花洗血。夜晚,在五楼的习炼《太衍锻体法》,三百六十五式一遍一遍的打出,挥汗如雨。
韩家众人则在果园中忙的天翻地覆,浑然忘记时间。
半个月以来,乌中街八十八号的院门就一直紧闭,从来没有开过。